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静尘和苏醉凝两人倒是安稳地在老槐树下下起了棋。
两人猜先,苏黑静白。
苏醉凝落子:“干嘛每次来你都不理我。”
静尘随后落子:“城主行事乖张,稍有不慎便是触犯佛祖的罪过,可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苏醉凝:神t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为何过几个时辰便又无恙了,莫不是这几个时辰后,本城主与大师就同道了?”
“正是。”静尘面不改色地落下一子。
“……”
“行吧,你说是就是。话说,渡劫日是不是快了?”
示心术大圆满者需经历渡劫日,洗净心中杂念,万事皆空,不为情感所困,成者可示心永固,百试不爽。败者示心术功力减半,再无攀升机会,且每次使用示心术脑海中杂念缠绕,心如刀绞。
不过苏醉凝可不担心这个,世人敬仰的谪仙人物,自是大道无情,丝毫没有失败的机会。
“嗯,应该……快了。”
“苏辰我就留下了,你尽力而为,能悟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自会派人来接他。”
静尘执棋的手一顿,又无事发生般落下:“你准备走了?”
“那可不行。”苏醉凝思索片刻,吃了静尘一子,“沧国花灯可是天下一绝,难得这个时间段出城,静尘大师,正旦一起去皇城赏花灯啊。”
“……好。”静尘垂眸,哪有什么道不同,只是需要些时间来隐藏甫一见到你就出现的、有悖佛祖的悸动。
……
启明寺建在离沧国皇城不远的孤山上,正旦将至,夜间从寺内向外望,便可见灯火辉煌,红彤彤一片。
反观寺内,除了每日的香客越发多外,法事照常,僧人如旧。
这几日,苏醉凝做了甩手掌柜,将苏辰甩给了静尘。
每日睡到巳时起,随后便下山觅食晃荡,直到夜幕降临才拎着一盏花灯回寺。
回来后找静尘下两盘棋,回去将花灯挂在禅房门口便睡下了,等到第二日再带回来一盏。
几日下来,静尘、苏辰、方丈的禅房门口都给挂上了花灯。
虽说不合规矩,,静尘却也没管。
一灯能除千年暗,一智能灭万年愚。
随她乐意吧。
正旦当日,苏辰终于和师父说上话了,还是师父主动的。
“哝,新衣服,今日穿上,晚上赏花灯去。”苏醉凝伸手将新衣服递过去。
苏辰接过,勾唇:“谢师父。祝师父新的一年无病无痛,万事顺遂。”
苏醉凝新奇:“难得见你笑。”打了个哈欠转身,“同祝。”
苏辰捧着新衣看着师父离开,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
苏醉凝将手中的披风往身后藏了藏,伸手敲了敲静尘的门。
“进。”
“静尘大师,新年安康啊。”
苏醉凝在桌案另一侧落座,与静尘四目相对。
静尘淡笑道:“城主新年同乐。”
苏醉凝:呦,不愧是个好日子,一个两个都西出太阳般的露笑脸了。
“身后是什么?”
苏醉凝将披风又向里掩了掩:“自然是新年礼物了,大师不会没给本城主准备吧?”
静尘将手侧的木匣子向前推了推:“礼物。”
苏醉凝也将披风给了他。
静尘看着手中红的晃眼的披风:“红色……披风?”
苏醉凝打开木匣子,拿出里面的膳檀手串,端详起来:“是啊,你素爱白色僧衣,可晚间去赏花灯,白色太显眼了,披件红色的好些。”
静尘看着对面认真研究手串的女子,唇角无意识地勾着。
苏醉凝却是没有注意,一门心思扑在手串上,每颗圆润的膳檀珠上都整齐地刻着字,瞧那字体走向,必然是出自静尘的手笔,瞧着像是经文。
静尘朝她伸出手:“刻的是《平安经》。”
苏醉凝收回手,将手串火速戴上:“送礼哪有收回的道理。”
静尘轻笑,放下手,本想替她戴上罢了。
苏醉凝起身:“那晚上见。”
“好。”
……
月出西山,苏醉凝倚着寺门的石墩子,皱眉:“苏辰,去看看静尘,怎得还没来?”
“好。”苏辰刚欲起身,便见一小和尚出了寺门,脚步匆忙。
“苏姑娘,小施主,静尘大师说今晚有要事,不必等他,你们自去赏灯就好。”
苏醉凝皱眉:静尘可是从未失约过,正旦寺里是有何大事,此时才急匆匆地派人告知?
苏醉凝看向小和尚:“怎么如此匆忙?”
小和尚欲言又止,最后只磕磕绊绊说了句:“贫道不知,只是静尘大师让赶紧告知苏姑娘,免得你们久等。”
苏醉凝思索片刻,料想许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吧,便和苏辰先行下了山。
……
一门之隔,方丈虽不见里头模样,但也知必是极其凶险,怎得这渡劫日竟挑上如此好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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