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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个时辰,这场无趣的宴会终于“圆满”结束了。
苏醉凝强撑着困意,还算礼数周全地道别离宴。刚欲上马车,宫中官人出来传话。
“城主,陛下请您去殿中一叙。”
苏醉凝停了片刻,想到刚刚那“病美人”,开口:“行吧,苏辰先回去。”
“是,师父。”
……
“此次登基,还得感谢城主暗中助孤。”赵琛笑道。
这澜国新帝笑起来果真是如沐春风,无害得紧。
微风吹散了一些困意,苏醉凝清醒了些,瞧见此番景象倒是觉得不负此行。
但能知道此事「孤城」参与了,不论是真的查到了,亦或是猜测,这位新帝都是不简单的,或者说,比她往日所想更加不简单。
苏醉凝便也没藏着:“陛下说笑了,择优而选,本城主没帮你什么,只能说是陛下最适合此位。”顿了顿,笑道:“不过,若事先知道陛下样貌如此出众,没准儿本城主还真帮上一把了,可惜啊。”
赵琛也笑了,城主的性子当真有趣。”
“有趣?倒是很少有人这么说。”苏醉凝不甚在意,“陛下可有别的事。”
赵琛摇了摇头:“原先只是猜测城主暗中助孤,城主前来参加国宴,孤以为是坐实猜测,本想着要还城主一个人情的,如此看来,是孤领会错了。“
赵琛转身看向薄纱拂面的女子,珍重道:”那祝城主万事遂意,「孤城」永世安好。”
“同祝。”
……
澜国国宴过后,苏醉凝便带着苏辰去了启明寺。
门口,两个小和尚瞧见苏醉凝愣了好一会儿,回神后忙道:
“苏姑娘,贫道这就去请静尘大师。”
苏醉凝笑着调侃:“请静尘大师前,是不是要先给我们请进去?”
“这这……是的,那……”
瞧着两个手忙脚乱的小和尚,苏醉凝也没再闹他们。
“我们自去庭院便可,两位小师傅自便。”
两个小和尚:怎得就成贫道自便了?
……
老槐树下,静尘正和方丈对弈。
方丈捋了捋胡子,笑道:“你这棋艺,越发滴水不漏了,老衲以后可不敢再跟你下咯。”
闻言,静尘手下一顿,棋子换了个位置落下,手腕上的玉石佛珠手串敲在棋盘上,悦人耳、静人心。
方丈瞪眼:“连让棋都越发随意了。”
苏醉凝倚着树杈,闻言插嘴道:“都这么过分了,方丈还不得罚他扫一个月的庭院?”
方丈趁机将棋盘一推:“凝丫头说的不错,该罚。”
看了眼静坐对面的静尘,方丈又道:“你这丫头也是,回回不走正门,不是翻窗就是上树,老衲的胆量都被你个丫头练出来了。”
苏醉凝领着苏辰跃身而下,落在方丈身后。
“那方丈可得好好谢谢我,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今晚劳烦方丈陪我喝一杯?”
方丈拄着拐杖起身:“你个丫头,嘴里不把个关,老衲得赶紧走,别回头又给你绕进去咯。”
行至苏辰旁,方丈倒来了兴趣:“怎得这次还带了个生面孔?”
“我新收的徒弟,叫苏辰。”
方丈拄着拐杖往苏辰那边靠了靠,神叨叨:“老衲看小施主骨骼清奇,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进启明寺?”
苏辰属实没料到方丈会如此说:“这,多谢方丈好意,在下如今并无此意。”
“唉,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这启明寺可……”
接收到小徒弟的求救信号,苏醉凝打断方丈的安利:“方丈,晚上喝一坛啊?”
“你这丫头!”方丈头也不回地走了,拐杖敲着地面咚咚咚直响。
苏醉凝坐到静尘对面:“要不,我们来一局?”
静尘一言不发,默默收着棋子。
苏醉凝也没插手,托腮看着,暗暗叹气:又不理人。
收完棋子,静尘将置有黑子的棋笥放在苏醉凝手边。
对弈时,弱者执黑子,强者执白子,这是约定俗成的。
苏醉凝乐了:“静尘大师这是瞧不起谁呢?以往我们胜负也是五五开,今日您是状态甚好?”
静尘抿着唇,欲将棋笥收回。
苏醉凝握住另一边,不让他拿走:“静尘大师今天是不打算跟我讲话了?”
苏醉凝的手指搭着静尘的,静尘指尖微颤,终是开了口:“放开。”
“好吧。”话音未落,苏醉凝松开了手,却是顺着静尘的手腕滑去,穿进玉石手串,左手夺过棋笥,右手手腕翻转,手串便安安稳稳的到了她手腕上。
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苏醉凝放下棋笥,挑衅地摇了摇手腕,玉石相撞,泠泠作响。
苏辰立于一侧,惊奇地发现静尘大师的眸色渐渐改变,竟是、异瞳!随着瞳色越发清澄,眉间现出一线碧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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