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灯火辉煌的走廊,燕缈阁跟在侍从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很快他发现,这次的路线似乎和上次不一样。
就比如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走廊,表面上看起来和其他走廊没有什么不同,但燕缈阁敢肯定,这条走廊墙上反射出的金色暗纹是他从没见过的。
而且,今天侍从来接他的时间晚了三分钟。
这是一条新的道路,燕缈阁想。
但接下来的路程又让燕缈阁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从他第一次看到这种花纹到抵达宴会厅为止。一路上全是这种花纹。
这路线变动也有点太大了吧,燕缈阁本来觉得没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怕宾客记住路线呢。但谨慎起见,他还是问了侍从一句:“我们能准时到达宴会厅的对吧?”听了这话,走在燕缈阁前面的侍从停了下来,转过头恭敬的说:“当然了,先生。”
燕缈阁勾了勾嘴角,说:“没事,如果我迟到了,我会和公爵大人举报你们的失职的。”侍从们看着他笑而不语。
懂了,没证据是吧?燕缈阁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从旁边的花瓶里抽出一束玫瑰,对侍从们说:“来,对着玫瑰小姐发誓,保证将我准时送到宴会厅。”
“你们不会欺骗玫瑰小姐的对吧?”
侍从们在燕缈阁不怀好意的眼神中心不甘情不愿的发了誓,然后开始继续带路。
感觉着他们明显加快的行走速度,燕缈阁在心中冷笑,要不是我警惕,只怕是要被你们给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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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宴会厅,帕特里西娅公爵正在得意的看着手中的怀表,燕缈阁看到在他进来的时候,帕特里西娅的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
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冷冷的宣布:“宴会开始。”拎着自己玫瑰似的暗红裙摆落座。
今天她的礼服裙没有配手套,露出了手腕上的黑色符文,能很明显的看出是一朵艳丽的玫瑰,造型诡异。
那是图腾,是这个世界的图腾,也是每个boss都有的专属图腾。
燕缈阁脸上的符文也是类似的东西,但那混乱的纹路没有任何象征意义,只是污染留下的痕迹。一般出现在被boss同化的npc或者其他生物身上。
玩家们就根据这点辨认boss以及boss的眷属,这些都是绝对的敌人。与npc交换信息的时候需要注意避开眷属,因为他们的话是不可信的。
而且,与boss不同的是,眷属可以被杀死。
对任务者而言,少一个眷属,就少了一个威胁,能杀则杀。
这些事情燕缈阁也是在上一个祭坛世界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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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宴上帕特里西娅居然没作妖,燕缈阁还在思考要如何提起死人的事情才不突兀,没想到有贵族已经忍不住开始挑事情了。
在晚宴将要结束的时候,一个中年绅士搂着他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妻子走到帕特里西娅公爵面前,说:“公爵大人,庄园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令我的妻子感到不安,我想让她回去修养。”
帕特里西娅眯起眼:“意思是,你要提前回去?”
绅士感觉到了公爵有些不悦,赶忙说:“不不不,只是她一个,我还是要留在庄园里的。”
“可以。”中年绅士没想到公爵就这样答应了,有些惊讶,但还是由衷的感谢起帕特里西娅来。
燕缈阁在心里叹息,如果这位先生的妻子真的要离开,那恐怕只有死一个结局。
帕特里西娅转身欲要离开,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少女般的嫣然一笑:“对了各位,你们亲手制作的玩偶已经送到房间里了。”
“它会给你们带来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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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在回房间的路上,燕缈阁再次和自己的蛇尾巴见面了,这次他早有心理准备,淡定的摆着尾巴来到房间门口。
想起公爵临走时那句话,还有留在房间里的玫瑰精,以及他做的那个“球”······
燕缈阁很好奇他这一推门会看到什么。
结果并没有他所想象的群魔乱舞。白魇依旧坐在那张沙发上,燕缈阁找了一圈,发现角落里多了个玫瑰藤编成的笼子,午茶会上他们做的两个玩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燕缈阁疑惑的看向白魇,后者慢悠悠的开口:“你还没回来,我就先把它们封印起来了。”说着端起桌上不知哪儿来的咖啡抿了一口,“这是正常情况下你要面对的,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该把它们放出来。”
话音刚落,玫瑰藤笼子骤然散开,钻回地板中不留痕迹。而笼子里的东西也变回了它们真实的样子。
他做的那个鸟人张开嘴嘶鸣,人的口腔里却长了一嘴尖牙利齿,血红色的,还挂着碎肉,显然是刚刚咬了谁一口。背后的灰色羽翼有些地方羽毛脱落,露出里面的腐斑和烂肉,有的还烂出了骨头。
它想要拍打自己“威风凛凛”的翅膀,却好像被什么拉扯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反倒又掉了一地灰羽。
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在这个鸟人的翅膀间,隐隐缠绕着一些黑色丝线——在缝合的时候燕缈阁特地缝上去的。
而白魇那个······多少有点掉san值。
这个球体大约有一人多高,各种生物的头颅被强行缝在了一起,连接处血肉模糊。这些头颅无不两眼泛着死寂的灰白,不少头颅的嘴边都滴着昏黄腥臭的涏水。
整个球体在地上蹦来蹦去,蹦得地上满是血污和脓液。看趋势,是想蹦到他这里来,但目前各个头颅的意见恐怕不统一,半天蹦不过来。
以及,在它翻到一个熊头时,燕缈阁看到了上面有个造型独特的牙印。好吧,看样子他知道鸟人咬的是谁了。
除了外表,都挺没有杀伤力的啊······等等,为什么白魇那个球要算是他的?
他狠狠的瞪向白魇,对方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没办法,谁让这个球一点要攻击白魇的想法都没有。
球的行动受限,鸟人却还有脚能用。因为翅膀重心不稳,整个鸟人直接是飞扑过来攻击燕缈阁。
燕缈阁不停的在房间内腾转躲闪,耳钉和蛇尾上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叮叮当当的响着,但蛇尾明显没有双脚那么方便,一个恍惚就被那鸟人抓住了尾巴尖。
看着想要拉着他的尾巴把他拖过去的鸟人,燕缈阁心一横,猛地一下用力把那一截尾巴挣断开来。
燕缈阁观察过,这两个怪物身上的符文不是帕特里西娅那种图腾,而是与之对应的眷属符文,估计就是那个所谓的玫瑰印记,这也就意味着它们可以被杀死。
燕缈阁拿起摆在墙角的黑木镶银手杖,迎着鸟人的攻击刺了上去,“噗”的一声贯穿了鸟人腹部的符文。刹那间,鸟人的利爪抓向燕缈阁的头颅,燕缈阁一歪头,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只擦到了一点皮。
随后,鸟人的身躯像是漏气了一般开始缩小,慢慢地变回了一个沾着血污的玩偶。
燕缈阁刚刚松下一口气,突然感觉一阵危机感在头皮炸开,回头一看,那个球体正高高跃起向他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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