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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醉凝撑着下颚,仔细看了看,这蓝色比上次深了不少,看来静尘的渡劫日就在这几天了。
“拿来。”静尘声音不大,却冷的离谱。
“就不给。”苏醉凝挥开玉扇,漫不经心道。
入目那一簇簇血花激得静尘眉头紧蹙,想起那日“被迫”作画的场景。
苏醉凝见状乐了:“啧啧啧,静尘大师当心悯天下,如此记仇可不行。”
“你到底意欲何为?”静尘无奈道。
苏醉凝单手解下小徒弟腰侧的玉佩:“给你送一位骨骼清奇的‘小施主’。”
静尘看着苏醉凝的动作,眼神越发冷峻,话音未落,便转身离开了。
“唉!”苏醉凝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乖乖站在身侧的小徒弟,静尘不会是在意把以前送给他的玉佩送给小徒弟了吧?可他有了玉石手串,平日里戴玉佩也不方便,这不物尽其用嘛。
静尘这波的关注点歪哪儿去了都。苏醉凝有些苦恼。
抬手将玉佩扔到苏辰怀里:“你先回去吧,外面的小师傅会带你去住所,为师必定帮你拿下这位新师傅。”
苏辰看着怀中的玉佩,碧透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里面暗流涌动:“尘”、“静尘”、天生异瞳……原是这般。
……
苏醉凝随着静尘进了书阁,又跟着他穿过一个又一个书架。
真不愧是静尘大师,这种情况下竟也看了好几个时辰的书,直到月出西山,苏醉凝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张扬的红色水袖铺满了桌案。
静尘收起书册放回原位,也走到桌案旁盘膝坐下,静静打坐。
烛光摇曳,影随其动,时间不声不响地路过。
睡梦中,苏醉凝转头换了个方向,手臂无意识的扫到桌案上的书册。
静尘浅浅叹了口气,在书册落地前稳稳接住,放到一侧,静静坐着,看着身侧的红衣女子。
烛影落在她眼睫,她微微皱起眉头。
静尘起身,走到苏醉凝身后,学着她的模样,手腕翻转,将手串重新戴着,随后俯身轻柔地将她抱起朝她住的禅房走去。
月色明朗,雪白僧衣,血红裙衫;极致圣洁,极品妖艳。渐行渐远。
第二日,苏醉凝起了个大早,朝霞刚攀上天边的云彩,便领着苏辰去了佛殿听早课。
众僧正由静尘领着诵读经文,苏醉凝和苏辰悄声在后排盘腿落座。
檀香缠绕,佛音袅袅,木鱼声断而不止。
氛围这么好,城主大人不负众望地安然入梦。苏辰闭目半晌,终是没静下心来,抬眸看向为首的静尘大师。
静尘大师,僧人毕生所向,世人敬仰敬重。
有人曾推算,华延有三分之二的为信男信女,这类人眼中,静尘大师的地位远高于本国君主,静尘大师有以一人灭一国的资本。
如今看来,师父与静尘大师的关系匪浅,静尘大师为天生异瞳,天生异瞳者应是可以练一种特别的功法,所以师父想让自己拜静尘大师为师。
苏辰垂眸,虽知如此一来,自己功力自是更上一层楼,却不知为何,内心并不想拜师父以外的人为师。这种想法翻腾着,怎么都压不住。
……
红衣显眼,甫苏醉凝一进来,静尘便瞧见了,看着她从兴致盎然到兴致缺缺,再到酣然入梦。一转头,又和那位“骨骼清奇的小施主”的视线碰上了。
苏辰识海一晃,下一秒意识全无,回神之间,自己又安然坐着,与原先无异。抬头看到静尘大师朝这边走来。
静尘从苏醉凝身前走过,经书拍在她的左肩。
苏醉凝懒洋洋抬眸,等整个清醒时,早课恰巧结束了。
众僧起身离殿,苏醉凝安稳坐着,直到静尘准备离开,她才慢悠悠起身,折扇一挥,殿门闭合。
静尘从她身边绕过,不轻不重地斥责道:“胡闹。”
苏醉凝握住他的手腕:“静尘大师,给个面子,本就桃李天下了,多收个弟子罢了。”
静尘往回收了收手腕,并未如愿。他抬眸看了眼安静站在一旁的苏辰。
“城主不是最恨养虎为患吗?如今这只怕是……威力无穷啊。”
早课时,他探过苏辰的识海,心性坚韧,日后必是大有作为,只是……情字当头,义字靠边,并且,如今感情略有松动,且源于城主,许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苏醉凝闻言看了苏辰一眼:“是吗?如果日后果真如此厉害,自然是要放虎归山的。”
“既然如此,就没有不应的道理了。”静尘看着被扣住的手腕。
既是要放出去的棋子,只要在成为祸患前便弃了就不会伤到她了,反倒能助她一臂之力。
苏醉凝松开手,笑道:“那成了,要不在佛祖面前行个拜师礼?”
“别胡闹,佛祖可不管这些。”静尘皱眉,“你也不先问问这位骨骼清奇的小施主是否乐意拜师?”
如此好事,何故不愿,除非脑子不好。苏醉凝转头:“苏辰?”
苏辰摇头:“徒儿不愿,此生唯师父一人。”
苏醉凝&a;静尘:嘶,咋听着这么怪呢。
静尘接话:“便这样吧,教与学之间未必需要师徒名分。”
苏醉凝本也不在意这些:“行。”
三人便“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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