正院
“四爷,您来了。”今个是初五,乌喇那拉氏知道四爷会来,所以一直都等着。
胤禛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膳食,声音平静的问道:“怎么还没用膳?”
“臣妾想等着四爷一起。”乌喇那拉氏眼神略带期待的看着四爷。
却见四爷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一时间内心闪过一丝失落。
两人安静的用过晚膳后,乌喇那拉氏便迫不及待的朝着四爷说着:“今个臣妾有件喜事跟四爷您分享。”
“何事?”胤禛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
“昨个钮钴禄格格在请平安脉时,被诊出一个月半的身孕了。”说罢,乌喇那拉氏就看见四爷脸色一沉。
随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也许四爷并不期望这个孩子,毕竟那晚钮钴禄氏的手段的确不怎么光彩。
但不管如何钮钴禄氏也有了孩子不是?
难道四爷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四爷如今可也只有两个阿哥,对比其他阿哥,除了八阿哥外,那都算子嗣稀少的了。
“有孕了?”胤禛神色琢磨不定的说了句。
“是,今个请安钮钴禄格格亲口给臣妾说的呢。”乌喇那拉氏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点点疑惑。
就算四爷不喜钮钴禄氏,但听到她怀孕,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既然如此,那就叫她好生养着。”胤禛想了想,随后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个孩子,以后说不定能有大用处!
即便它……
只要他不提,就没人会知道。
清漪那晚虽说也知道,但清漪的性子他了解,绝不是什么多嘴之人。
“臣妾知道了。”见四爷没了其他反应,乌喇那拉氏便释然了。
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可能就是四爷不喜钮钴禄氏所以刚才才那个反应。
毕竟钮钴禄氏可是“克死”了弘晖的人。
胤禛看了眼欲言又止的福晋,朝着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
左右不过是等钮钴禄氏这孩子生下后,想抱养到膝下罢了。
如今府中只有两位阿哥,弘瑞还是太过显眼了,如果钮钴禄氏这次能生下一位男孩儿,那抱养给福晋也无妨。
这样既能转移府外阿哥们的视线,也能让弘瑞那孩子稳当些。
“早些休息吧,临近年关,还有很多事要忙。”
“是,四爷。”如今的乌喇那拉氏已经不奢望什么了,她只想好好表现,争取在钮钴禄氏生下孩子之前,让四爷同意她将孩子抱到正院抚养。
这样从小养到大,即便不是亲生,那也相差不远。
她是知道些四爷的谋划的,那这样,钮钴禄氏这个孩子,就是她以后的倚仗!
至于富察氏的龙凤胎?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
“四爷,妾身说的您有在听吗?”清漪看着还在把玩着她的手指的四爷,神色微嗔。
“听着呢。”
“是怀恪的事吧。”胤禛一心两用的说道。
“既然您听到了,这事您是个什么想法?”
“大格格才十六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怎么能整日拘在屋子里呢。”清漪在跟四爷提大格格之前,也是让李全去打听过的,发现李氏那远不止将大格格拘在屋子里这般简单。
除了让大格格在屋子里刺绣外,李氏还让大格格抄写女戒。
大格格本就性子腼腆沉闷,李氏这般运动,岂不是想要毁了大格格吗?
“怀恪大了,也是时候自己一个人住了。”
“四爷您将大格格挪出栖夏院,李格格那边儿会不会闹?”
“栖夏院小了些,住怀恪有些委屈了。”
听到四爷的话,清漪心中暗笑了一声,住大格格委屈,住李氏就不委屈是吧,四爷可真是两幅面孔。
“这般喜欢怀恪?”胤禛看着清漪轻笑。
“大格格待人赤诚,妾身喜欢的紧。”
“呵呵……”
“说的也是,你与怀恪性子倒是相差无几,难怪能合得来。”胤禛瞧着身旁的清漪,心中被填的满满的。
果然,隔日一早,清漪起床后就听到了大格格搬院子的消息。
“四爷的动作倒是挺快的。”
“秋月,去库房里挑两件好的贺礼给大格格送去。”
“奴婢知道了。”
……
“侧福晋,您怎么了?”年宴上,秋月看着突然脸色发白的主子,连忙俯下身担忧的问道。
“今个这菜,闻着味儿有些不对。”清漪捂着嘴,压着嗓子说着。
秋月闻言,抬头看了眼主子身旁不远处的三侧福晋,并未在她脸上发现什么异样。
“侧福晋,是不是因为这大殿中的气味太过陈杂,所以您一时闻错了味儿?”
“也许吧。”清漪看了看热闹非凡的年宴,她们这边儿,都是打扮的精致漂亮的侧福晋,香味儿混合在一起,产生其他味道也是有可能的事。
“要不奴婢扶您出去透透气儿?”秋月看着主子脸色还是颇为难看,便开口询问到。
这会儿年宴差不多已经快进入尾声了,这时出去,也没有多大关系:“那走吧。”
清漪朝着同桌的三侧福晋点头示意后,就带着人出了门。
出了门后,清漪鼻尖的刺鼻气味儿散去,她的脸色这才开始好转了起来。
“别去御花园,咱们就在这外面站会儿。”
“奴婢知道了。”
清漪抬头看着天空上圆圆的月亮,耳边儿隐约传来殿内的喧嚣声,她的心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这次将龙凤胎带进宫,听说皇上对他们喜爱异常,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两个孩子有什么危险?
但宫中年宴,平康他们避免不了进宫,好在每年也只有那么几回,那边儿有四爷看着,想必也无甚大碍。
现在两个孩子还小,再加上有皇上看着,所以手段那些还算温和,等到真正到了紧要关头,那她势必会让孩子们避开进宫的。
清漪站了一会儿,觉得胸闷舒服了些,就打算带着秋月进去,却不想正好碰到了出来的三侧福晋。
“田侧福晋好。”
“淑侧福晋也好。”
两人相互行礼后,田氏侧身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就在清漪刚要踏进大殿时,却被身后的田侧福晋给叫住了。
“淑侧福晋可有空?”
“我想与你聊聊。”田侧福晋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田侧福晋请说。”清漪停下转过了身。
田氏看了眼清漪身后,面色带着些许歉意:“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还请淑侧福晋移步。”
清漪想了想,还是跟在田侧福晋的身后去了角落中的华亭中。
这里远离大殿,耳边儿只余下虫鸣声。
见周围没人,田氏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说道:“我想……想跟淑侧福晋请教一番,如何才能让……让爷喜爱自己。”
说完这话,田氏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晕。
而清漪听到田侧福晋的话后,一时间也怔愣住了。
这般私密的话题,这位田侧福晋真是……真是胆大。
“田侧福晋见谅,我怕是帮不了你这个忙了。”清漪开口委婉的了。
田氏闻言脸上慢慢的变白眼中的期待也落了下去,也是,她与淑侧福晋关系又不熟,这个问题到底有些冒犯了。
“打扰淑侧福晋了。”
“没事。”虽说田侧福晋瞧着是有些可怜,但清漪可没有胡乱指点的打算。
没必要为了这些事而得罪了三福晋。
诚亲王府内复杂的很,她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毕竟她和这位田侧福晋也不怎么熟。
清漪没有在华亭多待,这边儿人际罕见的,出了什么事,那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
就在清漪进去后不久,年宴就结束了,清漪在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在秋月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了宫门口。
好在福晋和四爷还未到,这才让清漪松了口气。
乌喇那拉氏和四爷一左一右的出来了,身后跟着孩子和奶嬷嬷们。
胤禛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墙角下脸色不太好的清漪,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怎么脸色这半年难看?”
因为顾及着还在宫门口,所以胤禛脸上的神色还算平静,只不过眼底深处的担忧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妾身无事。”清漪朝着四爷轻柔的笑了笑。
随后看向了福晋那边儿:“咱们快些回府吧,四爷。”
“福晋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在外面待太久。”
“我知道了。”胤禛深深的看了眼清漪,随后便朝着福晋那边儿走去。
等到回了府,秋月瞧着主子还没缓过神来,神色越发担忧起来:“侧福晋,您真的不需要奴婢去将府医请来吗?”
“不必了。”
“刚从宫中回来就请府医,传出去不好听。”
“我睡一觉就好了。”清漪坐在床头,眉心的困倦越来越重,还不等秋玉端水回来,她就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等秋玉回来时,刚好看到秋月在给主子盖被子:“主子睡着了?”
“嘘~”秋月竖起了手指放在嘴上。
“主子还没洗漱呢。”
“主子今个有些不对劲儿,明个起来要还是这般,咱们就去请府医给侧福晋瞧瞧。”将秋玉拉出门后,秋月才小声的说道。
“主子怎么了?”秋玉一听,脸上也带起了担忧的神色。
“说不清楚,也许是今晚累着了?也许不是?”
“咱们明日再看看。”秋月这会儿也没什么头绪。
初一
早上起来的清漪觉得今个的精神要好多了,虽说整个人还是提不起什么精神来,但对比昨日,那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侧福晋,您今个好些了吗?”秋月在主子梳妆打扮时,站在一旁问道。
“好多了。”
“不许跟四爷说,知道了吗?”清漪侧头说着。
她也清楚,如果被四爷知道了,那大概率又是免不了喝苦药的事,她只不过是没休息好罢了,谁要喝那苦药了。
“奴婢知道了。”秋月仔细瞧了瞧主子的神色,在没发现其他问题后,这才稍稍放了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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