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那番话,但是似乎又明白一点点的。
她想了解这里的男人对婚姻的态度和想法,然后试图了解一下苏慎俭。
毕竟她没有这个时代的婚姻观念,而原身对待婚姻的那些记忆也是不可取的。
不过也能理解,时代的局限性压迫性,他们仅仅是对那个身份,妻主的身份,怀有敬畏之心罢了。所以蔡成凤的夫郎即使为了蔡成凤向自己下跪,那仅仅因为妻主那个身份,无关爱恨。
她好恨,啊啊啊为什么原身要那样作践苏慎俭而自己背锅啊,要不是她们中间有那些伤害的隔阂在,她说不定就顺其自然可以和苏慎俭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这个时间了回温岭书院自然是不可能的,想回春色巷,呜她的大床。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被赶出家门的感觉,就像现代社会中惹了老婆的生气然后被赶出来的男人,其实苏慎俭和她也没发生矛盾也没争吵啊,无非就是觉得苏慎俭那个态度让自己不爽,本来就是嘛,凭啥啊,对原身都恭恭敬敬的,对自己就有些阴阳怪气蹬鼻子上脸啊,真是惯着她了。
她走到客栈,一问住一晚多少钱,被告知一晚一两的时候,她眼皮直跳,咬咬牙狠狠心,还是选择住了两晚,三天后上任就三天后,今天是第一天,剩下两天还是解决一下杀死了原身的凶手吧。
这里的官府又不像现代那么公平,什么人都会管。
许意安在客栈简单洗漱之后,拿起自己不大的包裹,里面找出《大源法典》看。
看着这个书,许意安就想到,这个书当初还是自己让苏慎俭买的,只是苏慎俭一直没看,然后被自己以借书的名义看,就一直归自己了。
行叭,许意安觉得自己的形容不对,她应该是类似于受了老婆委屈然后离家死要面子离家的那种男人角色。
赶紧猛地摇头,将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甩走,这也太奇怪了吧。
许意安赶紧投入到书籍中,研究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够让官府重视这个案子。
——
“又是你来的报案?”官府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这都眼熟了。
“是来给官府送业绩。”许意安露出无辜的笑。
登记的工作人员,想到她举报的事情确实给官府避免了麻烦,于是赶紧正襟危坐准备记录报官文档。
“最近云仙县管理出城入城,对待路引这方面,好像有些松呢,在对孩童方面,官府好像也不上心,这略卖人团伙都已经光明正大抢小孩,竟然胆大妄为到杀害目击者。”许意安直接开门见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昨晚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觉得官府不怎么管临角巷那块,翻看了下法典才知道,原来古代对于人贩子的打击力度不是一般的大。
在自己刻板印象里,以为古代人口拐卖是很正常的,毕竟这里封建社会,等级森严,为奴为婢都是正常的。
那是她自己产生了误区,看了法典才知道,原来她对临角巷的认知的错误的。
良民里面是分很多种,也是有阶级的,她这种有土地的,叫做平民,是良民里面的顶层,没有土地的叫做庶人,还有叫做自由民的,而因为逃荒来的,叫做流民。但是以上种种,都是统一称呼良民。
这种人是不可以进行买卖的,贱民就是奴婢,一种分为官贱民,这种就是类似官府的奴婢,杂户之类,私贱民则是官僚地主的奴婢,伶伎等。
允许当成商品出售的是贱民,而不是良民。古代是允许贱民买卖,而不是对良民的拐卖。
一旦这种行为过多,就会对社会国家产生影响,所以相反,这个时代对于人贩子的惩罚可是很严重的。
对于人贩子,那可是要处以磔刑的,而且在这里是买卖同罪,就是明知道是拐卖行为还买,也一样跟人贩子同罪,处以磔刑。
国家为了打击这种行为,律法上可是有记载,举报这种行为,告发人贩子,那可是要奖励十两黄金的。
看完法典后,自己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只要说起略卖人,也就是人贩子,官府也会重视。
对报官这种事,的确是受到一些局限性,如果是像私人恩怨,又是普通百姓的话,官府可能就对这个不上心,但是一旦上升到严重点的,社会□□件,和官府的政绩扯上关系,那么这些官府的人是百分之两百上心。
“你到底是来指责官府不作为的,还是来举报的?”话是怎么说的,但是官府登记的工作人员,在听到略卖人的时候,也是心下一颤。
这一桩桩事件,那可都是大案子。
“我当然是来告发的啊!告发可是还有十两黄金奖励的呢。”许意安理直气壮,书中自有黄金屋。
“你赶紧详细说说细节!”
许意安便将自己之前的事情,虽然她不太记得了,但是根据蔡成凤的话,自己添油加醋了一些人贩子多么穷凶极恶,自己又是怎么逃过了,又说了下蔡成凤遇到的情况遭遇的事情,她看到了人贩子团伙的相貌,然后告诉了蔡成凤现在在济世堂以及临角巷的位置,还有就是案子处理好后,将十两黄金送到桃红柳绿的店铺给掌柜的。
官府的工作人员登记完,便打发了许意安,急忙忙拿着那些登记的文档向县令禀报去。
——
许意安看了趟她的二哥三哥,一瞬间想起来,自己好像都还没有和苏慎俭好好告别,不过又像告别了,迟疑了小会还是直接去温岭书院上任去了。
她刚来到书院,一看头都大了,自己好像吹牛皮吹过了。
书院里面的学生可不是小孩子啊,里面年纪不分,都是准备参加科考的,最大年纪的是47岁还在学,最小的十五岁。
她好想逃,却逃不掉。
这里面还有已经科举过落榜的。
许意安有原身读过私塾的底子,加上自己偶尔有这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见解,勉强没被大家看出她就是空架子,但是秉持着不能误人子弟的想法,许意安拿出了高考的姿态,应对科考的明法科,也就是她负责的科考的科目。
所以她经常上课之前,自己学习摸透了之后,再去讲课,她真的是心虚得很。
她时常会发表一些独特的见解,让这些人对她深藏不露的天才人设深信不疑,没有被大家看出破绽,反而被这些人夸到天上去了。
为了名副其实,许意安开始苦学其他科考的科目,女人不能说不行!
她一定要当一个肚子有货的真实夫子,而不是让大家知晓她只是靠着吹牛皮上位的空把式。
没想到她这种态度,在学院又被山长和其他学生作为榜样,纷纷以:“许夫子都这么努力了,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苦学?”
许意安摸摸下巴,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她只想低调,却被大家搞得高调起来。
后面了解了下,才知道是山长对她多次进行嘉奖,时不时要说下她这个小友多么厉害,眼光深远,对事物看得透彻,为民立命之心。
这都不算离谱的,许意安觉得最离谱的是,她莫名其妙得到了一个酒神的称呼。
因为她能喝酒。
在她刚上山第一天,为了加深山长对自己肚子有货的印象,她被受邀山长举办她的上任仪式。
山长和所有的夫子在内,都被她一个人喝倒了,她自己当时就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只当这些人不能喝。
她们醉后,自己便找了学生将她们送到寝居,毕竟很多夫子,她不知道住在哪里。
然后自己将山上背了回去,洗漱完便继续学习了。
这里的酒它不纯啊,许意安在现代需要给领导敬酒,那些领导个个都是酒量惊人的,差不多都是一斤白酒的,而她混迹这种场面,半斤白酒还是可以的。
她在现代喝的都是几十度的白酒。到了这里,喝的酒。
说是酒,某种程度就是现代的醪糟。酒精度数也就一度左右。这对她来说不就是纯纯喝水吗?
而她那天,跟山长还有其他夫子喝的就,叫做清酒,就是将醪糟里面的杂质过滤然后窖藏,最多也就五度,而且这算这里的好酒,烈酒了。
五度数的酒,她不就当饮料喝吗?
她以为这些人是酒量不行,直到听到大家口中的说法。
山长为官三十年,曾经官场酒场屹立不顾,喝倒无数人,却败在了许意安的酒杯下。
许意安就觉得,挺秃然的。
有了说法后,大家一边在学业上敬佩她,一边又想在酒场上打败她,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许意安只是水喝多了有些撑,其他的感觉是没有的。
自此在学院一炮成名。
就这样,连带着她的算学部招生,都招生不了慕名而来的酒鬼。
她的事业就这样诡异快速上升。而山长自己提及为了稳固她这样的人才,给她涨俸禄到了十两。
她的月俸现在倒不是大头,主要是算学部的学子俸禄有她一成,这才是她收入的大头。
算学部的课程,她自己去研究了考试取吏的科目内容,然后提取了重点。
这个是她长项。
她这门课程,课程短,而她讲得也透彻,她的学生里面,就不少已经考上了今年的考试取吏,就算没有考上,也纷纷表示她教的平时也能用到。
她的主课长期课程是科举考试里面明法科,算学部更多地以短期培训班的形式,一批接着一批。有的学不进去,一轮学完便不学了,有的考完试通过后去参加考试取吏,也能通过,她自此名声大噪,在算学这块,竟有人高度评价,算学五百年难出许意安。
当然这些许意安一无所知,她每天想到的就是,其他夫子居然都是有著作,退休大佬,要么就是一方名家,而她自己,是靠着信口开河加投机取巧进的书院,我一定不能被大家知晓我是一个靠着吹牛皮进来的,简而言之,就是我许意安的夫子人设,绝对不能塌房!
这个主要是想到最多的,其次就是每天积攒银两,她好歹也是有几分骨气在身上的,才不要用男人的钱!更何况这里的女人当家,要是用男人钱,那是会视为吃软的。
她许意安既然穿越到了女尊,那么自己大女子主义就要立起来,那种吃软饭的行为,她定然是瞧不上的!
此时的她,还没有想到几年后的自己,会被朝廷上针锋相对的官员嘲笑吃软饭时,堂而皇之承认自己就是吃软饭了怎么了,反倒嘲笑对手没有那个本事吃软饭,自己有个会赚钱的夫郎,而你没有。
当然现在的她,还在计较她刚来的时候,原身就差不多抢了苏慎俭两百两,而自己手中的五十两,加上借给蔡成凤的一百两,差不多三百五十两,加上她自己添加上的精神损失费,医药费,居住费杂七杂八的,那就折算成五百两给苏慎俭吧。
自己现在赚钱了,那就一定要将银两还给苏慎俭,证明自己说到做到的人。
没错,许意安觉得自己赚钱了,她硬气了,她不用看苏慎俭的脸色了,她也是可以赚钱的,她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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