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已死,灵魂飘远。

    但危险仍在继续,如钱木木不能自救成功,很可能在穿越几十秒后,还没遇到爱情,就直接宣告去世。

    钱木木醒来时,正被一双难以挣脱的大手抓着她头往水缸里摁。

    泡在水缸里的钱木木挣脱着想把头抬起来,但力量悬殊太大,差点把自己脖子扭断。

    等渐渐失去力气,水自动往口腔鼻腔里钻,呼吸困难,脑袋迟缓,濒死感来袭。

    强大的求生欲让她再等等,或许还有机会,她还不想死。

    这时上面那双大手扯着她头皮往上拽。

    露出头的钱木木昏迷中,隐约听见那个男人在嘶吼,“快说,你是我的!只能躺在床上让我抱,让我去亲,你要求着我把你吞进去又吐出来。”

    话音刚落,钱木木吐出几口水,保住一条命。

    还没来得及和这个疯子谈条件,又被摁进水里。

    反反复复,这个疯子在让她死让她活之间使劲折腾。

    她每回都能听到不同的嘶吼,像是从地府发出的召唤。

    “你不是我妹妹,只能是我媳妇。”

    “我等了你十八年,你爹凭什么不让我娶你!”

    “快说,你死了也要跟我葬一块。”

    “你活着不想跟我,我就先把你弄死,我再躺在你棺材里跟你一块死,下了地府咱俩也是一对。”

    “快叫我红峰,快说你爱我。”

    “你说,你说啊,你活着说我爱你,我就不让你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说啊!”

    深秋的夜,吹动干枯的树梢,像走调的哀曲。

    屋里摆着棺材,院子里到处挂着白布,这气氛很是阴间。

    钱木木被抓着头皮上下好几回,才看清院子的摆设,和大门的方向。

    钱木木抓住又一次被摁进水的间隙,男人放松了警惕,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她还没濒临窒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倒水缸,好像砸到什么,但她不敢多给那男人眼神,怕被男人恶魔般的狰狞吓到不敢跑。

    她似乎听见男人闷哼了一声,骂了句他奶奶的,等她踉跄着跑出大门,那个男人似乎也不着急追,好像笃定她是囊中之物,猎豹追兔子,逗兔子玩。

    钱木木不想更不能放弃,她知道被抓回去,不是死就是活着被强。

    跑出50米,才到了前街,想大力呼叫,却发现嗓子发出的声音像幼猫在撒娇。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钱木木一路扶着墙,往更黑的地方钻,我可以,我还不能倒下,腿脚你争气,你不能软,心脏你别停,咱再坚持会儿。

    到了一个三岔口,钱木木感觉右边那条路前面有人,她钻进这条路,身后的脚步声远了,前面的脚步声近了。

    他好像在朝着她跑出来,好像在问她怎么了?

    钱木木赶紧往前奔,身后的脚步声又开始近了。

    她被发现了,前面是生,后面是死。

    最后一步钱木木直接扑过去,她被接住了,她安全了。

    钱木木脑袋一片混沌,嘴里念念叨叨重复的,只有两个字,“救我……”

    昏迷中的钱木木好像坐上了一艘风浪中的小船,上下起伏,风向不定。

    直到被放上岸,才能安心睡一觉。

    刚睡着没多会,钱木木坠进一个梦里。

    钱木木游离于原主之外,看着原主的一举一动。

    四间小屋里挤满了人,穿着制服的那群一直在朝着原主鞠躬,说着节哀,说着抱歉,掏出一沓大团结说是赔偿。

    原主呆住没接,整个人像被挖走了全部精气神,迟缓地走过去把灵堂桌上的照片抱在怀里,又往后走几步,原主停在棺材前,试图推开棺盖,却被拦住。

    原主回头,钱木木视线跟着原主走,她看见那个恶魔钱红峰。

    钱木木挣扎着要醒,她要走,她试图打开紧闭的门,她推不动,门为什么这么重,窗户也和她作对;她跑过去摇晃屋子里穿制服的那群人,没人搭理她。

    她奔回原主身边,根本不敢看钱红峰,却总感觉他在瞪她,她又往后撤几步,用气声喊原主快跑,用眼神射进发信号,告诉原主身后危险,但原主越扭过头朝着钱红峰喊哥哥,叫哥哥帮忙。

    钱红峰一脸宠溺地哄着原主,“爹死得太惨了,咱们不看了,让他体面地走吧。”

    原主欲语泪先流。

    钱红峰一副看不得原主流泪的认输表情,心软地推开棺盖,随后扶着原主的肩膀,怕原主看到爹面目尽毁的惨状受不住。

    “木木,爹上晚班,往回走时□□点外面全黑了,骑着自行车下陡坡正好和冲出来的汽车相撞。汽车是公安局的,开车的,是局长的司机。他们赔偿也道歉了,后事也是他们帮忙张罗的,后半夜了,咱们让人家回去吧。”

    钱红峰说完,体贴地帮原主把脸上的泪擦干,动作轻柔到像抚摸。

    一直旁观的钱木木毛骨悚然,钱红峰到底是多能伪装。

    等屋里穿制服的走了,院子里来帮忙挂白布的前街邻居们也陆续告别。亲戚们住的远,还没来得及送信。

    这小院是钱红峰成年后,原主爹为了让儿子相亲顺利,专门在近郊买的。买的时候65年,前后都是空地,那时候是说过几年前后就都建上了,结果来年就上山下乡搞□□,到现在前后空地都没动工。

    钱红峰去送人了。

    原主靠在棺材旁的身体瘫软,顺着棺材滑下去,换了个姿势抱着爹的照片跪在棺材旁。

    钱红峰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从背后抱住原主,原主都没在意。

    好像整个人已经从这个屋子抽离,陷入有爹相伴的记忆时空。

    直到,钱红峰的手已经摸进原主棉裤,越来越靠近禁\\地,原主才反应过来。

    原主推开钱红峰,撑着地看到钱红峰正居高临下像猎物一样看着她,手臂一软没站起来,半爬半滚到灵桌前,用手一够,只够到一个点着的蜡烛。

    钱木木站在一边干着急,她去推钱红峰,却用不上力气。屋门开着她却跑不出去,前面好像有层无形的东西把她弹回来,她站在屋门边大喊,却发现自己没有声音。

    钱木木急得满头大喊,突然感到一丝清凉。

    这时,原主还没醒悟,以为眼前这个还是那个最怕她受伤的哥哥,原主护着蜡烛,不让它灭,威胁道:“你要过来,我就烧死自己。”

    钱红峰喉结滚动,好像在看马上要烧熟的猎物,等不及吞咽口水。

    原主看钱红峰慢慢紧逼,她无路可退,原主赌一把,真的把蜡烛扔自己身上。

    火光中,她看到哥哥在笑,和哥哥小时候牵着她手哄她玩时一样,眼睛半弯,嘴巴不露牙齿地也跟着弯起弧度。

    这时原主才醒悟哥哥变了,或许不是哥哥变了,是她从没认清过哥哥。

    火苗从裤子窜到上衣,幸好深秋穿得厚,没立马烧透,但上窜的火苗马上就要烧到脸,原主却一动不动,眼里是一心求死的绝望。

    钱木木扑过去想把火苗拍灭。整个人被火烧得全身都疼,火势却越来越大。

    她正懊悔帮倒忙,就感觉身边一空,原主被钱红峰横抱到院子,直接被扔进水缸,溢出来的水把钱红峰身上沾染的火光浇灭,原主刚想从缸里爬出来,就被钱红峰抱着头往水里摁。

    被困在屋里,身上还带着火苗的钱木木看得出来,这时候的原主有了求生欲,她想活了,但钱红峰手臂脖子青筋暴起,像只发狂的野兽时刻准备撕咬不听话的猎物。

    钱红峰丝毫不在意原主的挣扎,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一会儿低喃一会儿嘶吼,

    “别叫我哥哥,我是跟着我爹逃荒到这,我爹饿死在你家门口,你爹把我捡回去的。”

    “你第一次看见你,你还在小木床上,你看见我就笑,还拉着我手,塞嘴里磨牙。那时候我说等你长大娶你,你点头了。你长到18了不认!”

    “你还跟着你爹催着我娶媳妇,你知道我有多痛吗?把我心挖出来放凉了,又插了几刀。你还笑,你还笑!

    “还有你爹,你爹竟然打算花钱给你疏通个木材厂的工作。木材厂一堆男的,你干后勤,你早晚得被那些男的吃了。”

    “木木咱们不去啊,我都给你找好了,咱们去扫大街,我陪你,那条路上,就咱俩扫,你坐着看我扫。你说好不好。”

    钱木木发现一直在挣扎的原主渐渐没动静了,钱红峰还摁着她头没松手。

    钱木木感觉自己被某种力量吸过去,原主走了,钱木木进来了。

    火烧般得灼热感消失了,取代的是一阵清凉。

    钱木木挥舞着双手,挣扎着推开钱红峰的手,这时她醒来。

    睁眼看到的是一个方脸男人,眉毛深又粗,眼睛却不大,还是纯粹的单眼皮,明明没什么多余表情,却能感受到一脸正气。

    他笑了,眼睛被挤得偏圆,面带局促,看起来憨憨的。

    钱木木视线向下,看到男人手里抓着毛巾正打算帮她擦汗。

    钱木木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发不出声音。

    男人把毛巾扔地上水盆里,跑开了。

    他一走,钱木木就开始恐慌,她死死盯着门,生怕下次进来的是钱红峰。

    幸好,还是这个男人。

    他端着一个搪瓷缸,不太熟练地朝着搪瓷缸吹气,然后倒一点水在手背上,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就把搪瓷缸放一边,先扶钱木木坐起来。

    钱木木身子虚,自己坐不稳,这男人就在后面用手臂撑着,手掌自动握拳,减少接触面积。

    钱木木看着正气男人递到她嘴边的水,不由身体发颤,窒息感袭来,她看见水,鼻子嘴巴会自动屏住呼吸。

    她用脑子给鼻子嘴巴下命令,让它们张开,但它们不听话。

    她沮丧地闭上眼,全凭刚才的印象,让嘴去找近在咫尺的搪瓷缸。

    过程很顺利,男人喂水的速度刚开始有点急,等她呛了一次,就调整到刚刚好的速度。

    等喝不下了,钱木木闭着眼,用手推推搪瓷缸。

    感觉身后的手臂因为另一个手臂的牵动,突然远离又贴近时,钱木木睁开眼,果然搪瓷缸被放远。

    清清嗓子,啊出声试音,发现这声音跟临终老奶奶似的,有气无力,柴如槁木。

    不用钱木木提醒,男人就移移身子,把耳朵凑过来,等着钱木木说。

    “昨晚是你救了我?钱红峰知道我在这吗?”

    男人点点头才说:“如果追你那人叫钱红峰,那他应该不知道你在这,他昨晚没追上。”

    钱木木盯着男人,心里燃起希望,昨晚能抱着她跑过钱红峰,体力和耐力都超乎常人,他应该能护住她。

    盯的时间过长,钱木木才发现,这男人右边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红手印,她想到自己梦醒前,好像闭着眼挥到什么东西,原来是她打的恩人。

    钱木木想凑近看得更清楚,这时男人的右边脸突然被挡住,然后就听见孟小军说:“没事,过会儿就消了。不疼,跟挠痒痒似的。我在边境当兵的时候,和偷渡的打架,我赤手空拳,他砍刀上阵,我膝盖被砍的只能勉强挂腿上,我都能忍,还是把那人押住。你这一巴掌,还没我打蚊子劲大。”

    一想就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她愧疚,他好到,让她都不好意思再麻烦。

    可到底还得麻烦他,因为她找不到可信的第二个人。

    不等钱木木主动提,孟小军就主动问,“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你昨晚为什么被一个男人追?你身上衣服被烧了好几个洞,还都是湿的,我就让前院小丫给你换了身我的衣服。”

    “小丫……”

    不等钱木木说后面,孟小军就懂,“小丫才八岁,两岁生了场病就瞎了,她看不清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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