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李熠清无奈,实在忍受不了杨浱安的聒噪,李熠清喊停了马车。

    马车舒缓地停了下来,沙棠忙问道,“殿下可有什么不适?”

    “我去后面的马车,你们三个,一个都不许跟来。”

    “可是……”

    “谁都不许跟来。”

    南浔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马车内,突然车停了,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正伸头探看,便见到李熠清下车走了过来。

    “殿下,怎么了?”

    “我想清净一会儿。”李熠清上了南浔的马车,南浔不明所以,但是她说要清净,南浔便老实乖巧地坐在一旁,闭口不言。

    李熠清耳根终于得到了清净,她就不该让杨浱安进入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严重拖慢了速度,本来抓紧快马一天就能赶到道路程,他们一行人一天硬是只走了三分之一,在天还大亮之时,便以安全为由,在一家客栈里歇下了。

    下了马车,杨浱安又发扬了他的八婆精神,拦住了南浔。他手指抵在下巴上,仔细地上下观察者南浔,他先是看南浔的胸部,然后再看他的喉结,还有这雄伟的身型,是男人啊!

    倏然间,脑海中跳出了沙棠曾说过的一句话。‘等哪天把你阉了,就让你住到府里来。’难道……?眼睛忽如铜铃一般去看向他的裆部,他瞬间释怀了。

    再去看他人高马大,他面上顿时露出惋惜的神情,由惋惜又产生了钦佩之情,由钦佩,便又决定,以后要对南浔好一些。

    他满面感动,勾住他的肩膀,用关切的语气说道:“以后在信王府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我罩着你。”

    说着又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将他松开。

    弄得南浔又是一头雾水。

    南浔本就睡眠不好,已有风吹草动便会被惊醒,天刚蒙蒙亮,他便已经睡意全无,便听到了门上发出响动,心思粗糙的他从未想过刺客抢劫之类的事情,便下床去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李熠清,她换下锦衣绸缎。穿上了寻常百姓的粗布麻衣。虽减少了贵气。但仍是干净利落,儒雅文静。

    南浔刚想询问是否寻他优势,李熠清率先问道:“会驾马吗?”

    “不会。”

    “我也没有指望你会,你给我指路就行,走吧。”

    南浔便稀里糊涂的跟着李熠清往外走。

    “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们先出发,这群人跟过来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我们先出去,他们会绕到其他地方。”

    南浔心生疑问,为何还要如此麻烦?但还是根据指令跟着李熠清驾车先行离开了。

    李熠清在前,南浔在后虚环着李熠清的腰,去看她的侧脸,认真且坚毅,又与往日的温和儒雅判若两人。

    李熠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由南浔指路,李熠清驾马,两人疾驰而行。李熠清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随着呼哧而过的风,完完全全灌进了他的鼻子,进入了他的神经。如此想着,加之颠簸,与多日的失眠,他竟迷迷糊糊生了些睡意。

    他就这样强撑着精神,在半睡半醒中跑了一天。

    两人绕路而行,紧赶慢赶,却还是深夜的时候才找到了一家客栈歇息。

    此时已经远离了京都,荒郊之地,客栈也十分破败。李熠清没有在意,进去要了一间房间。

    南浔作为随侍,理所当然地同睡了一室。

    一日的颠簸,李熠清颇为劳累。见到床铺便想瘫倒下来。

    “宽衣!”李熠清脸上带着困倦,双臂展开,朝南浔说了一句。

    宽衣?南浔反应了几秒,虽然他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是男女之别还是知晓的。便要出去找人过来服侍。

    “别人能发现我的身份吗?”

    南浔这才洗了手,上去为李熠清宽衣解带。尽管他觉得这是份内之事,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面对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去解系在上面的腰带使南浔的双手忽然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不会了控制,总觉得怎么下手都不合适。又担心自己粗手粗脚的,伤了她。

    “怎么了?”李熠清已经十分困倦,半阖着眼睛,见他迟疑的样子,催促了一句。

    南浔不敢磨蹭,握了握拳,硬着头皮去接衣带。

    他第一次敢这么近距离地直视李熠清,白皙的肌肤上,一道伤疤格外显眼。

    她贵为皇子,伤疤是如何来的。忽然想到李熠清此前说的话,身为皇家之人的悲哀。心忽然痛了一下。

    “殿下,南浔一定会保护好殿下,不再让殿下受伤。”

    李熠清迷迷糊糊,听到这话却笑了,就他空有一身蛮力,三脚猫的功夫,还有憨傻的样子,拿什么保护她?

    不过她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带着懒懒的声音夸赞道:“勇气可嘉,那这一路上便仰仗你了。”

    冬季仍未走远,李熠清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他小心地褪去了一层里面还有一层。直到剩下一层薄薄的白色里衣,没有了束缚,松散的衣领后,还能隐约看到她紧裹着的软绵绵的东西。

    忽然那日的触感再次席卷大脑,身体也随之生出一股热气。他不明所以,身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受了风寒吗?

    李熠清迷迷糊糊的,只想睡觉,等待着,一阵凉风袭来,便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使她打了一个勒冷颤,她清醒了些,垂头看自己,又仰头问南浔:“大冬天的,你是要把我扒光吗?”

    拢了拢身上仅剩的衣服,钻进了被窝。

    南浔如获重释地收了手,迅速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突来的闷热让他确信自己受了风寒,染给李熠清就不好了。

    她躺下后才想起南浔,露出脑袋又说道:“就一张床,你……”

    “我去找掌柜要床被子,睡地下。”

    “也好。”李熠清与沙棠杉木她们倒是常睡一张床,为了安全起见,南浔是要跟着他的,所以只要了一间房间。但这床确实小的很,南浔身材高大定是很占地方,她又不喜欢挤着睡觉。既然南浔自己让了步,她就不多言了。

    一天的奔波,李熠清睡得还算安稳,南浔却不然。

    身上忽冷忽热,加之不时的头痛,他确信自己染了伤寒,便怕传染给了李熠清,本想找一个远远的在一个角落躺下。

    “你睡那么远,夜里我有事情怎么叫你?”但是李熠清看他躺得那么远,又把他叫了回去。

    他又默默的回来,把被子拉到了床铺旁边。

    现仍是冬日,他试图用空气中的寒气来为自己降热。但越是想着不能传染给李熠清。越是看着李熠清,身上越是发热。

    一直折腾到下半夜,他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睡了没多久,又受到往日的习气早早醒了过来,感觉那股热气没了些,才稍稍安心下来。

    而第二日,李熠清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喊他更衣的时候,好不容易下去的热气,又升了起来。

    他有些难受,却不想李熠清担忧,便没有说话,硬着头皮去服侍她。

    而脱衣容易,穿衣难。瞅着这一件又一件,他早就忘了顺序!他是个粗人,从不讲究这些穿搭……

    李熠清一觉醒来,洗去了昨日的劳累,倒是神清气爽,抬头看到南浔正在打架的眉毛,还有那挂着疲乏的脸。“昨夜没睡好?”赤脚踩了踩脚边的地铺。“地板确实硬了些,明日还是让你睡床吧。”

    南浔的精神全在衣服的顺序上,没有搭话。他全凭感觉给李熠清穿了衣服,李熠清动了动身子,虽觉得有些不舒服,倒也没说什么。

    南浔以为自己大功告成,谁知李熠清却坐了下来,让他束发。说到束发,他给自己倒是能随意的绑一绑,但是给别人从来没有绑过,他站在李熠清的后面对着头发木讷地进行无形对峙。

    他是一个不会说做不到人,特别是面对李熠清。他撸了撸袖子像要打仗一样,表情凝重而认真。

    经过一番斗争之后,李熠清看了一下镜子里那不平整的发丝,甚至比睡醒束发前更要凌乱。又拎了一下没有扎竖起来的几绺头发。质疑的抬头看向了南浔。

    南浔自己也有点看不过去。

    “我再试一次。”

    “算了,去找店家帮我借个斗笠吧。”李熠清投降了,她看出了南浔的笨拙与生疏。但是平日里都是沙棠照顾她的起居,她的生活自理能立为零。不得不喊南浔帮忙。

    村子地处隐蔽,路途险要,方圆几里皆无住户,两人又绕了路,近三天才到了地方。

    李熠清在南浔的带领下,二人找到了村子的残迹。焦黑的地面,被枯黄的杂草掩盖的空地土丘,满目凄凉使得她心中一阵揪痛。

    “这是什么?”

    “村民的坟墓。”南浔触景生情,心中生出了悲痛。看着成片的坟头,李熠清的表情却比南浔更加悲伤。

    坟墓?望着空旷的土地上,凸起的无数快土堆,脚底一软,差点瘫坐下来。她拉住了南浔的手臂,将他的衣服紧紧攥在手里。

    “您不舒服?”

    李熠清摇了摇头,清紧抓着他手臂的手,落到了他的手上,紧握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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