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就是这处仓库。”祁玉旒和宁宸澜来到京郊一座荒山上的山洞口,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好了,只等那个女人将他引来,  便能来个人赃并获。

    “玉旒,  撤掉埋伏。”宁宸澜从马上跃下,手提佩剑,往山洞里走去。

    见宸王毫不犹豫进了山洞,祁玉旒脸色变了变,最后依命行事,让侍卫先全部撤退。

    洞内藏着一扇暗门,要用钥匙才能开锁。

    祁玉旒瞥见宸王面色略显焦躁的神情,  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大概也只有那位,能让宸王表现出这般明显的情绪。

    宁宸澜伸手抚上暗门,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淡淡道:“你也可以先行离去。”

    “属下留在这儿,  好给殿下做个见证。”祁玉旒回答得干脆,  一边点燃了个火折子,  照见门上的钥匙孔。

    灯火映衬下,两人皆是坚毅的面庞,  只不过宁宸澜气质偏冷,  祁玉旒整体气质更柔和些。

    宁宸澜看他一眼:“你知道本王的打算?”

    祁玉旒垂眸:“属下跟随殿下多年,这么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思虑片刻,  又道:“可若因为此人,  让陛下对殿下心生不满,  未免得不偿失。”

    宁宸澜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眼里几分野性,在昏暗中亮如星辰:“这种事若都要用得失来衡量,未免太过无趣。”

    设局诛杀朝廷命官,乃大逆不道的僭越之举,可他此生所做哪一件事不是僭越。

    他可以当着裴妍的面,表现出对她的过去毫不在意,却容不得那个男人再活在世上。

    甚至不愿假手大理寺,作为男人,他要亲自动手宰了那个狗东西。

    黑暗的山洞中,宁宸澜如静静蛰伏的野兽,静待猎物踏入陷阱。

    当山洞外传来脚步声,眸色里浮现几分凉薄,提剑步履缓沉往外走去。

    祈玉瑬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宁宸澜骨子里的残忍,此时毫不遮掩,在面对情敌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封萧恒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死得这样没有尊严。

    出身清贵之家,一路官运亨通,让他自以为摆在面前的是一条铺满华美锦绣的康庄大道。

    可为人的尊严,在皇权面前竟被践踏得什么都不剩。

    就因为对方是嫡皇子,便是做出这等有悖人伦之事也无人会说一个不字,反而还会为他鼓掌喝彩……

    他致死都不能瞑目,心中充斥着无边无际的恨意。

    宁宸澜夺他妻子,毁他名誉,杀他性命……

    如有来世,他定要叫对方不得安宁,尝遍他在对方手上所受之屈辱!

    “宁宸澜,她永远是我的妻……我不会,放过你。”封萧恒胸膛被刺穿,虚弱的倒在地上,看着眼前气质矜贵,高傲审视自己的男子。

    在他眼中映出狼狈不堪的自己,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生生世世,他都是本王的。”宁宸澜将剑插入鞘中,看了眼身后的祁玉旒一眼,语调轻缓:“此事别让她知晓。”

    小妍只是个弱女子,应该是见不惯杀戮,若知道是自己杀了封萧恒,大概会因此厌恶了自己。

    宁宸澜不愿自己在她眼中,变成个双手沾染鲜血的恶魔。

    只是对他而言,杀人向来是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何况,封萧恒死得一点也不无辜。

    “是。”祁玉旒沉声应下,重新用匕首捅向封萧恒胸膛的血窟窿,将伤口弄得更像是被人用钝器砍伤。

    何清苑先是被一掌击晕,此时已经苏醒过来,睁眼见封萧恒躺在血泊里,吓得尖叫出声。

    祁玉旒来到她面前,冷声道:“封萧恒已被山匪杀害。”

    何清苑面色怔了怔,看见站在不远处,神情冷峻的宸王,泪水不觉流了下来。

    “大人,大人——”她心痛难忍,只知道自己所爱的男人死了,被他们家害死了。

    祁玉旒这时吹响哨声,大理寺其余侍卫上前,抬起封萧恒的尸首,他则跟宁宸澜一道回宫赴命。

    ~

    昨晚下过一场小雪,路面都已结冰。

    怪就怪在,下午爆发一声惊雷过后,突然间狂风大作。

    宁宸澜前脚刚踏入承干宫,伴随惊雷响彻天际,天空大块大块的冰雹不断降下。

    白天顿时变作晚上,闪电像是巨大的游龙般在天幕肆掠,令人望而生畏。

    这次河南赈灾案查处的赃银不是一笔小数目,国库得到充盈,皇帝十分满意。

    听闻前首辅封萧恒死在山匪手上,亦没多说什么,只将后续事宜全权交给他打理。

    最后,只就作风问题,不轻不重敲打了他一句:“京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皇儿不可再行差踏错,有失我天家颜面。”

    宁宸澜俯首称是,默默退了出去。

    刚到阶前,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报:“殿下,这会儿天气恶劣,娘娘请您去凤仪宫用膳了再走。”

    宁宸澜看着漫天黑云,心思却早已不在这里。

    为了再不出现昨晚那样的事,他只得压下心中牵念,去凤仪宫跟母后将话挑明。

    “走吧。”宁宸澜抬步走下台阶。

    宫人赶紧撑着伞跟上,小心护着他坐进马车,一行人往凤仪宫行去。

    ~

    一连两次天降异象,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下午,年逾古稀的司天监掌事黄礼颤颤巍巍跪在承干殿,呈上最新绘成的星象图。

    “陛下乃帝星降世,泽佑我大周已过四十年,一直风调雨顺。可近来老朽夜观天象,见西面天空惑星大亮,光芒甚至有隐隐盖过帝星之势。”

    见皇帝脸色变了,黄礼仁重重磕下个头,大声道:“惑星升,帝星陨,两星交替之际,便会天降异象,今日老朽冒死谏言,为我大周安危,陛下福泽千秋,必须趁早将惑星斩除!”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效忠先皇后,一直替太子做事,你倒是老实交待,这次是不是太子让你这么说的!”帝王震怒,拿起桌上镇纸往他头上砸去。

    所谓西北惑星大亮,说得还不就是宸王。

    那是所有儿子中,性子最像他的一个。

    虽说过去做过几件悖逆之事,却是一腔纯孝,怎么可能是惑星。

    黄礼仁额上血流如注,却毫不退缩,目光直直看向帝王:“天象如此显示,请陛下明鉴!”

    浑浊的老眼中,透出几分视死如归:“陛下便是找别的星象师来看,也是一样的结果,老朽一心为社稷着想,今日死不足惜!孝明皇后在上,臣如有半句挑唆之嫌,死后将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他猛然起身朝旁边柱子上冲去。

    头柱相击的一瞬,发出‘砰’一声巨响,血溅当场。

    宫人们跪了一地,半句话不敢多言,见皇帝疲累的挥了挥手,赶紧动手将尸身抬了下去。

    “帝星交替是么?”皇帝沉着脸走到殿外,只见漆黑天幕被闪电劈成碎块,像是要塌了似的。

    他手中捏着刚才黄礼仁呈上的天象图,冷声吩咐:“速去,把大周最好的天像师全部给朕找来!”

    ~

    裴妍昨晚受了风寒,睡到中午才起来,下午外面天气实在恶劣,就一直窝在房里看书。

    她所住的屋子是宁宸澜的,一应器物装饰都带着他身上的气息,冷硬简洁,处处透着皇子应有的尊贵。

    听到外面传来动静,知道是宁宸澜回府了,她忽然有些紧张。

    想起昨夜与他就躺在这张大床上,最后自己还在他怀里睡着,脸上不禁有些发热。

    两人分明还未行夫妻之礼,可是在周遭所有人眼光中,都已将她视作宸王的附属。

    他说今天会去跟皇后解释,要自己什么都不需担心,可她仍然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裴妍并非排斥他,只是觉得事情进展得太快了。

    才与封萧恒和离,立即就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这令她心底有些无所适从。

    她没法拒绝宁宸澜的强势,也控制不住自己暗暗心动。

    只是这种完全依附于人的关系,让她毫无安全感可言。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她全部心神都被占据,不会想那么多。

    可只要分开就会忍不住怀疑,对方有朝一日或许会腻味了这段关系。

    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有些人,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敢喜欢。

    宁宸澜马不停蹄赶回王府时,浑身都已经被淋湿透。

    将满是冰渣子的大氅扔给全福,到火炉边烤热了手,才转去屏风那头寻裴妍。

    底下伺候的人全都自动避让,给两人让出相处的空间。

    宁宸澜见她站起来迎自己,眸色一暖,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怎么样,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裴妍白天一直胡思乱想,对他自然而然的亲昵就有些排斥,头往旁边躲了躲。

    宁宸澜并不在意,牵着她的手坐到熏炉边上。

    “殿下可去见过皇后娘娘了,娘娘她……怎么说。”裴妍心中不安,担心皇后还在怪罪自己。

    “母后同意让本王带你去西北。”宁宸澜没把话说全,怕惹她不高兴。

    裴妍手腕被他牢牢握住,脑子不禁有些发晕,紧接着他却已经凑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舌尖探入时,一股陌生的酥感遍及全身,她全身虚软,被扶在腰上的手掌撑住,一吻结束只能无力靠在他胸口。

    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整件事的节奏全乱了。

    裴妍不禁有些自我厌弃,闷声道:“殿下,别这样了。”

    “嗯?”宁宸澜额头抵着她前额,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温柔道:“小妍可有比之前多喜欢本王一些。”

    裴妍无法,只得点了点头。

    她天生性子软,常常别人对她三分好,她便想回报七分。

    算起来,宸王算是从小到大除家里人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宁宸澜满足了,搂着她轻哄道:“这事是本王不好,损了你清誉,来日定好好补偿你。”

    见她还是神色恹恹的,又保证道:“待边境的事解决,本王便请父皇为我们主婚,让你风风光光嫁入王府。”

    裴妍微微蹙眉,看着他:“殿下不必这般着急给我承诺,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的。”

    见宁宸澜目光黯了下来,眉眼间隐有失望之色,她深吸了口气:“来日方长,成亲之前弄清楚彼此的心思,总好过将来再闹僵,反目成仇。”

    “闹僵,反目成仇?”宁宸澜觉得好笑,沉住气,垂眸看着她:“小妍是不相信本王的真心?”

    裴妍眼睛红了:“倘若父兄皆在世,自是有底气,可如今我只是个孤女,将来若遭殿下厌弃,身后连个撑腰的亲人都没有……”

    宁宸澜不由叹息,将她搂进怀里,久久未发一言。

    是啊,倘若裴老将军跟裴沉还在世,怎可容他此番极度无状之举。

    依着裴沉对妹妹的疼爱,即便自己身为皇子,怕是费尽心思也碰不到她一根手指,更别提像现在这般——

    连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她过门都还未曾,便已经同榻而眠,将她视为自己私有。

    从头至尾,都是他轻贱了裴妍。

    之后几天宁宸澜都很注意分寸,没再随意碰她。

    本是极力克制,怕惹她不高兴,可这种刻意的疏远,让裴妍又忍不住多想,他是不是后悔了。

    本以为不曾投入太多,就不会痛苦,但夜里独自抱着被角,想起他之前待自己种种,竟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三日后,裴妍跟宁宸澜启程去西北。

    看见院子里好几大箱行礼都是给她置办的东西,裴妍心里隐约明白,他大概现在还不会放手。

    往西北去的车队一共百来号人,裴妍坐车,宁宸澜则骑马带队走在前头。

    除了吃饭和投宿时,他会过来关切问几句话,其余时间两人并无什么交集。

    迟钝如钟珏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正在闹矛盾,某天趁吃饭时,忍不住问了裴妍:“你跟殿下是不是吵架了。”

    话音刚落,一旁宁宸澜眼风冷冷扫来,钟珏脖颈上一凉,打了个哆嗦急忙避开。

    以宁宸澜雷厉风行的作风,往常从京都汪往西北最多走半个月,这次他似乎刻意放慢了,抵达时已到了十二月末。

    到王府后,全福请示宸王,要将裴妍安置在哪个院子。

    宁宸澜不悦看他一眼:“自然是住主院。”

    全福松了口气,才刚喜上眉梢,就又听他道:“把旁边的竹苑收拾出来,给本王住。”

    他心里是打定了主意,在成亲之前再不逾矩。

    即便只是掩耳盗铃,只要她高兴又有何不可。

    裴妍从踏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就被下人们当菩萨供着,白天全福给她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时间无聊,只到晚上心情就会变得低落下来。

    西北大漠风光固然豪迈绚丽,却让她心中更浮现出浓浓的思想之情。

    让她不安的还有宁宸澜的态度,自从那日她把话挑明后,他便明显冷淡了很多。

    而且他每天都很忙,有时一连几天不回府,偶尔过来一次,两人也难得说上几句话。

    裴妍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按说宁宸澜不再逼迫她,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可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

    这天夜里她做了个梦,梦里又回到了檀院,被封闭在那一处狭小空间,冷寂而沉闷。。

    后半夜睡得极不安稳,睁开眼,竟看见宁宸澜坐在床头。

    他目光似有些躲闪,接着猛然站起,转身就往外走去。

    裴妍抱着被子坐起,呆呆盯着他背影,怀疑这还是在梦里。

    忽然他顿住脚步,折返回来轻轻抱了抱她,同时在她耳边轻哄:“小妍可有比从前多喜欢本王一些。”

    裴妍想也不想,双臂圈住他得腰,哽咽着点头。

    “怎么了?”他蹙眉,推开她,低头仔细看裴妍的表情。

    月华从窗户口倾泻而入,照在她莹白面上,神情委屈到不行。

    宁宸澜用指腹给她拭泪,语调冷沉:“可是白天他们伺候得不尽心。”

    裴妍摇头,攥住他衣袖,依依不舍的情绪充斥心间。

    担心他马上又要走,却又说不出口挽留的话。

    宁宸澜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像那次一样上床搂住了她。

    裴妍自然拱进他怀里,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双臂缓缓抱住他的腰。

    宁宸澜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担心她在哪里受了委屈,打算把明天上午的事情推了,好好整顿府里的奴才。

    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听说西摩城来了新的戏班子,小妍早些睡,明日让全福陪你去看。”

    他说让全福带她去,而非他亲自陪。

    她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也没说什么。

    宁宸澜怀里热极了,裴妍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闭着眼睛,用脚蹬开了被子。

    谁知他忽然睁开眼,昏头昏脑就压了过来。

    裴妍脑子里昏乱一片,唇被他用力吮着,舌尖探进来霸道的翻搅,腰部亦被人重重揉捏。

    随着那双大掌往上推,她不禁将头深埋在他怀里,默默承受。

    ~

    第二天裴妍醒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心里浮现出一种陌生的感觉,酸涩又甜蜜。

    待坐起身,看见床头柜上放了一束新摘的缠枝牡丹,裴妍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琴心进来伺候她洗漱,忐忑不安道:“夫人,昨晚上殿下要了水,又不许奴婢进来伺候。”

    她担心裴妍身子不适:“您还好吧……”

    看宸王的身量,并非夫人这样娇小的身板所能承受。

    裴妍脸红透了,没去应她的问题。

    该怎么说,明明好像没发生什么,却又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中午宁宸澜陪她吃了午膳,当着她又将府里几个主要管事重重敲打了一顿。

    下午边境发来急函,他看过之后,又匆匆出了府。

    这一次,他走了足足两个月。

    期间京都传来噩耗,祈家勾结楚国,犯下通敌卖国之罪。

    祁家满门皆被处死,未留下一个活口。

    京都光华耀目的贵公子祈玉瑬被赐毒酒,尸身悬挂于宣武门,倒吊了整整三日。

    裴妍于震惊中收到顺德公主来信,让她和宸王万万不要回京。

    过了诚惶诚恐的一段日子,终于等到宁宸澜回来,她赶紧将顺德寄来的信拿给他看。

    宁宸澜似乎早有预料,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回房洗漱干净,上床默默拥住她。

    “殿下还会走吗?”裴妍心中不安定极了,目不转睛看着他,不放过他面上每一个细节。

    听说边境现在极不安定,楚国大军压境,正常情况下,他应该马上就要出征了。

    这两个月,北宸军就是在边境做战略部署,并筹措粮草。

    可现在正值严酷的冬季,若没有朝廷的支援,哪里能筹集到那么多的粮食。

    裴妍心中担忧不止,想起曾经父兄所遭遇的一切,面色苍白如纸。

    “边境诸城百姓,盼着本王去驱逐楚狗……”宁宸澜心中其实早有定夺,但对上她的目光,竟心虚得想要闪躲。

    裴妍便再未作声,暗黑中,两条纤细手臂将他箍得更紧。

    她其实很想说,我又比从前更喜欢你了。

    ~

    年末最冷的时候,宁宸澜身在北方战场,正遭受和十二年前裴老将军所遭受一样的困局。

    粮草断尽,腹背受敌。

    朝廷派来的援军带来一纸罪状,言明宸王与祁家狼狈为奸,勾结楚国。

    之所以边境不宁,战事又一直拖延,皆是他为篡位所做的准备,其罪当诛。

    宁宸澜最后是在北方荒漠里被活活拖死的,死之前且将敌军全部斩杀殆尽,将安宁还给边境百姓。

    体力耗尽的北宸军被自己人团团围困,无数将士死不瞑目,高呼誓死追随宸王,然后被大周兵一剑刺穿。

    钟珏在最后一次进攻前,被宁宸澜护下来,命他带一队人马回去守住封地。

    后来,民间有些地方开始流传宸王战死的消息。

    裴妍起先不信,直到钟珏满身是伤的出现在王府,带给她一个淡紫色平安符。

    裴妍看了眼,发现竟是之前自己赏给琴心,再由那丫头转赠给白盛的那只。

    不知为何,会辗转到了宸王殿下手中。

    她原先担心的那些事,再不可能发生了。

    之前一直对这份感情犹疑不决,后来剩下的日子里,她却深信,宁宸澜绝不会辜负她。

    只是此去经年,君再无归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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