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比之昨天更冷,宋青梧穿着鞋都觉得冷,更遑论孟言初连鞋都没穿!
一只嫩生生雪白的脚,就这么站在地上,被人注视后才不安的动了动脚尖,简直要把人气厥过去了。
宋青梧也不听解释,立刻马上一脸凶巴巴的把他打横抱起,却见那双脚,原是一只勾了鞋勉强穿着,一只光着的。
孟言初见不得妻主生气,一听她吼,立马就吓得抱住她,明明凶他的是她,可他还是下意识要向她寻求庇护。
一双眼睛如水般可怜,勾着她的脖子,委屈巴巴看着她。
“鞋呢!”
宋青梧不为所动并且再次凶巴巴。
这时,有个小厮小跑着过来,双手奉上,那手里正拎着一只绵软布鞋,是她们就寝时穿的。
小厮将鞋递给宋青梧,低头恭敬道,“方才少夫人许是跑的太急了,在路上落了一只鞋子,奴洒扫时刚好瞧见。”
边说边指,是落在石凳子边了,感情刚站起来鞋就掉了呢,笨死了。
宋青梧一手接过鞋,一手抱着人,将人护在怀里,快步往屋里走,很快进了屋,又把人放到床榻上,见这人还是一脸委屈,也不急着哄,先伸手摸了摸那白嫩的脚,果然冰凉凉的,脚底还沾了些灰,宋青梧只得伺候自家夫郎,吩咐身边小厮去打些热水来。
在热水到之前,不许孟言初把脚放在床上,而是一手揽过,抱在自己膝上,语气无奈的解释,“你便是急也不该连鞋都忘了,本就体寒,再这样不注意着,又着风寒可怎么办?”
孟言初坐在那,脚踝被人握着,羞的耳朵红,可又觉得自己有理,直起身子不大高兴道,“分明是妻主不对,若不是妻主出去不告知侍身,侍身又怎会如此担忧,醒来时连被窝都是冷的,侍身害怕。”
男子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去,形容愈发委屈,像只蔫头耷脑的小狗,叫人再生不起训斥他的念头。
宋青梧一下松了气,无奈的将人揽过来,让他整个坐在自己怀里,认输般,“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我不该将你一个人丢下,叫你害怕了,原谅妻主好不好。”
她头搁在孟言初肩膀上,抱着纤细的腰肢哄人。
那腰又细又软,一掌勉强能握住。
真可爱,真讨人喜欢。
孟言初也低着头道,“侍身也有错,侍身不该不理妻主,还一直跟妻主发脾气,是侍身太任性了,妻主别生气。”
男子微微撇着头,眼里泛着水光,不敢看宋青梧。
经他这样一道歉,宋青梧更加生不起气,连着叹息了好几口,捏着人的下巴将人白嫩嫩的小脸抬起来,温声细语的哄,“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便是任性,你也只有一点点任性而已,有为妻宠着,一点点任性没事的,不生你的气,只会哄着你。”
孟言初上半身又被抱过来,靠在宋青梧怀里,闷声闷气的应,“嗯。”
过会儿又软软的加了句,“妻主真好。”
“呵,骂我的时候就不觉得我好。”
她轻笑着逗人。
孟言初立刻就要为自己辩解,“我知道妻主好的,妻主若不好,我也不敢骂妻主。”
宋青梧:……这是什么歪理,就因为她好,所以还得被骂?
笨夫郎,真不会说话。
她揉了揉孟言初的头,也没打算纠正他,笨有笨的可爱之处嘛。
片刻,小厮端了热水来,沾湿帕子就要给孟言初擦脚,被宋青梧接过,一点一点,亲自擦。
孟言初觉得有些痒,如玉的脚趾动了动,脚踝被人按住,仔仔细细的擦。
“妻主~”
男子声音黏糊糊,宋青梧抬头看了一眼,不理,将帕子洗了洗,又拿过来擦,孟言初只得自己嘟嘟囔囔道,“太痒了可是。”
腰上那只手往上走了走,搂着孟言初的肩膀,将人紧紧扣在怀里,安抚道,“别乱动,谁让你弄脏的,不擦干净不许上床。”
孟言初微微低头,也没有反抗,也没有反驳,只是一张脸白里透红的,害羞的紧。
“另一只要擦擦吗?”
孟言初哪敢总让妻主给自己擦脚啊,擦一只已经很过分了,让旁人知道都要指摘他不是个贤惠郎君的。
男子依在宋青梧怀里,红着脸,小幅度的摇摇头,声音软乎乎,“不用了,妻主,我一会儿自己擦。”
“嗯,乖,外面冷不冷?”
后知后觉,孟言初才觉得是冷的,当时太急了,便是被冻的瑟瑟发抖,也察觉不出来。
“有一点点。”
他哄好后,说话向来乖软,且还十分一本正经,宋青梧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亲在唇角上,片刻,才抬头,想起什么似的又问,“我不在,你不吃饭也不喝药?”
女子虽神态温柔,但孟言初还是心虚的打了个颤,默默低头,半晌,轻声应道,“嗯,你不在,我没胃口。”
其实是心里着急,吃不下东西。
“那现在去吃?我让他们热一下。”
“嗯,那妻主下次出门一定要跟我说,不许自己偷偷出去。”
“好,知道了。”
午膳是很丰盛的,足有八菜一汤,两人吃绰绰有余。
宋青梧先把孟言初喂饱,待他吃不下了,自己再把剩下的吃完。
之后便是一起坐在软榻上,看书闲聊。
有小厮从门外抱着一把银枪进来,低下身子道,“小姐,家主命人送来了您的枪。”
宋青梧看着枪,一愣,想起自己午时走的匆忙,忘记带回来了,大约是章玉顺手给送过来的,她接过枪放在软榻前,又想起她娘叮嘱她要每日练武。
……
若是第一日就不练,宋青梧实在心虚的很,只得叫夫郎在窗边看,自己拿了枪出去,随意练了几套,凑足半个时辰,回来时被小夫郎好一顿夸。
“妻主真厉害,耍的真好看。”
“我耍的好看还是章玉耍的好看?”
孟言初眼睛一亮,扒拉着宋青梧的手臂继续夸她,“自然是妻主了,妻主风姿玉树,岂是旁人能比的。”
啧,真会说话,是个偏心的小夫郎。
宋青梧抬手拢着孟言初的腿,稍一用力,就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轻咳两声,说起母亲与她说的话。
“过段时间,京城的四皇女许是要来。”
怀里人身子一僵。
宋青梧抱着他,疑惑的摸了摸,“怎了?”
孟言初忙低头,状若无事,“妻主接着说,侍身听着呢。”
“哦,母亲叫我招待四皇女,届时我会向书院告假,你若要去书院,就每日早早的去,下午我接你回来,你若不去书院,就在自家院子里好生待着,切莫出去乱走乱逛,可知晓?”
孟言初听闻此言,也没什么反应,头一直低着,只有长睫轻颤,半晌,回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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