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风瑟就来到了《摇舟令》的剧组。
林风瑟是位富家子弟,来娱乐圈不过是有演戏的兴致,父母把他拜托给了宋庭依,家庭和背景齐管双下,才有了他的星途顺遂。
这部剧的男二由他担任,与剧里的顾淮润有一小段的感情线,今天拍的就是他们相遇的那场戏。
因为剧情需要,顾淮润今日披上了有四斤重的铠甲,做工精美,铠甲刺目,侧脸隐隐溅了些血珠,添了几分英气在里面。
沈肆野远远坐在一旁,他今天没有和顾淮润的戏份,正侧着眸往他这边看,却无意对上了林风瑟的目光。
现场无端生出了些火药味出来。
顾淮润不明所以,走过去挡了沈肆野的视线,他一过来,沈肆野就立即掐了烟,只见他弯腰打了个响指,说:“我这场拍完后,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他打算主动迈出一步。
对处/女座而言,向来暗中观察的人要主动示意,这已经是难能可贵。
“好。”沈肆野欣然接受,“一场武打比较难,一定要注意安全。”
顾淮润直起身,挥挥手说:“知道了,那我走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沈肆野的视线随着顾淮润走,却看见了林风瑟紧随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仍然是在这片草原上。
不同的是今天是夜戏,草原上两方军马混站在一起,地上满是血浆,顾淮润正和一堆演死人的演员躺在一块。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顾淮润倒在血泊中的眉眼微动,拖着繁重盔甲一点点坐起身来,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夜幕压得生沉,唯有一轮弯月凌空,远处林风瑟高声喝道:“狗/日的锟絕人,都他妈去死!”
他借着当空洒下来的清辉用刀剑的亮面反射着对面锟絕人的双眼,一个不防,人头就落了地,紧接着他就甩净了刀面上的血珠
看似潇洒,实则都甩到了顾淮润的身上。
顾淮润:“……”
他迅速离开血泊中心,随意从死人堆里捡了把刀在手里掂了掂,拎刀就向林风瑟那边跑去,就听见有什么东西划破了长空,簇簇作响,他抬头一看,漫天的火影。
是火雨乱箭!
它给深沉的夜幕阑珊里增添了一份诡异的艳丽,从远处看就像是红色的星辰,映红了半边天。直到火球越来越大,顾淮润的眼眸里被映出得都是猩红的底色。
这他妈的,不是拍戏吗?!
那箭雨划破了顾淮润的右臂,炙热灼烧感还停留在上面,他只觉得被刺穿的那块都快要烧焦了,连忙找了个避体掩护,躲着箭雨。
顾淮润一度天真的认为这一段是后期特效,现在他躲在一旁的狼狈样,不由得让他暗骂道:“我是得罪了导演还是得罪了宋庭依?这不纯纯要我小命吗。”
等待着这阵火雨过去,他顺着剧情往下演,拎着刀就杀了出去,偶尔射来两支特效剑,打在刀面上嗡嗡作响,他迈过那些遍野横尸,眼神犹如野兽夜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林风瑟的身边。
顾淮润大力劈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演员喷溅出来的血浆把他浸透,他在这战场上就是真正的修罗王。
锟絕人受不了这等疯劲,他们损失过半,不能再消耗了,领头的那个大胡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这帮军队就策马回城。
而顾淮润瞥了眼马上的林风瑟,作着急样说着台词,问道:“将军!此时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林风瑟缓缓把头转了过来,眸底映的分不清是火光还是血泊,他没说话,但是把刀架到了顾淮润的脖颈上,冷声道:“你是锟絕人的畜牲。”
按照剧情来演,顾淮润一穿越过来就是在战场上,刚才顾淮润杀的人都是自方的人,所以才被林风瑟误认为了他是锟絕人的奸细。
“我不是!”
剑贴在他的脖颈处冰凉,隐隐约约感到有丝疼痛,又怕是错觉并没有在意,只听林风瑟说出最后一句台词:“押下去,明日和逃兵一起军法处置。”
“好,卡——”
林风瑟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他翻身下马,笑着帮顾淮润擦拭掉了那些被他一刀溅上去的血,说:“不好意思哈。”
他浑身的戾气不见,留余一些富家子弟的纨绔气质,接触起来比较平易近人,顾淮润接过了纸巾,说:“谢谢,以后我们的对手戏还很多,多多担待。”
“客气。”林风瑟向他的身后扬了下头,说:“你男朋友来了。”
顾淮润回头一看,正是沈肆野在不远处往这边走来。一开始听着这话没感觉什么不对,突然他就回过味来,冲林风瑟摆手道:“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啊。”
“那么,就意味着我还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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