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延山外,秦艽等人所不知道的时候,各大门派早已大乱。
经千机门一事,各门各派内部整顿数日,与此同时,秦艽已被昭告天下为十武派的叛徒,由十武派弟子亲自追杀。
此外,听闻早已被逼退的魔族忽而在各方大乱起事,战乱平地而起。
长武望着秦艽殿内的枯树,苍老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看不懂的愁绪,为仙风道骨的掌门所没有的。
“掌门。”
长武闻声,垂下了眼眸,肃着一张面容淡淡道,“何事?”
白净风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弟子白净风自请下山捉拿逆徒秦艽,如今其余师兄弟都被派去除魔,弟子就是最适合捉拿叛徒的人选。”
“叛逆师门者,其罪当诛。”白净风低垂的眼帘叫人看不懂,只是声音平静的吓人,“请掌门让弟子去吧。”
“净风。”
不多时,长武终于开了口,却是轻轻唤了一句白净风,抬手扶住了秦艽殿中唯一一棵树,“为师记得,你与艽儿幼时便是在这棵树下习武修炼。”
白净风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紧了些,唇线抿起。
“转眼间你们便都长大了。”
“是。”
长武收回了手,闭了闭眼,沉声道,“弟子白净风听令。”
“弟子在!”
“本尊命你将叛徒秦艽活捉回来,不得有误。”
白净风一愣,垂着的眼帘颤了颤,一字一顿道,“弟子遵命。”
白净风在千机门出事的第五日便下山捉拿反派,沿途打听秦艽的消息,泽川如此特殊,想必所过之处必有踪迹。
与此同时,五延山内,秦艽的房门被一人推开。
来着一身宽大的白袍,身材高大,面上带着白色的半面具,看不清楚全貌。
秦艽依照那下人所言乖乖地坐在了床边,身着同样的白袍。
男人漫步走到了秦艽的面前,对上女子冷静的眼神时有片刻的意外,声音不辨雌雄,“你不怕我?”
“你就是山主?”秦艽不答反问。
男人颇有几分意外,倒也不遮掩,“正是。”
“哦。”
“”
“有趣,来到山中的女子不是哭闹求饶就是自寻短见,你倒是不同。”
秦艽静坐在床边,心下闪过算计,“哭闹求饶若是有用,我便不会在这里了。至于自寻短见”抬眸对上了男人的目光,“我很惜命。”
“哈哈哈哈好个惜命。”
男人伸手就要去碰秦艽的脸,后者恰巧一偏躲了过去,秦艽抬步朝着茶桌走去,“山主大人先喝杯茶。”说着便倒出了茶水递了过去。
眉眼虚虚颤,在烛光之下倒是显得十分羞涩娇媚。
男人见状勾唇,伸手去接,“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秦艽眼中冰冷,只是垂着眼帘,叫人看不清楚罢了,“白烛红布,山主是想办喜事还是丧事呢?”
“你猜猜。”
猜你个狗屎。
秦艽耐着性子走向男人,握住了男人举着茶盏的手,有意无意地将茶盏往男人嘴中送,缓缓将人衣袖拉了下来,“小女子怎么猜的到?”
这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撒娇的意味,男人顺势将茶水一饮而尽,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受用。
也就是在此时,秦艽瞥见了男人手腕上的黑色印记,果然,这人与那日禁阵的幕后黑手定是有关。
若不是今日元气大伤,她也不至于要忍着这股恶心劲在这里想方设法的调查。
“与你这等美人,自然是办喜事了。”
男人想要去抓秦艽的手,茶盏落在了地毯上,茶渍溅了一地,“你这般模样的,他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
不等秦艽反应,男人猛地一拂袖,袖中散出了星星点点的碎光,秦艽意识瞬间被夺取,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男人看也没有看一眼,“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人推门而人,只是每个人面上都覆着面具,“山主大人。”
“带过去。”
秦艽就这样被人架着走出了房门,锁灵镯闪过一道光亮便沉寂了下来。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阵阵惨叫声,山主猛然起身,“发生了何事?”
“禀禀告告山主,有人破了结界,杀上来了!”
“何人如此大胆?”
“不不不认识,只是那人带了一只一只老虎。”
山主眉间有疑惑,他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秦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动了动脖子睁开了眼睛,反手解决了架着自己的两个傀儡。
“你你不是中了本主的失魂散了吗?”
秦艽活动了一下手腕,“奥,那个啊。是中了。”
“那怎么”
秦艽耸了耸肩膀,“不入流的东西,都过时多久了现在还拿出来用。”
“你!”男人恼怒上头,“你是什么人!”
“论辈分,你要是叫我一声祖宗,我也是受的起的。”
“找死!”话音未落,男人便已动手,五指成爪扑向了秦艽,只是还未近身就被莫名的屏障击退了老远,吐血倒地。
彼时,泽川一袭白衣从天而降,落在了秦艽的身侧,“可有受伤?”
秦艽摇了摇头,本来不想将泽川暴露出来,自己才出此下策混进来,没有想到这神龙族的人都是这么强大的吗?
旁若无人地来到了她身边。
“我怀疑此人与那日神秘人有关。”秦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泽川颔首,抬手震碎了秦艽的锁灵镯,撇了一眼秦艽身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反手将山主的衣服震碎,片甲不留。
“”
几乎是同时,秦艽的视线被挡的死死的,只闻耳畔温热,“你若怀疑,我带你上来便是。以后万不可如此冒险好吗?”
秦艽耳根发热,想要扒开泽川的手,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强硬,只好妥协,“知道了。”
“那他怎么办?”
泽川闻声看着地上□□的人,眼神冷静又漠然,“你既怀疑,那便好好问上一番吧。”
寨中,秦艽居坐在高位,殿下是被裹了个破布的山主大人。
“说,你为何掳走山中人?你与千机门变故又有什么关系?”
“哼,本山主”
话未说完,只闻一声惨叫响彻寨中,远在牢房的众人唯有瑟瑟发抖的份。
“我们会不会死掉啊?”
“别说话别说话”
山主这边已被断了手指。
秦艽望着这一幕有些意外,看着面无表情的泽川颇为意外。
后者似乎是察觉到了秦艽的目光,回首对上视线有些许的慌乱和无措,想要开口解释一番时,只见女子的眼眸亮起来了光,“有我的风范!”
“?”
见秦艽好像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泽川悬着的心也就落了地,看来自己这样她也并非不喜欢,反而更加欢喜了几分。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
秦艽不知道的是,今日之后的泽川会有什么变化。
此时,她浑身的注意点都在跪着的山主身上。
男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威风了那么久,会被一男一女直接闯了进来,不费力气就拿下了他整个五延山。
“你以邪术控人,可你为修道之人又怎么会这魔族禁术?”
秦艽早在夺下那女子面具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带上面具与不带的时候判若两人,而且那面具上所残留的分明就是魔气。
究竟是谁,将魔族禁术带到了五延山。
“说,你与魔族有什么关系?”
男人断了一指,疼的说不出话来,怒瞪着正位上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秦艽起身朝着男人走去,停在了男人的面前,“本尊再问你一次,你为何人效力?”
女子身上的气势在说出这句话时嫣然大变,威压将地上之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是属于魔族上位者的施压。
秦艽眼瞳泛红,单手召出了魔虹,“为魔族效力,可闻魔族有一刑,片灵磨骨,魂勾穿体。”
男人瞪大了眼睛,“你你究竟是谁?”
“本尊最后问你一次,你为魔族何人效力?”
“我”
男人抖成了筛子,只是刚吐一言,便瞪目撑舌直挺挺地死在了秦艽的面前。
泽川见男人身布红丝,心觉不妙,飞身将秦艽拉退了几步,顷刻男人血肉横飞,爆体而亡。
秦艽眉头紧皱,待灰尘散去,地上早已只剩下了一滩肉末,惹人反胃。
“别看了。”
“他被种了魔种。”秦艽见惯了断肢残骸,这点程度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难道种魔种另有他人”
究竟是谁,是谁在利用魔族禁术横行。
秦艽想的入神,泽川眼底有失落,“艽艽,以后你若是有想法是否可先于我说说?”
他不想再像今日这般,急的像无头苍蝇一般了。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泽川的眼睑低垂,伸手捏了捏秦艽的脸。
“怎么了?”
泽川掩去眼底的落寞,语气轻快,像是夸赞小孩,“艽艽又救了好多好多人。”
“真棒。”
秦艽一愣,有些心虚地低了头,轻应了一声。
她本意不在救人,可被泽川这么一夸,心中居然有几分畅快。
“泽川。”
“嗯?”
“我不是秦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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