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妃的人?”
锦瑟看了看飞花手中的暗器,转而望向十八。
“你确定吗?”
十八颔首:“人会撒谎,但是味道不会。”
锦瑟好看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
沉思之时,飞雪推门而入,神情有些慌乱。
“公主,出事了,皇上叫您赶紧到琅妃宫里一趟。”
“发生什么了?”
“今早有个侍卫死在了琅妃的宫门口,腿上带着十八的暗器……”
没等飞雪说完,飞花又念叨起来:“我昨晚看见你的时候就该知道,你肯定又给公主惹祸了!琅妃的人也是你能杀的吗?哎!公主怎么就摊上你了呢……”
锦瑟询问的眼神落到十八身上。
“不是我。”十八简短地回,多一句都不再说。
册子上的确有写曾经有侍卫夜闯年华宫,十八直接取了他性命处理掉了。后来琅妃发现宫里少了人,大张旗鼓地找。她意识到那侍卫是琅妃的人,便去找琅妃算账。这一闹便把后宫那些见不得人的弯弯绕全抖落出来了。
也是因为这个,皇上把她关进了皇家书苑。
这一次得谨慎行事,万不可再深入了……
锦瑟攥住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琅妃的宫里头,皇上正阴沉着脸坐在正堂。侍卫的尸体躺在院中央,上面盖着白布。
“儿臣见过父皇。”
锦瑟行过礼,起身对上了父皇审视的眼。
琅妃坐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了口:“人命关天的事公主仍然面不改色,嫔妾真是佩服。”
“我才应该佩服佩服你。昨日叫侍卫偷袭我,今日便斩草除根,想着泼我脏水。琅妃好手段啊。”
“你胡说什么?我几时叫侍卫偷袭你了?皇上在此,你莫想血口喷人!”顿了顿,琅妃连忙转向皇上,“皇上,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皇上甩开琅妃的手,神色愈发凝重。
“阿弦,你说琅妃派人偷袭你,此话当真?”
“父皇,儿臣是有证据的。”锦瑟叫飞雪把两枚暗器呈给皇上。
琅妃看了心下一惊。方才验尸,那侍卫身上确实少了两枚暗器。怎么会这么巧……
琅妃意识到了不对劲,额头冒出了冷汗。
“不可能!皇上,公主是您的心尖宠,嫔妾怎么可能伤害她?”琅妃眼珠一转,想把矛头指向锦瑟,转而道,“皇上,这一定是误会!公主一气之下杀了这侍卫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如此一来便是死无对证了呀!无论这侍卫今早死在谁的宫外,都可以说是嫔妾的错啊皇上!”
“你的意思是我下令杀了这侍卫?琅妃有证据?”
“那暗器就是证据!快,呈给公主看看!”
太监捧着托盘上前,把取下的暗器呈给锦瑟。
她瞥了一眼,随即笑了笑:“四角的暗镖,只有一角沾了血迹,说明暗镖插得不深,根本不会致命!”
这……琅妃一时语塞。
“公主殿下所言有理。”验尸的太医突然开口解释,“皇上,公主殿下,琅妃娘娘。死者因毒殒命,而非外伤。”
皇上眯了眯眼,问:“是什么毒?”
“回皇上,此毒名为无常,本身毒性不大,但是一次性大量服用便会直接致死。”
“皇上。”负责搜查的侍卫从后门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荷包,“属下在琅妃娘娘后院的废罐子里发现了这个,里面装的是一种名为无常的毒粉。”
一时间,针落可闻。
皇上的脸色黑得可怕,一双藏着刀的瞳孔盯着琅妃。
“琅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琅妃浑身颤抖着,一个劲地摇头:“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皇上!”
“谋害、诬陷皇室后裔,还毒死仆从、草菅人命……朕真是看错你了!”皇上大手一挥,十几名侍卫将琅妃团团围住,“把这毒妇给朕关到牢里去,关到牢里去!”
琅妃一路哭喊着嫔妾无辜,哀嚎声传遍了整个后宫。
圣怒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一切回归寂静,皇上便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摆驾御书房了。
锦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琅妃虽蠢,但是也不会蠢到害她性命。而且据十八所言,那侍卫没有犹豫,直接报上了琅妃的大名……而且从琅妃的反应看,似乎真的不知情。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蹊跷。
“公主,要回华年宫吗?”飞雪问。
锦瑟摇摇头:“我有事想问竹贵人。”
去找竹贵人的路上,却碰上了慌慌张张的锦麟。
锦麟一看见她,便像找到了主人的小狗一样,一头扑到了她的怀里。
“姐姐你去哪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他的眼睛瞳孔,说话还带着哭腔。
锦瑟心疼地抱住他,解释道:“姐姐遭琅妃诬陷,一早便去惩罚她了。”
“那琅妃娘娘受罚了吗?”
“嗯,已经被关进牢里了。”
闻此,锦麟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只是牢狱之灾吗……”
锦瑟眨眨眼。
“怎么?麟儿觉得这样不够?”
“不够,当然不够!”锦麟扬起小脸,义愤填膺地说,“叫人把娘推下水的账,还没找她算呢!”
“你说什么?”
“娘落水了,是被琅妃的丫鬟推下去的!”
她心头一紧,连忙拉着锦麟的手朝竹贵人的宫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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