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良才。
沉鱼心中一瞬间便浮现出了这个名字来。
而对方也在同一时间开口了。
“多日不见, 小鱼也是出落的越□□亮了啊。”
洛良才有些贪婪的打量着面前少女娇美的容颜和柔软的身段,目光里满是垂涎之意。
这种绝色,就活该被他压在身下好好疼爱才对。
但他一转念又想到自己的身体现在是那副样子, 这心里便又难受了起来, 看着沉鱼的眼神便也带上了几分阴沉来。
沉鱼目光沉静的看着面前这个让人恶心的老男人,然后学着记忆中原主的那副样子, 低头怯懦的喊了一声“洛老爷”。看起来整个人柔顺又乖巧。
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恨不得把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糟老头子给碎尸万段了。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双腿不能行走, 面对着一个健全的男人毫无反抗能力。沈溪今日又恰巧出府办事了。所以沉鱼决定还是先不要激怒对方为好。
而她这副柔顺的样子也确实让洛良才感到心中满意极了。
他看着沉鱼道:“倒是我最近疏忽了, 忘记来看看小鱼儿了。”
实际上是他当初打断原主的腿后, 本想着等对方腿伤好了他再来宠幸对方, 结果没想到就在原主养伤,而他去四姨太房里休息的时候。
两人干柴烈火衣服都脱的精光了, 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不顶用了。
洛良才哪能接受这个现实,他那会连夜便找来了一个大夫为自己看病,结果那大夫看了半天什么原因都没有找出来, 只能支支吾吾说是他年纪大了。
他年纪大?怎么可能?他的小儿子明明前不久才刚出生, 他怎么可能不中用, 肯定是那个大夫是个庸医。
洛良才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找大夫看他又害怕自己这个毛病被人宣传出去他会丢脸。所以他只能一边让自己信任的人找清平镇外有名的大夫来为自己看病, 一边又常常在夜里宿在唯一知道他身体不行了的四姨太房里。
这样,旁人也只当他是突然宠爱起了四姨太,而不会怀疑是他的身体不行了。
至于他今日为什么会突然找到沉鱼这里来。
则是因为他今天偶然听到有两个下人在说府中十三姨太是多么多么的美貌,比老爷最宠爱的四姨太还要美貌一千倍。
经过这两个人提醒,洛良才这才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是从乡下买了个美貌的小姑娘回来。只是后来他身体有问题, 忙着忙着竟然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而他现在也确实是忘记了那个女孩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所以洛良才便好奇的带着人找到了沉鱼这里, 然后他便有些想不通了, 自己之前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绝色。
洛良才往前走了几步, 看着面前女孩漂亮的脸蛋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想要摸了摸对方的脸,是不是如同他想象的那样滑腻。
沉鱼垂眸掩盖住自己眼底的厌恶,然后微微偏了偏头,躲开了洛良才的咸猪手。
少女睫毛微微扑闪着,白皙修长的两只手也在同一时刻攥紧了她身上有些破旧的衣衫。她整个人都害怕的有些颤抖了起来。
洛良才见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身为他的女人,现在竟然摆出这副排斥他亲近的模样,这不免让自尊心一向很大的他心中恼火极了。
“站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冷声道。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都这样命令了,眼前那少女却仍然坐着不动弹分毫,只是身体的抖动明显更剧烈了起来。
洛良才的脸更加的黑了,他觉得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很大的挑衅。
正当他要发脾气让人教训教训面前不听话的女孩时,铃铛恰巧在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看到老爷黑着脸站在夫人面前的样子,耳朵里又听到老爷后面的下人窃窃私语着十三姨太真傲气,见了老爷都不知道行礼之类的话。
铃铛转头又看到夫人抖着身子害怕的模样,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当即扔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冲到了沉鱼和洛良才中间,然后一下子跪在地上道:“老爷息怒,夫人她不是不想行礼……她是腿坏了站不起来,不是故意的。”
“腿坏了?”洛良才闻言有些讶异。
此时的他早已经忘记半年前就是自己让人把原主的腿打断的。
他也不知铃铛的到来恰恰解救了他一命。
如若不然,哪怕沉鱼双腿没法动弹,她也照样可以在洛良才接近她的那一瞬间干掉对方。
铃铛便支吾解释了半天,才让洛良才想起了自己之前吩咐过的事情。
洛良才低头看面前瑟瑟发抖的小美人,想到是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才让对方现在如此害怕他,他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和后悔起来。
当然,他后悔的只是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腿不能动,那得少了多少乐趣,而不是后悔自己伤害了沉鱼。
铃铛这时又道:“而且老爷还是离夫人远一点比较好,因为夫人前几日才刚刚得了风寒,若是传到了老爷身上这便是罪过了。”
铃铛看出了自家夫人对老爷的抗拒之意,她虽有些不解沉鱼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和老爷拉近距离。但她还是十分聪明的说出了这句让洛良才有些忌惮的话。
因为身体莫名不行,洛良才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又染上什么病了。
果然,铃铛刚刚才说出了那句话,洛良才当即便收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得了风寒,那是得好好休养几天了。请大夫看过没有?”洛良才看着沉鱼,有些遗憾的说道。
他本来还想着今日李大夫要给他送新的壮阳药来,他刚巧可以用在对方身上试一试的。
铃铛恭敬道:“回春堂的张大夫已经看过了,夫人这几日也正在吃药。”
洛良才点了点头,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到手的肥肉。他想了想便道:“那便三日后送小鱼儿去我院子里,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老爷放心,夫人一直都盼着您来看她呢。等夫人病好了,奴婢一准去给老爷报喜。”
洛良才被铃铛的话说得心情好极了,他便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简陋的院子,然后有些不高兴的问自己身后跟着的人。
“十三姨太住的就是这样的地方?还有其他人呢?怎么就这小丫头一个照顾十三姨太?”
他依稀记得自己刚把十三姨太娶回来的时候,是给对方安排了好多人伺候的啊。
他身后的奴才闻言立马跪在了地上,“回老爷,这个是……是大夫人安排的。人也是其他房里的太太要走的。”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欺负主子,不过就是看府中除了老爷以外权势最大的大夫人看十三姨太不顺眼,所以他们这些奴才为了讨大夫人开心也就跟着捧高踩低罢了。
洛良才闻言脸色阴沉了下来,“哼,你们倒是听话的很。”
他顿了一下,又怒吼道:“还不赶紧给我把该有的东西送来。”
“老爷息怒,奴才马上就去做。”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然后便又浩浩荡荡的走了。
一直到跟着洛良才来的最后一个人走出了院子,沉鱼这才抬起头重新恢复了平静。
“太太……您真的不想伺候老爷吗?”铃铛在沉鱼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有些为沉鱼感到可惜。以太太这副容貌,要是愿意讨好老爷,那老爷肯定是得对太太死心塌地的。到了那时候她倒要看看大太太还怎么敢欺负太太。
沉鱼闻言也不生气,她知道铃铛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她却是也是为了自己好。只是她们两人价值观不同,所以在关于洛良才的事情上才显出了一点分歧来。
但是铃铛本身还是偏向于沉鱼的,如若不然她刚才也不会在洛良才面前替沉鱼扯谎说是沉鱼还在吃药了。
沉鱼看着铃铛,便软着声音问铃铛:“铃铛,你觉得我真的适合跟他在一起吗?”
女孩昂着头看人的样子漂亮极了,就连铃铛同为女性,也觉得自己在这时又被自家夫人的美貌给蛊惑到了。
铃铛脑中又回想起洛老爷的模样,虽然老爷的脸还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模样,但是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体重一直都蹭蹭的往上涨,一胖不说毁所有,但那跟夫人柔软纤细的腰肢比起来也已经是两个极端了。
而且夫人今年不过才十八岁,老爷却已经马上就要五十岁了。放在有些生孩子早的家庭里,老爷这年纪都已经够做夫人的爷爷了。
铃铛心里掠过这些想法,然后她便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唇瓣。
铃铛觉得,她似乎可以理解夫人的想法了。不管怎么看,夫人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子都不适合跟年老体衰的老爷在一起。
沉鱼眼里便染上了点笑意:“所以,铃铛也是可以理解我的不是吗?”
铃铛闻言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半晌她又抬头看着沉鱼担忧道:“可是夫人不愿又能如何,老爷已经说了三天后要夫人去他院子里了。咱们就算是要逃也根本逃不到哪里去啊。”
她目光在沉鱼坏了的双腿上掠过,然后有些不忍心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她倒是愿意帮助夫人离开洛府,且不说夫人双腿残疾根本走不了太远,只说她们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铃铛虽然每日在洛府里面忙着干活,但她偶尔出门的时候也是听清平镇里有些外来者说过的,现在外面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那些从外面来的黄头发的妖怪也最是喜欢欺负她们这种年轻体弱的小姑娘了。
清平镇已经是华国为数不多的老百姓还可以安安稳稳生活的地方了。
她就算是带着夫人离开了洛府,那也是万万不能离开清平镇的。但若是不离开清平镇,她们就又是必定要被洛老爷抓回来的。
毕竟这清平镇里,洛老爷可以说是整个镇子的土皇帝,没有人比他的势力更大了。
沉鱼看着铃铛这副自觉把自己和划归到一个阵营的模样,不禁笑了笑道:“会有办法的。”
铃铛好奇抬头:“什么办法?”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和沈溪暧昧了这么久,也到了戳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了。
沈溪这一次出去的有点久,一直到晚上太阳落山了,他才悄悄打开院门钻进了院子里。
沈溪进门后抬头看了看沉鱼和铃铛的房间,只见两个房间俱是黑暗一片,想必里面的人这会已经睡着了罢。
沈溪便伸手进自己怀里摸了摸那被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糕点。
这时清平镇镇尾秦家糕点房里的糕点,他之前买过一次沉鱼曾夸过好吃,他便把对方这句话一直记到了心底,这一次出去办事便特意抽空又去买了一份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和吴叔的计划今日出了一点差错,险些就被洛良才发现吴平私底下做的那些手脚。
不过还好经过两人补救之后,洛良才总算是被他们给重新糊弄了过去。但是相对的他今日回来的便也有些晚了。
沈溪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悄悄今天把糕点给沉鱼放到桌子上。他明日有事还得出去一趟,不能亲自把东西送到对方手里了。
但是放在桌子上,她明天早上起来看见也是可以的。
沈溪轻轻推开了沉鱼房间的门,然后放轻脚步走进了房间内。
屋外的月光隐隐从被他打开的那道门缝里透进来,只照亮了桌子那边一小块地方。
沈溪从怀中把装着糕点的油纸包拿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然后他便转身准备轻手轻脚的离开这里。
但也就是这时,一个有些婉转的女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你回来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沈溪却是在一瞬间便分辨出了这说话的人心情有些不好。
沈溪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因为在黑暗的房间里待的久了,他的眼睛适应了这种昏暗的光线,这会便已经可以看清楚房中的情景了。
他看到沉鱼衣着整齐的坐在床边,床上的被子也是整整齐齐的样子,看样子对方这是在他进房间之前就一直没有睡觉。
沈溪不免有些疑惑了:“发生什么了?”
以往这个时辰,沉鱼不应当早就休息了吗?
本来是一句平平常常的问话,但是那被他问的少女却是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垂下头一副不言不语的样子。
沈溪见此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他一边在心中猜测着是不是白天他不在的时候又有人来欺负过沉鱼了,一边又往沉鱼身边走了两步。
“发生什么了,夫人就告诉我,说不定我就可以帮夫人……”
沈溪话说了一半,便有些错愕的住了嘴,因为此时他距离沉鱼只有半个身体的距离,恰巧便可以听到自己面前不远处那张床上坐着的女孩此时正在悲伤的哭泣着。
那哭泣声很小,但是沈溪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他愣了一下后,不禁更加紧张的问道:“沉鱼,到底发生什么了?”
因为过于着急,他直接叫出了自己早已经在心底叫过无数次的名字。
或许是被沈溪发现自己在哭泣了,女孩终于不再垂着头默默流泪了,她抬起头看向沈溪,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此时满是泪水。
她看着沈溪的眼神悲伤极了。
沈溪不由又放软了声音,诱哄一般的对女孩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然后他便看到面前的女孩洁白的贝齿咬上了自己的嘴唇,直咬的她唇上那块粉嫩嫩的肉变得发红充血起来,她才用她那猫一样细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大壮,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去伺候洛老爷。你带我走好不好。”
沈溪先是惊讶于女孩话里的内容,然后他便又被对方话里的透露出来的信息吓了一跳。
伺候洛良才?这是怎么回事?
沈溪面色正了正,然后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一定会保护你的。”
或许是他的神色过于认真,又或许是他嘴里的承诺过于真诚,女孩这一次终于是抽噎着把白日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沈溪。
沈溪在听到洛良才说让沉鱼三日后去他院子里伺候的时候,他的两只手便已经紧紧攥了起来。
他心中原本对于洛良才的恨意更是深了一分。
这个男人,从前伤害了他的母亲,害的他的母亲临死都十分不甘心。现在他又想来伤害沉鱼这个无辜的女孩子。
他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是怎么有脸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之前沉鱼不愿意伺候他被他打断了双腿,这一次要是沉鱼还是不愿意,他又准备使出什么手段来?
就在沈溪心中愤恨不已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放在身前的右手突然传来了一阵湿润感。
他疑惑低头看去,便只见两眼湿润的少女此时正讨好般的把自己的脸放到他手中。她脸上的泪落到他的手上,带来一种灼烧般的错觉。
沈溪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右手,但是他身前的女孩却以为他是想要离开自己。
她抱着沈溪的右手不愿意放开,眼泪又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她哭泣道:“大壮,我可以感觉到的,你喜欢我的不是吗?我也喜欢你的,所以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或许是过于害怕了,便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沈溪听到对方口中这话,则是身形有些僵硬的停在了原地,他以为,他一直都把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
他喜欢面前的女孩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他从没见过比她更温柔漂亮的女孩子,那日他抱着不小心摔倒的她回房间的时候,一颗心其实便已经控制不住的跳动了。
但是她是洛良才的女人,是那个他所痛恨的男人的十三姨太。所以她从一开始又是一直对她的这个身份抱有很深重的厌恶感。
哪怕后来是他先动心了,他也只觉得是自己抱了洛良才的女人,所以心里感到有些不适。
直到那一天,铃铛对他说了那些话,他又从吴平口中得知了沉鱼以前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不满便从那一刻起都变质成了他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洛府里的奴才,而对方却是洛良才的十三姨太,他所谓的父亲的女人。
但是沈溪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好。所以她每一回出去都会给她带回来一些新奇的吃食或者小玩意。
他喜欢看对方接过他的礼物时脸上那惊喜的笑容。
怀中的女孩还在说着话,“大壮,我知道你不简单,但是那些我都不在意,我不想伺候他,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带我走好不好。”
她确实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沈溪心想。她知道他一直以来的不对劲,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过问这些事情。这次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所以她才会等在这里对他说出这些话吧。
“我不叫大壮,我叫沈溪。”沈溪忽然这样道。
他想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而不是那个他当时进府时随便起的假名。
沉鱼眼眸微垂,眼神中一瞬间透露出几分狡黠来,下一刻这种情绪却是又被她收敛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派乖巧听话的神色。
她从善如流道:“沈溪,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沉鱼一向懂得揣摩旁人的心思,她知道像是沈溪这种小时候受过创伤的男人,他们的自尊心大都是很强的。
这种人一般都不会喜欢太过于强势的对象,他们更偏好的,是乖巧的,听话的,需要他们保护的,可以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行事的对象。
沈溪的眼神在沉鱼喊出他的名字后变得幽暗了许多。
他原本被动的被沉鱼脸颊贴着的右手在这一刻变得主动起来,他掐着女孩的下颌,迫使对方抬起头来。
“确定跟着我,不后悔?”
男人往日里伪装出来的憨厚与好说话的脾气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沉鱼颤抖着眼睫,从自己喉咙间逼出了几个字眼。
“不后悔。”
她怎么会后悔呢?沈溪长得这么帅又那么喜欢她,还是她选中的用来对付原男主洛天骄的一把利器,她才舍不得后悔呢。
沈溪便又咬紧了牙关,“跟我在一起,你后悔也没有用的。”
他说完,视线在自己面前女孩红润的唇上游移了片刻之后,终于是低头吻上了那张自己早已经觊觎良久的柔软。
女孩的唇温温软软的,还泛着一点微微的甜意,就像是他之前无数次在梦里梦到的那样。
她仰着头被他所掌控着,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脸上的表情也是乖巧而温顺的。
沈溪渐渐的不满足于只是亲吻那柔软的唇瓣,他舌尖探出口,抵进女孩柔软的唇间,然后闯进她的唇中攻池掠地。
沈溪以前没有与任何女人有过亲密接触,但是这一刻的他却无师自通的吻的怀里的女孩喘息连连。
那喘息声又湿又黏,刺激的沈溪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把女孩的两只手腕抓在自己掌中,然后举过女孩的头顶后,他微微用了点力,女孩便向后仰躺到了床上。
她眨了眨眼睛,生理性的泪水便从她睫毛上垂落下来。沈溪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上前吻过那滴泪水。
他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沉鱼眨了眨眼,视线落到俯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下巴上。
她回答道:“我不怕,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沈溪听到沉鱼这话有些心中发热,他控制不住的又低下头来细细密密的亲吻着沉鱼的脸颊。
但他今日到底还是没再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在压着沉鱼在床上亲了半天之后,他便起身帮沉鱼铺好了床,然后把被他亲得满脸潮红的女孩塞进了被子里面。
而他自己则是出门直接就这样穿着衣服在院子里冲了一个凉水澡。
沉鱼缩在被子里面,听着外面传来的水流声,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亲的泛红点唇,心中忍不住道:“真可爱啊。”
特别是想到沈溪方才明明已经起了很大的反应了,却还是强忍着对她好好休息时那副样子,沉鱼就更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往上勾了。
而原本剧情里的男主洛天骄是怎么做的呢?
他在回家为自己父亲处理丧事时碰到了原主一见钟情。然后洛良才刚刚才下葬,他便已经迫不可待的把原主从府中接出去给重新安排了一个身份,然后在原主有了新身份的那天夜里就夺走了原主的第一次。
沈溪跟洛天骄比起来,那真的算的上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了。
甜文系统此时早就被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它察觉到沉鱼的想法,忍不住嘲讽道:“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他父亲的妻子,与自己父亲的妻子搅和在一起的男人,哪里比得上洛天骄。”
再怎么说洛天骄往后可是让原主摆脱了自己小妈的身份之后才对原主下手的。
沉鱼笑了笑,反问系统。
【第一,沈溪姓沈,他不是洛家人。】
【第二,洛良才虽然给沈溪提供了一半基因,但是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存在,沈溪也从来不认为洛良才配做他的父亲。】
算起来,沉鱼现在这个身份算得上是洛天骄的小妈,但是却远远算不上跟沈溪有什么关系。
【强词夺理。】
【彼此彼此。】
沉鱼和系统又一次不欢而散。
房间外的水流声听了下来,沉鱼又听到一个脚步声往她的房间这里走了两步,然后停留在房间门口,过了一会重新响起的时候却又是渐渐远去了。
距离她的房间不远的地方则是响起了一阵开门声,沈溪回自己房间了。沉鱼见此便也不再多想,她打了个哈欠之后闭眼开始睡觉,不得不说,这副身体真是有够弱的,她只是演了这么一会戏再加上掉了几滴眼泪,这会便已经疲惫的有点受不住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床之后,因为有铃铛在场,沉鱼和沈溪两人明面上倒是表现的一派自然。
但是沈溪在两人昨夜戳破了那层暧昧的窗户纸之后,他便像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只要铃铛有事出去,他便会凑到沉鱼身边讨吻。
又或者是故意在铃铛背对着两人的时候,偷偷伸手拉住沉鱼的手。然后看着沉鱼因为害怕被铃铛发现而羞红了脸颊。
【不要脸。】甜文系统对沈溪发出了如此评价。
它的心情此时分外阴郁,原本它算计着让洛良才来到这里看到沉鱼,就是想通过对方阻止沉鱼和沈溪见面。
但它没想到洛良才那老东西会那么不中用,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就把他吓得退却了。而这件事还反倒给了沉鱼和沈溪机会,使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甜文系统心中有些阴暗的想到。
而沈溪最近几日则是变得忙碌了起来,因为有洛良才对沉鱼的那个要求在先,所以沈溪这几日加快了自己和吴平的计划,通过自己虚构出来的一个商人的身份,在近几日吞并了不少洛家的产业。
洛良才虽说现在主要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体出的那个毛病上面,但是对于自己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家业,他心中还是颇为看重的。
在意识到有人在针对自己之后,他自然也是顾不上花费时间在女色上面了。
所以,沉鱼便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与洛良才的“三日之约”。
对此,铃铛则是一脸的感天谢地,感谢那突如其来的事故绊住了老爷的脚步。
而只有沉鱼知道,那为她办到这件事的男人,在铃铛晚上睡着之后,是怎样潜进她的当中向她讨要奖励的。
而因为吴平和沈溪之前布局比较完善,洛良才此时虽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但是他对于当前的状况却已经是无能无力了。
而按照目前这样的状况发展下去的话,沈溪用不了半年时间便可以夺回洛家这份原本属于他母亲的家产了。
但是事情往往是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的,更何况沉鱼身边还有个一直都看不顺眼沈溪的系统在。
在沉鱼和沈溪确定关系之后的一个平凡的早晨,整个洛府似乎在一瞬间都忙碌了起来。府中气氛凝滞,丫鬟小厮们也都人人自危。
而对于这些人异常的行为,沉鱼从铃铛嘴里得到了答案。
“太太,我听人说老爷好像病危了呢。”
洛良才病危了?
沉鱼不禁挑了挑眉,按照剧情,这老头子不是在半年后才会突发心梗吗?怎么现在就病危了?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沉鱼问铃铛。
铃铛便摇了摇头:“我只听人说老爷是突然倒下去的。”
至于再多的,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就不清楚了。不同于沉鱼对此毫不关心的样子,铃铛对于洛老爷出事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她坐到沉鱼旁边的座位上,劝沉鱼道:“夫人,您也得早早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了。这老爷若是真的……那咱们到时候在这府中就真的越来越不好过了呀。”
老爷去世了,其他夫人们生的孩子又都年龄还小,那大少爷到时候是肯定会回来接手洛府的。
大夫人是大少爷的亲生母亲,她又一直都看不惯太太,那到时候太太的日子一定是不会好过的。
沉鱼闻言便抚了抚自己额角的碎发,在铃铛不注意的时候与沈溪对视了一眼。
前几天沈溪有时间的时候,便已经跟她坦白过自己为什么要来到洛府了。因此沉鱼此时便已经知道了沈溪和洛老爷的关系,以及对方接下来的计划。
沈溪此时眉头微微拧起,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样。
他的计划还差最后的收尾,他还没有把洛家那些产业都转到自己名下。现在洛良才就出事的话,那对他接下来的计划可就不利了。
毕竟,谁也不知他那个便宜哥哥到底好不好糊弄。
想必也是不好的,毕竟沈溪之前也听大管家说过不少洛天骄的事迹。
据说对方从小聪慧,还不到十岁的年纪便被一个偶然经过清平镇的海城大商人看上,收为义子带去海城培养了。
沈溪越想越着急,干脆站起身向着沉鱼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他得去找吴叔商量商量这件事。
沉鱼点点头看着对方走出门,但她心里却是清楚沈溪是阻止不了这件事发生的。
而也正如沉鱼所预料的那样,沈溪刚刚出门还没有一个时辰,府中最中心的那处院落里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哭嚎声。
洛老爷在突然昏迷之后的半个小时后,就那样躺在床上失去了呼吸。
洛府除了沉鱼以外的其他十二个女人此时都聚集在洛老爷房中。
大夫人坐在床旁的凳子上,俯身爬在毫无生息躺在床上的洛老爷身上哭泣着。
“老爷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天骄他还没让你抱上孙子呢呜呜呜,你让我怎么办呀?”
大夫人的哭声抑扬顿挫的,听起来好听极了。
其他姨太们见到大夫人这个样子,也纷纷拿起自己手里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眼角强逼出来的泪水。
她们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又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会为了洛老爷一个糟老头子要死要活的。
倒是四姨太对洛老爷还有几分真心似的,这会她正哭的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看起来情真意切极了。
“呜呜呜老爷你死的好惨啊!”
“老爷您让我一个人怎么活的下去啊。”
当然,四姨太这眼泪有几分是为了洛老爷的死而伤心,又有几分是为了自己日后的生活而伤心,这事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毕竟洛老爷突然去世,洛府中唯一成年的男丁又只有大夫人的儿子,她们其他人生的要不就是女儿,要不就是儿子还小顶不了事。那这洛府的家业必定要落到洛天骄手里的。
她又一向和大夫人不对劲,到时候若是洛天骄当了家,她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啊。
四姨太越想越伤心,更是哭的情真意切了起来。
而大夫人在“哭”以后,则是很快的就收敛了自己的眼泪。
她一派从容的模样看向了听到洛老爷出事的消息而急急忙忙赶回洛府的大管家。
“大管家,你看老爷他如今已经去了。咱们是不是也得商量商量怎么为老爷操办身后之事了。”
吴平闻言便点了点头,他面上看起来一片沉痛的模样,但其实心里早就因为洛老爷突然的死亡而皱起了眉来。
这狗东西,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赶在他即将把洛府名下那些布料庄子转到小溪名下时死,当真是坏掉了他好一番谋划。
大夫人嘴角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大管家,你看是不是该派人去给天骄传个信,他爹还等着他回来摔盆呢。”
大夫人这话吴平拒绝不了,他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马上就安排人去做这件事。
大夫人心里的一块石头便落了地,她又道:“也不必麻烦大管家再派人了,先前老爷昏迷过去的时候,我便已经派了院里的奴才去给天骄送信了,他这会想必已经坐上去海城的床了。”
清平镇靠近海边,因此从清平镇去往海城,倒是坐船速度会更快一点。
吴平闻言脸色便难看了几分,他原本还想着到时候拖延一点时间,再让人去给洛天骄报信的。却不成想大夫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洛良才还没死呢她就派人去给洛天骄报信了。
吴平也是了解洛家这个大少爷的。说得好听点,对方这是专注于做生意,所以自打十岁那年被他的干爹带去省城后到现在,他拢共也就回来了两次。
一次是大夫人生了大病,他作为儿子回来尽孝。一次是洛良才亲自去了海城,带着对方回来和他挑中的儿媳妇成亲。
除了这两次之外,哪怕是洛良才之前也出过一次意外,下乡收租时不小心摔断了腿,洛天骄也从来都没有提过要回来,只不过是在每个月一封的家书里面稍微提了两嘴这个事情罢了。
但是吴平是看得出来的,对方这其实是见惯了大城市里的生活,所以瞧不上清平镇这小地方罢了。
而大夫人现在既然这么笃定她的人去了洛天骄就会赶回家来,那便说明她不仅仅只是给洛天骄传话说洛良才病重了。
“吴管家?怎么了?”大夫人被吴平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
吴平收回自己的目光,“没什么,只是觉得夫人很有先见之明罢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