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托斯卡打了个小喷嚏,用手帕揉了揉鼻子。
“姐姐,你还好吗?”坐在身边的卡拉瓦多西着急地询问,这已经是去参加舞会路上的第二个喷嚏了,
“要不我们回家去吧?”小公马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少女。
“不行,今天的舞会我必须参加。”托斯卡把身上的围巾又裹紧了一些。
在法国大革命的前几年,巴黎的上流圈子就流行穿用细棉布做成的长裙,
拿掉了裙撑、臀垫,衣服贴身且薄如蝉翼,一年四季都这样穿着,
有很多人因此患上了感冒和肺结核。
人类对于美的追求可以无限度地虐待自己的身体,当然托斯卡并没有这种爱好,
她偷偷地在裙摆里穿了贴身的长裤,但因为衣服太贴身了,上身没法再玩什么花样,
她要是在舞会穿着与众不同的厚衣服,会招来嘲笑和流言成为家族的耻辱。
卡拉瓦多西因为托斯卡发了话,撅着小嘴在旁边不吭声了,
薄薄的衣服虽然让姐姐看上去很柔弱想保护,但他还是更喜欢看到姐姐透着淡淡的红晕的脸蛋,
而不是初冬时节被冷天气造成的如白纸般的脸色和唇色。
姐姐好坏,为什么让他这样揪心,他低垂着头。
“怎么了,不高兴了?”托斯卡发现自己的小情人不说话了,本来正看着窗外的风景,
现在也没了兴趣,转过来问道。“……”卡拉瓦多西委屈地看着托斯卡。
“别闹,今天我跟康奈尔约好了,我们有事情要谈,再说了没有大事,是不能随便失约的。”
托斯卡捏了捏卡瓦利的手,她静静地看着卡瓦利,突然笑了一下,
“既然你担心我,就靠近我一些,衣服太薄了。”说着她拽了拽卡拉瓦多西。
男孩正觉得很高兴,把身子紧靠在托斯卡身边,没想到少女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一只手还伸过来揽着他的腰,接着闭上了眼睛休息。
卡拉瓦多西觉得心跳如雷,少女的体温让他觉得半边身子像泡了热水一样,
阵阵传来的香气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姐姐……姐姐……他只敢在心里说,他知道托斯卡为了他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就算是贴身侍卫也要坐在马车外面驾驶马匹,而不是跟着贵族一起坐在车厢里,
但是托斯卡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与他亲密无间,就快同吃同睡了,还一副把他当作助手的样子,
因为这件事家里的仆人对他是嫉妒又有点忌讳,托斯卡对于他的事情很敏感,总是不会让他受委屈,
而且现在逐渐接手了家族事业,有了实际的权势,
所以即使是托斯卡的父母,也不会干涉太多,只是对他的眼光多了些探究的神色。
卡拉瓦多西看着少女洁白的面颊,他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对他这样好,
他没有什么回报的,除了他自己而已。
他一直低头看着托斯卡,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不敢像夜里跑到她房间那样摸她的头发和亲她的额头,他怕会惊醒托斯卡,
浑身肌肉又紧绷,没一会儿身子就麻了,但他心里希望这条路途永远没有尽头。
“嗯……”托斯卡感到马车停了下来,抬起头稍微活动了下身体,
又把手伸向卡拉瓦多西,让他扶着她下车。
卡拉瓦多西极力忍耐着身上过电般的麻痹,略微僵硬地挪动身子先下了马车,
然后接过带着丝绒手套的心上人纤细的手臂,
托斯卡觉得他的行动有点跟往常不太一样,但也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下车走向主楼了,跟代表年长女眷的苏菲表姐一起向主楼走去。
卡拉瓦多西痴痴地看着少女的背影,贵族的阶层和生活对于他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
尽在眼前但好像隔着一层玻璃般,看得清楚却无法加入。
他低下头,把兜里的纸笔拿出来,照旧画着托斯卡的小像,
就用刚才他看到靠在他肩上的托斯卡的那个角度。。。
等了许久,他有点不耐烦了,体内呼出的气也变白了,
他看到马夫在打着盹,转了转眼睛,偷偷贴着外墙找到了角门,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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