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润被这句话问得发懵,在印象里,他好像并没有和林风瑟有过什么合作,唯一的共同点不过都是时代娱乐的艺人而已。
难道现在富家子弟的思想都这么随心所欲吗?
眼见着他的疑惑一点一点从眸里溢出来,林风瑟打了哈哈圆场道:“开个玩笑。”
“我们都是宋姐手下的艺人,虽然你岁数小些来的也晚些,但实力不容小觑,我很欣赏你。”
顾淮润:“谢……”
“谢谢啊。”沈肆野来了。
他一把从后搭住了顾淮润的脖颈,一边眉毛挑起,邪性道:“我家小孩就是这么厉害,不劳你的高看。”
沈肆野一副老母鸡护鸡崽子的模样,不让顾淮润接近林风瑟半分。林风瑟也不在意,打趣道:“说话带刺啊,怎么对我总有警惕性呢?”
沈肆野不再理他,翻了个白眼就挎着顾淮润离去。
周围狼烟不散,篝火堆一个接着一个,天上繁星闪烁,没有火雨腐蚀到的草原嫩绿莹莹,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花香。群演在篝火旁边吃着盒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笑话。
他们二人也找了个篝火堆坐下,沈肆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玉米和土豆,直接扔进了火堆里去烤。
火花噼里啪啦作响,在顾淮润的脸上跳动,满脑子回想的都是刚才沈肆野的那句——“我家小孩”。
这种被人当成小孩的感觉,除了在江馥容那里,再也没在别的地方体会到过。
脸上不经意浮现了一抹笑意,却被沈肆野抓了个正着,纳闷道:“你笑什么呢?”
顾淮润装作随意的样子,捡了根木棍戳了戳土豆,说:“我笑你平时和和气气,没想到也有这阴阳怪气的时候。”
火星被顾淮润戳的四溅,周围的声音嘈杂,沈肆野暗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顾淮润没有听见。
沈肆野把那穗玉米用木棍插了出来,递给了顾淮润,热气混着焦香扑面而来,随意揪下一个玉米粒就扔进嘴里。
他仰面倒地,望着那片星空,繁星倒映在他的眼眸中,顾淮润伸手抚月,轻飘飘道:“晚风粼粼,吃蔬烤火,果然惬意啊。”
沈肆野的目光随他而动,手指轻轻拨开了他的脖颈衣领,赫然看到了一道伤痕。
它与血浆不同,微微翻着点皮肉,手指试探性地碰了碰,顾淮润就有些倒吸凉气,拨开了他的手指。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到的,小口子,明天就能长合了。”
沈肆野也躺了下去,头挨着头,他沉声道:“团子,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起码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淮润心中微动。
要说他明不明白这种照顾是什么意思,说实话,以前不明白,但自从马上那一次过后,他就比任何人都明白。
但站在金字塔顶端这般明亮的人,他真的有能与之相配的份量吗?
顾淮润一直都在犹豫,他想为自己踏出这一步,但是他也明白前方的质疑声绝不会少。
万众瞩目之下,这都是必然的事情。
他飘出去的思绪被沈肆野一个响指打了回来,顾淮润一扭头就和沈肆野呼吸相对。
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他的目光在沈肆野的鼻唇上来回打量,最终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团子啊?”
火花在篝火堆里爆了几声。
橙色的火光映在了沈肆野的脸上,显得俊美非常。他有些愕然,没想到顾淮润会问,欲言又止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名字也和别人要有亲疏有别的感觉。
还是因为你长得就像个馒头成了精的团子。
对,就是第二个。
“因为你长得就像个馒头精转世,所以我叫你一句团子不过分吧。”
几千年后,考古学家在a市郊区草原上发现了一张石化的嘴。
射手座,必须把嘴硬贯穿到底。
“我谢谢你啊。”顾淮润听见这话觉得有些好笑,调笑道:“那我也要给你取一个。”
他翻了个身,顺势把胳膊压在了沈肆野的胸膛上,手指来回地掐拽沈肆野的脸,打量道:“你的五官锋利,眼睛狭长,脸上没什么肉,扯起来都是皮,一股狼相。”
“我二十八岁了弟弟,再扯皱纹出来了。”
沈肆野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腰边,谁也没有察觉。
“总体来说呢,看起来就像斯文败类狼子野心,所以以后我就叫你——白眼狼?”
沈肆野一把撑在他的肩膀上,让两人分开了些距离,他笑骂道:“我像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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