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他暂时不会醒来后,白露晞手脚利索地将人拖下,用床单布条把这只“死猪”牢牢地反捆在床脚柱上,直到再三确保人不会有任何机会挣脱。
干完这一切,白露晞顾不得擦去额上的汗,捡起地上的一根布条将他的嘴也捆住,万无一失。
一片狼藉的场地东倒西歪地躺着不少人,两个醉鬼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向木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咱们去看看新娘子……”
当大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绑,嘴也不能说话,当即挣扎起来,可惜捆得太紧,怎么折腾都没用。
再一抬头,看到坐在屋中央的红衣女子,正悠闲地缠着一根卸了的桌腿,最顶端绑了一块白瓷片,片刃薄而锋利,在烛火下散发着寒光。
“呜呜,呜呜呜……”大虎拼命摇头想喊人。
白露晞瞥了一眼,老神在在地问道:“怎么?想出声骂人?还是想喊人来救你?”
“呜呜呜……”
缠好了瓷片,一个简单的武器产生,白露晞将它对准大虎,想试试效果如何。
大虎立时瞪圆了眼睛,面带恐惧。
“闹洞房,嗝……新娘子……”
“对,大虎好……好福气!”
“够男人,是吧?”
“可——不是,咱大当家的弟弟,能差到哪……哪里去?”
“嘿嘿,咱去听听,不……不妨事……”
“嘻嘻!”
细碎的脚步声连同模糊不清的醉语穿来,白露晞顿时警惕,迅速起身蹿到床边,将瓷片抵在人质颈边。
大虎听到有人来早欣喜若狂,对着大门“呜呜”叫唤个不停。
白露晞真后悔没用破布条把他的嘴塞满!
“安静点,否则划破你的喉咙!”
大虎立马歇了,不敢叫了,虽然他不相信一个“弱”女子能凭一块小小的瓷片划破喉咙杀人,但他怕疼怕死,从小被冯氏夫妇娇生惯养,流一点血都要哭喊半天,此刻,一边心里发怵,一边极其渴望外面的人进来。
两醉鬼刚一靠近门,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个既惊吓又娇媚的女音:“呀,你干嘛呀?”
“哟,你听到没?”
“哟呵,大虎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赶紧凑一起,隔着门缝偷听。
白露晞不得不学着以前电视剧里的桥段配起音来,用瓷片尖角威胁。
门外的两人越听越不得劲,“哥们,不行了,咱得找个地儿去!”
“对对对,走走走,赶紧换个地方!”
两人再没心思听墙角了,急慌慌地走了。
脚步声越走越远,任凭大虎的“呜呜”声喊得有多大多急都没停下过。
白露晞走到门边仔细确认周围没有人,这才安心。
面对大虎惊恐绝望的眼神,白露晞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里的桌腿,身量欣长,红衣夺目,在烛火下竟显得如此婀娜多姿。
大虎惊惧交加,仍减不了龌蹉的心思,虽然被捆绑着,但眼光迸射出贪婪。
白露晞斜眼轻蔑地瞟了一眼,对上他惊恐而躲闪的眼,嘴角勾起一抹讥嘲的笑,如玫瑰带刺,七分邪气三分魅惑。
她一步一步走近,手中握着的桌腿缓缓举起,越过她的头顶……
大虎瞪大的眼睛,“呜呜”狂叫,拼命蹬着腿往后缩,仿佛只有这样就能躲避即将遭受的厄运。
“呜——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寂寥的夜,像极了夜猫子的哭喊,冯汝突地从床上翻起,神色惊慌:“什么声音?莫不是出事了?”
张葛迷迷糊糊道:“哪有什么声音?你听岔了,睡觉吧,快睡!”
冯汝却坐着没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白露晞出了木屋,小心翼翼地避过有人的地方,猫腰钻进了一间小厨房,随手包了几个馒头做干粮,退出时脚下一个打滑跌坐到地,差点惊叫出声。
回头一看,竟是她的银骨枪!
原来冯汝不喜这玩意儿,被小柴子丢进了厨房当烧火棍用,没想到被白露晞误打误撞找到了。
白露晞握着银骨枪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得到莫大的力量和安全感。
今夜无月,连颗星子都没有,大山的深夜,漆黑而广袤,像只张嘴的巨兽,随时等着把人吞没。
白露晞很想立刻逃出去,可是外面那巨大深沉的黑影让她心惧,她不得不承认她怕黑,好吧,当时能在深山里独自过夜是因为天上有月亮,一定是这样!
与小厨房隔着一尺宽的距离有一间柴房,里面堆了不少木柴和各种杂物,白露晞蹿进柴房,爬过柴堆躲进最里面的草垛里,蜷着小身板抱着银骨枪安然入睡。
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睡梦里,她回到了花果山,满山的果树闪闪发光,树上挂满沉甸甸的果子,又大又圆,看着就鲜嫩可口引人食欲,脚下是绵延的鲜花,蝴蝶轻舞,芳草迎人,大大小小的猴子们在山林枝桠间跳跃奔走,欢呼声不断,她看到了绿野、小灰、猴长老……还有她家大王!
白露晞心切地想开口呼喊,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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