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缈阁本以为这一下午会平静的过去,没想到在午茶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管家领着几个侍从拎着一个大口袋走进来。
“尊贵的客人们,公爵大人想邀请你们参加一个有趣的活动。”管家笑眯眯的说。
侍从们腾出一张桌子,将口袋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是各种各样的玩偶部件和装饰。
“你们可以将这些东西组装起来,由庄园为你们加工,做成的东西你们可以带回去当做纪念。”
在场男士们露出为难的神色,管家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说:“不用担心,如果不会做的话,可以让你们的侍从代你们做。”
管家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但接下来的话让燕缈阁心里一沉,“每个人都要做哦,公爵大人很期待你们的作品。”
这不就是□□裸的威胁吗?燕缈阁觉得这个活动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单纯,这是一个明晃晃的阳谋。估计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他想。
贵族们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而且对这次活动很感兴趣的样子。围在桌边一边挑选一边小声交流着。尤其是女士们,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兴奋。
白魇居然也凑了上去,看得出来,他应该挺无聊的,毕竟干坐了这么久。
燕缈阁有些好奇的走到他旁边,发现他只是在面无表情的看着桌子上的玩偶部件,不上手,就那样静静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缈阁不再管他,开始专心研究桌子上的部件。
这些玩偶部件,不仅仅有人偶的,还有各种动物的,狗尾巴、猫耳朵、鹿头、牛蹄之类的。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燕缈阁翻了个蛇尾巴出来,犹豫了一会,又给放回去了。
最后他拿了个少了手臂的人偶,和一对灰色的翅膀。
去旁边的女仆那里领了针线,燕缈阁用黑色的线将翅膀缝在了玩偶的手臂断口处,交给了收玩偶的侍从。
不是他不想将它拼成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他找了一遍发现没有合得上这具身体的手臂,要么粗了细了,要么肤色不对。
所以,为了表现对这次活动的重视,燕缈阁还是做了点手脚。就一点点。
燕缈阁坐回原来的位置,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抬眼就看见白魇正把他做好的玩偶交上去。看到那玩偶的一瞬,燕缈阁差点把口中没咽下去的咖啡喷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啊,燕缈阁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
只见白魇手里拿着一个由各种兽首胡乱缝成的圆形怪物,哦,还有人头。
该怎么说呢,燕缈阁无奈的看着白魇,随他去吧,他要是捅出了娄子,就让他自己担着。
等所以人都交上去以后,管家仍是笑眯眯地看着众人,说:“庄园会统一在各位的作品上印上上玫瑰印记,玫瑰印记的颜色是由庄园里的玫瑰提炼而成。”他的嘴角咧得更开,“然后我们还会将它们进行加工,在保存它的形体的同时,让它们变得更完美。”
“在今天晚上,各位尊贵的客人就能和它见面了。”
玫瑰印记!燕缈阁听到这里时就已经明白了庄园要做什么,而在他见到那枚玫瑰印记的时候恐怕已经来不及找纸条了。而且,更完美?怎么个完美法?事到如今,燕缈阁不会天真的相信管家的话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多半是又要搞什么鬼东西出来。想到这里
这就是阳谋,你即便知道了要发生什么,却无法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
看样子,晚上无论发生什么,只能硬上了。
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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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燕缈阁瘫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这样瘫到天荒地老。可偏偏有个不长眼的玫瑰精。
白魇一直盯着燕缈阁的脸看,燕缈阁本来在闭着眼休憩,可在感受到那束灼热的目光越来越无法忽视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瞪了白魇一眼。
“你看什么?”燕缈阁不耐烦的说。
“没什么,觉得你的符文很独特。”想研究一下。
燕缈阁坐起来,问:“我有个好奇的事情,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来清除bug的执法者。”
“那天你的确是刚诞生是吧?”
白魇点点头。
燕缈阁更加不解了:“那你怎么会······”
白魇看出了他的想法,思考了会儿说:“因为‘继承’。”
“每一代执法者在完成任务以后就会消亡,因为执法者的存在也相当于一种‘异端’。”
“而他们的记忆会被封存,通过‘继承’传到下一任执法者身上。”
“我的身体是直接按成年人为模板创造的,自然也包括脑域。在诞生之初祭坛也会给我灌输一些常识。”
好吧,原来如此。燕缈阁明白了,果然这玫瑰精还是个宝宝。
一个除了杀他,啥也不会的宝宝。
不过,燕缈阁看着白魇,如果一直杀不了他,那白魇不就不会被祭坛销毁了?
想到这里,燕缈阁用手抵着唇,低低的笑起来。
那白魇估计会是活的最久的执法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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