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玫瑰花,接下来找纸条就简单了,按前几次的经验,那张牛皮纸条应该就在这本书里,只是······位置会比较刁钻。燕缈阁想起了压在花瓶下面和铁盘下面的纸条,呵呵。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燕缈阁无语的看着拆掉书封后,在书封折叠处内侧粘着的一张牛皮纸条。
这是何必······燕缈阁将书封拆开,那张牛皮纸完整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玫瑰小姐在书里歇脚,也许她会想去参加午茶会?
你可以带她去吗?
天,好险。燕缈阁在心中庆幸,幸好他发现了。
刚刚松了口气,却看见白魇走过来,暼了一眼纸条,捡起地上的干花。燕缈阁看了他一眼,只要他不损坏······等等,他把那朵花——丢嘴里了?!
燕缈阁没来得及阻止,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嚼吧嚼吧把花吃了。掉地上的啊······燕缈阁感觉自己的脑子木了。
很快他反应过来一个更严重的事情,“你干什么啊?!”你把花吃了我怎么办?!
白魇依然面无表情,说:“我需要跟着你,没有媒介的话我无法以正常的方式出现。”
哦,意思是你吃那朵掉地上的花就是为了能正常的跟着我啊,燕缈阁无奈。那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不正常”的。
“那么你要去午茶会?”燕缈阁问他。
“我‘吃’了那朵花,也是‘吃’了它的法则。”白魇慢条斯理的说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满足她的愿望,我也可以不去。”
呵,你不去,我丢命,燕缈阁在心中吐槽。
聊天就这样结束,燕缈阁将散落的书籍塞回书架上,白魇则继续坐回沙发上发呆。也许是玫瑰精发呆的时间实在太多了,燕缈阁没忍住好奇偷偷观察过,白魇发呆的时候整个人会进入一种很奇异的状态,就好像······他的身体在这里,灵魂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发呆能把神游天外从夸张的比喻变成写实,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
燕缈阁不再管他,走到书桌前找出纸和笔开始梳理现在得到的信息。
首先,一定要按时间表行动,但也不能完全按时间表,就比如那总是会提前十五分钟来的玻璃心侍从。由此可以联系到同样很坑的玫瑰小姐,稍不小心,就会触发死亡规则。
也要特别注意这种情况,以后肯定还会出现。
其次,要了解这个庄园的过去,这对陷阱的防范有很大作用,继续这样无厘头的找,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忽略什么线索没有发现陷阱。
最后,要提防晚宴时帕特里西娅公爵的发难,要找到合适的理由去阻止。如果贸然打断,又拿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估计会被扣上一个名为“对公爵大人无礼”的罪名,然后等着他的就是死。
整理完这些注意事项,燕缈阁将纸揉搓成一团,丢进了桌旁的垃圾桶。
——————
燕缈阁被侍从领着,带着白魇来到举办午茶会的阳台。
白魇找了个角落坐下,当个透明人。
燕缈阁则是找到早上的贵妇人,上去和她打招呼:“女士,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贵妇人对他矜持地一笑:“我也是,先生。”说完,她的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有些担忧的对燕缈阁说,“我的上帝,已经死了八个人,我快无法忍受这一切了。”
燕缈阁也做出烦躁之态:“我希望公爵大人能给我们一个答复。”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说起来,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死人了的?”
贵妇人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问问伊查博德先生。”她看向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男人,“是他告诉我们的。”
燕缈阁又和贵妇人聊了几句,然后走向那个名叫伊查博德的男士:“先生,我想请问一下,对于今天死的八个人,您有什么看法。”
伊查博德放下手中的糕点,抬头看着燕缈阁,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渗人:“你想知道些什么?”
燕缈阁见他也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您是如何得知那八个人死了的?”
“他们没来参加任何公共活动。”伊查博德说了一个很生硬的理由,燕缈阁估计这人要逃避问题,继续问:“先生,如果您只有这个理由的话,是不能说服我的。”燕缈阁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我相信你有更好的理由。”
伊查博德没有回答,沉默地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他颤颤巍巍的开口:“我看到了尸体·······”
他和燕缈阁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他的房间在两个死者的中间,而这两个死者,一个是昨晚死的,一个是今天中午死的。
在昨晚,他处理了一会儿事务,于是就睡得晚了一些,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是从隔壁传来的。
沙沙,沙沙。
像是什么重物被拖拽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才归于平静。
伊查博德有些好奇,但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于是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去问发生了什么。而当他急匆匆的跑出房间,却没有看到隔壁的人,他问自己的侍从,侍从却警告他说,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让他不要管。
最后他看见隔壁的门缝处有一片较周围更深的暗红,洇在同色的地毯上不怎么明显,但不知为何,伊查博德想到了血液。
再然后,他看到有两个侍从从里面抬了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出来,说到这里,伊查博德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结结巴巴的继续说:“可、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尸体会那么扁、那么薄!”连白布上都只能看到一点浅浅的轮廓······那种形状,就好像尸体的血肉被吸干,骨头被碾碎,只剩下一袋被皮包裹着的骨头碎片一样。
要真是如此,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杀死他的又是什么东西?
伊查博德不敢继续细想下去。后面本来已经逼迫自己不去想,却在吃早餐听到贵族们谈论有几个人没来的时候,没忍住和他们讲了自己早上的经历。
于是死了五个人的事就这样传开了。
突然燕缈阁反应过来什么,问,:“那时候人还没有来齐吧?你们又是怎么确定是死了五个人而不是更多?”
伊查博德一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临时不来,需要提前通知主人家。今天管家说会有四位先生和一位先生来不了。”
燕缈阁沉思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出门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呃······大概是七点十分左右吧。”伊查博得说。
燕缈阁眉头皱得更紧,继续问:“那你出来的时候有看到其他人吗?”
“除了死掉的那个,没有。”伊查博德说:“不过我到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有几个人了。”
“那你是几点到达餐厅的。”燕缈阁有了一点猜测。
“七点五十,这个我记得。”伊查博德回答说。
果然有猫腻啊,燕缈阁想,等会他再多问几个人,应该就能验证他的猜测了。“那中午死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问到这里,伊查博德有些心虚的说:“中午这个······是我的猜测?”
“怎么说?”
“我早上的时候和他聊过天,也认得负责他的侍从,他叫阿德莱德。”伊查博德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中午我听见他的侍从敲他的门,刚开始几乎听不见,后面越敲越大声,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然后就突然没了声,我以为是他开门了。
后面我被我的侍从领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没有这么简单,我在路上见到了他的侍从,他们两个在打理走廊里的玫瑰花。
奇怪的是,我没有看到阿德莱德,在我去过的任何地方都没有看到他。”
“所以结合早上的情况,你推断包括阿德莱德在内的三个人是死了?”
“嗯。”伊查博德点点头。
燕缈阁又和他核对了一些细节,告别他去询问其他贵族一些关于时间的问题。
——————
一圈问下来,燕缈阁有了不少收获。
和他推测的一样,贵族们离开房间的时间是错开的,伊查博德甚至是最早离开房间的那一个,但到达餐厅的时间却不是最早的。
其他贵族到达餐厅的时间也大概在七点五十到八点之间,出发的时间最早和最晚的跨度却有整整四十分钟,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有些侍从在带着贵族故意绕远路!
但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将贵族们的时间错开吗?还是为了——让贵族们无法确认其他人的状况?
大费周章的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庄园在下怎样的一盘棋,燕缈阁不知道,他只知道,无论是他还是npc们,都不能再这样被玫瑰庄园的规则玩弄了。
这样下去,他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
必须找到突破口,就在今天的晚宴上。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