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夜幕之上不见月,唯有寥寥几颗星辰一如既往闪烁着微弱的光。

    又有风起,吹动树叶沙沙,  院中簇拥而生的花丛随风轻轻摇摆,  时不时发出几声细微花叶碰撞的沙沙轻声。

    翠翠从沐浴小屋出来时,有凉风直面而来,她忍不住哆嗦了下,赶忙关上屋门,准备离去。

    离开前,她习惯性往梁言念的房间瞧去。屋内无烛光,安静非常。

    犹豫了会儿,又以安心,翠翠轻着步子走到房门前,  小心着敲了敲,又轻唤出声:“小姐,  您睡了么?”

    屋内没有回应。

    她又唤了声:“小姐?”

    还是没有回应。

    她试着推了推房门。门未开,  应是从里拴住了。

    翠翠不由诧异,  小姐睡觉会反栓房门?以前她没有着习惯。但又转念一想,  她这段时间住在外边治病,  居住于他人之所,定是要多加注意,  应是她在外治病时习惯反栓房门保险,  回府后没来得及换回以前的习惯。

    翠翠点了下头,  小姐这习惯还是好的。

    屋内没动静,大概是已经睡着了,  她赶路而归,  定然疲惫。既已睡着,  那就不便打扰。

    翠翠转身走下房前台阶。

    院中院灯有两盏已经熄灭,光线昏暗,不知是被风吹灭,还是里间蜡烛已燃烧殆尽。

    翠翠想,小姐已经睡着,这院灯也就不必燃着,明日晨间再来添置新的吧。

    她晃了晃双臂,一面哼着愉快的小调,一面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院子。

    屋内。

    梁言念侧坐在白路迢腿上,右手手臂挨着他胸膛,左手被白路迢握在他手中。她微垂头,心脏在胸膛怦怦乱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脸上的烫意更是不用言说,若是此时烛光明亮,一定能瞧见她已经红透的脸。

    在前一刻,白路迢问她,会不会躲开他的亲吻。她答不会。

    于是白路迢将她拽起身,拉到自己身边,又让她坐在他腿上。只可惜亲吻尚未开始,便听见翠翠的敲门与呼唤声。

    她明明交代过翠翠直接回去休息的,但翠翠还是习惯性来问候。她坐在白路迢腿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甚至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来给翠翠回应,索性就装作自己已然睡着。

    这会儿翠翠已经离开,她却是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壮起来的胆子又蔫了下去,也有些坐立不安。她挣扎了下自己被白路迢握着的手,可白路迢将她的手抓得紧,她没能如愿挣脱。

    她想起身,白路迢另只手却在她有意要起的瞬间揽过她腰身,将她固在自己怀中。

    隔着轻薄衣裳,她能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她腰间忽有一阵酥麻。

    梁言念轻咬下唇,红着脸轻轻出声:“要不……下次吧?”

    白路迢没有立刻回答,却也没有因此松开她。

    两人挨得近,梁言念能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她稍稍抬头,大抵是因近在眼前的缘故,即使房中光线并不明亮,她也能看见他的面容轮廓。

    所以,她也能看见在静暗中安静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梁言念一怔,忽有诧异自眼中浮现。

    然后,梁言念看见他眨了下眼。

    白路迢低头凑下,额头轻轻抵在梁言念额间。

    “不要。”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本就发烫的脸颊上。

    她呼吸一滞,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他的话好似一根柔软的羽毛,从她心上轻轻拂过。一点儿也不重,却让人心痒。有种莫名的情绪瞬间滋生,快速蔓延。

    她抿着唇,规矩放在身前的右手不自觉握紧衣裳,像是要借着那点力将心里的情绪发泄。只可惜,没有成效。

    震惊失神的刹那,她紧合着的唇上有温热柔软贴上。

    梁言念猛然一惊。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忽然间被投入一块巨石,惊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她睁大眼,眼神错愕又震惊。

    她忽忘记要呼吸。

    白路迢轻声提醒:“呼吸。”

    梁言念这才反应过来,嘴唇稍张吸气,却在这短暂瞬间被白路迢抓住机会。他趁机吻上,牙齿轻咬着她下唇,不让她再用力抿着嘴唇。

    唇齿相合,摩挲。

    呼吸也在亲吻间纠缠。

    梁言念眉心微蹙,羞涩闭眸。放在身前的那只手不由自主抓住白路迢腰侧衣裳,身体随之侧过去,仰头相迎他的吻。

    白路迢握着她手的手指稍稍用力撑开她因紧张而紧握的手指,从她半开指缝间挤入,与她十指相扣。

    她指尖轻颤了下,而后回应回握住他的手。

    呼吸炽热交缠,柔软唇瓣紧贴,不舍分离。

    白路迢揽着她腰身的手悄然往上移去,从她披散而落的半湿润发丝间穿过,宽大温暖的手掌小心翼翼托住她纤细的脖颈。手指上轻缠着一缕发丝,从脑后发末处不动声色的划过。

    他吻得温柔,却有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呼吸已乱。

    乱得一塌糊涂。

    温暖的热意伴随着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周围空气里,让萦绕在此间的暧昧之意又多增添了几许。

    梁言念将他的衣裳紧紧攥在手心里,仰起的头才稍微垂下些许,又被他的手重新托回去。

    梁言念再一次迎接上他的吻。

    之后又一次。

    梁言念张嘴咬住他下唇时,他愣了下。大概是被吻得累了,她咬的不轻,带着点发泄意味。

    白路迢眉头上挑了下。

    梁言念挤出点空隙出声:“我快喘不过气了……”

    白路迢轻眯了下眼,在她唇上啄了啄,便如她之想松开了她。

    梁言念得以喘息。

    呼吸顺畅后,她抬头小瞪了白路迢一眼,似有怒意,但也没有很多。

    白路迢嘴角扯过一抹坏笑,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

    梁言念知道他是故意的。抬手握拳作势要打他,可手才举起,却停顿在半空迟迟没有捶打下去。

    白路迢笑望着她,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另只手仍与她紧握在一起。他又道:“你要是不打的话,我就要继续了。”

    梁言念上身后仰,话语错愕:“还要继续?”

    她立刻将自己举起的手捂住他的嘴:“不要了。我的嘴都要肿了,明天被爹和长姐他们瞧见,我可解释不清楚。”

    白路迢顺势在她掌心印下一吻。

    “……”梁言念一惊,迅速收回手,脸更红,心更慌:“你!”

    白路迢笑出声来。这回却是轮到他的笑声中带着些得意意味。

    梁言念闷哼一声。

    白路迢扶着她后背让她恢复至先前那般,他往前凑近,却没再吻她,只是埋头在她脖颈处,亲昵着蹭了蹭。

    梁言念觉得有些痒,下意识挣扎了两下,但没离得太远。她并不抗拒与他的亲近。

    白路迢将她抱在怀中。

    梁言念犹豫了下,抬起双手搭上他肩,顺势亦搂住他脖子。

    白路迢带着热意的呼吸扑在她脖子上:“的确不应该再继续了。”

    闻言,梁言念挑了下眉,正准备开口说“你知道就好”时,又听白路迢道:“再继续下去,你就真的危险了。”

    “……”

    “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成亲之后再说。”

    “…………”

    梁言念觉得如若自己此时照镜子,自己的脸一定比苹果还要红!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如此清淡随意!

    她晃了下腿,放于他后背的双手象征性的拍打了两下。没用什么力,对白路迢而言,仿佛只是她的手从他背上碰了那么两下。

    白路迢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梁言念抿了抿唇,将他脖子搂得更紧了些。

    白路迢眼中笑意更深,他偏头,微微张嘴,在她娇嫩光滑的脖子上咬了口。力度不重,但能令梁言念感觉到些许痛感。

    梁言念一愣,肩膀不自觉往上耸起些,情不自禁往他怀里钻了钻。她轻眯了下眼,眼神微微迷离,眸子里快速氤氲起一层浅浅的水光,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引人遐想的轻吟。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梁言念将脑袋往白路迢肩上稍用力砸了两下。啊,羞耻到想要钻地缝!

    白路迢嘴角带着笑,牙齿往上挪了点,又咬下一口。

    梁言念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白路迢松口。

    他扶着梁言念的双臂将她往前推了推。她满脸情意,脸羞红,眼里有水光。呼吸之间,嘴唇微启。

    白路迢呼吸又乱了一拍,有情意自心底涌出。

    他眯眼。表情真好。

    但……

    今天真的只能到这里。

    他将她抱起,转身走向床铺,小心着将她放下。而后半蹲在她身前。

    梁言念望着他,眼神诧异不解。

    白路迢握着她的手,轻道:“你该休息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梁言念捏了捏他修长且长有薄薄一层茧的手指,她咬了下唇角,轻问:“明天……什么时候?”

    白路迢答:“如果不下雨的话,午后来。如若有事,我会让人来告知你。”

    梁言念点点头:“好。”

    白路迢站起身,俯身抱了她一下,在她抬手回以拥抱时,白路迢在她耳畔笑道:“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的视力从小就比常人要好,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比如,光线昏暗的时候。”

    梁言念一愣。

    白路迢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笑着直起身,走向房门,打开反拴住的房门,从房间正门离去。

    直到白路迢关上房门,脚步声消失于黑夜之中,梁言念才反应过来。

    他说他视力很好的意思是……刚才那么昏暗的光线下,他也看见自己是什么表情和反应了?!

    啊!

    啊!!

    梁言念猛的站起身,双手捧着脸,心中慌乱尖叫,表面上却只是几分惊慌失色模样,紧张却无声的在房间来回走着。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梁言念躺在床上却没有半分睡意,她翻来覆去好多次,脑子里不停回放着她与白路迢亲吻时的画面,回响着他说的话。

    越是回想,越是睡不着。

    她朝空气蹬了几脚,将盖在身上的被子踹到一边。

    夜间寂静,她抱着枕头,安静听着院中风吹花叶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将呼吸慢慢调整,又来回深呼吸多次,努力将心中那股浮躁的情绪压制下去。

    临近天色破晓时,她才有了些睡意。

    这才慢慢的睡过去。

    没多久,天色渐破晓,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

    天亮了。

    ---

    翠翠照例来伺候梁言念起床洗漱。

    她先敲了敲门:“小姐,您醒了吗?”

    屋内并无回应,静得出奇。

    翠翠有点诧异。按小姐的习惯,这个时辰应该早就自己先醒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动静?

    她伸出手试着推了下房门。昨日还反拴着的房门这会儿却被推开了。

    翠翠震惊,有些难以置信。她分明记得昨晚她推门时这房门是反拴住的,推不开。怎么今日……小姐起来过?

    翠翠没想明白,但还是先端着热水进屋。

    梁言念还在熟睡。

    翠翠过去看了眼,确定她确实未醒。睡到这个时候还未醒,看来小姐真的是很累。罢了罢了,不打扰她休息,她睡醒了便会起来的。

    梁言念回府后的第二日便睡到了临近午时。而且并非是她自己醒来,而是梁皎月前来将她唤醒的。

    梁言念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神迷离着,有些茫然,显然还没有睡醒。

    梁皎月拍了拍她的脸,笑道:“念念,你怎么睡那么久?这马上都要到午膳时辰了,你赶紧起来洗洗,别再睡了。白天睡这么久,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嗯……”梁言念眯起眼睛从被褥中伸出双手,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她坐起身,长发垂落,被子也从她身上滑下去。

    梁皎月忽一愣,像是看见了什么,眼神随即震惊。她抬手捂了下嘴,震惊的眼神很快转变为笑意。

    她道:“白家二公子昨晚来过了吧。”

    梁言念下床的动作一顿,眼里下意识闪过一抹心虚意味,然后匆忙眨眼,将那情绪掩饰过去。她笑了下:“长姐,你说什么呢?”

    “你脖子上有咬痕。”梁皎月毫不留情拆穿她:“不是白二公子留下的,难道是翠翠见你回来太高兴,发疯咬你了?”

    “……”梁言念立即抬手捂住脖子。

    可梁皎月早已看见,这动作显然多余。

    梁皎月伸手将她捂着脖子的手拨开,又看了看那咬痕位置,挑眉:“这咬痕留的位置未免太明显了些。衣领都遮不到。”

    梁言念低下头,羞到想要钻回到被窝中。

    梁皎月却又笑道:“用些肤凝膏抹一抹,应该能遮住痕迹。不过还是得小心,别让衣服将肤凝膏蹭掉了。”

    梁言念乖乖点头。

    梁皎月托着肚子起身:“你自己收拾吧,收拾完直接去内厅,我和昭心先去那边等你。”

    梁言念再次乖巧点头:“好的。”

    梁皎月笑着摸了下她的脸,而后才离去。

    梁言念捂着脸,又躺回床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在被窝中愤愤然的蹬着腿。她根本不知道脖子上被留下痕迹了啊!

    白、路、迢!!

    白府。

    白路迢带着府兵训练结束后回到内院,迎面碰见白琦,正欲打招呼,却先一个喷嚏打出:“啊切!”

    白琦挑眉,抱着双臂默默后退了两步。

    白路迢抬手擦了擦鼻子,略有疑惑。嗯?好端端的怎么打喷嚏了?

    白琦道:“你这是大半夜跑出去又跑回来,着凉了?”

    “怎么可能。”白路迢将他的长月银-枪-扛在肩上:“我好着呢。可能是带府兵训练的时候灰尘太大,鼻子不舒服。”

    “是吗?”白琦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往前走近,左右看了看:“臭小子,你心情不错啊,大早上起来就亲自带府兵训练,又乐呵呵的回来,发生什么好事了?”

    白路迢耸肩:“没有啊。”

    可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白琦笑了声:“你是个傻子吧,要是想否认的话,就忍着你的笑。你笑得太明显了。”

    白路迢挑了下眉:“有吗?”

    他晃了晃肩上长-枪:“有就有吧,无所谓。我要回去洗澡了,你自己闲逛着吧。”

    话音一落,白路迢便往自己院子大步走回去。

    白琦转身看着他那轻快欣喜的背影和步伐,轻摇了下头,脸上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他昨晚肯定是跑去肃王府见梁三小姐了,这个白痴。

    午饭时间,白府一家四口一起吃饭。

    白隽和和邱慧叶对视了眼,眉头挤了挤,又瞥了白路迢,再看回邱慧叶,像是在示意什么。

    邱慧叶眯了下眼,眼睛轻瞪了下,又看了白路迢,似是反过来示意着什么。

    白琦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仍然保持一脸淡定吃着饭,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白路迢一边夹菜,一边看着他们俩挤眉弄眼,摇了下头,也当做没看见。

    邱慧叶瞪了白隽和一眼。

    白隽和无奈,最终认怂。他看向白路迢,出声:“路迢。”

    白路迢抬头看他:“嗯?”

    “你看,你和梁三小姐婚期将近,按照规矩,成亲之前,新人双方应该避免见面。你是不是应该适当的减少去肃王府的次数?”白隽和笑了下:“反正也就只有几天了,等她嫁到白府,你每天都能看见她,不必急在这一时片刻的,对吧?”

    白路迢将嘴中食物咽下,眨眼:“可我跟三小姐说今日午后会去找她。”

    白隽和和邱慧叶同时一愣。

    白隽和问:“你不是昨天傍晚才回京都么?你是何时跟她说的?”

    “昨晚。”

    “……”

    白隽和嘴角抽了抽。这小子半夜跑出府了?!竟然没发现!

    邱慧叶两眼皆是无奈,接着之前白隽和的话道:“路迢,既然你昨晚都见过三小姐了,应也已经确定她平安无事,今日为何还要去啊?成亲那些繁琐的规矩,大部分都给你撤了,可你在婚前几日频繁跑去肃王府,肃王府那边也会有些不乐意的,被人知道了又要说你们的闲话。”

    白路迢想了下,道:“可我已经答应三小姐了。”

    “那你就……”

    “还有,夏朝节那天我答应过会和她一起看花灯,到时候会去接她。”

    邱慧叶蹙眉:“夏朝节?那不是大婚前一日么?”

    “是啊。”

    “大婚前一日你还去找她?还是跟她一起逛夏朝节?!”

    “为什么不能去?”白路迢不解:“夏朝节不是挺好玩儿的么?爹在京都时,若逢此节,您不也拉着他一起去吗?”

    “……”

    白隽和扶额,邱慧叶也是以相同的姿势扶额。

    白琦淡定吃着饭,一脸早就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白路迢看向白琦:“姐,夏朝节那天,你也会去看花灯的吧?听说到时候街上会有不少好玩儿的,不去瞧瞧?”

    “我?”白琦往嘴里塞了一片肉:“我去干什么?我可不要看你和三小姐腻歪。”

    “什么腻歪?”邱慧叶轻啧一声:“琦儿,注意言辞。”

    白琦笑着耸了耸肩。

    白路迢道:“三小姐家里还有两位姐姐跟一位姐夫,他们难得同在京都过夏朝节,到时候一定会和她一起上街。三小姐她都和姐姐们出门逛夏朝节,你和我一起出去,很奇怪吗?”

    “再说了,之前我还陪你逛街了,这回算你陪回来。而且,那么热闹好玩儿的节日,你就在府里待着,不无聊吗?”

    邱慧叶愣了下,连忙抬头看向白琦,配合着说道:“对对对,琦儿,路迢这话说的没错,府里待着多无聊啊,出去逛逛挺好的。”

    语罢,邱慧叶放在桌下的手猛的拍了下白隽和的腿。

    白隽和吃痛,立即点头附和:“你娘说的对。”

    白路迢看向白琦。

    邱慧叶也带着些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白隽和见状,也看着她。

    白琦慢条斯理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见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无奈,最终还是松口:“好吧,既然你们都希望我去,那我就去逛逛。反正也没事。”

    白路迢点头:“那就这样说好了。”

    白琦轻点了下头:“嗯。”

    得到肯定回答后,白路迢利落将碗中食物吃完,用旁边备好的布巾擦嘴后起身。

    白隽和不解:“你干嘛去?”

    “我吃好了。”白路迢朝他们拱手行退礼:“现在我要去准备准备,然后去肃王府见三小姐。”

    “臭小子!”白隽和不由提高了些嗓音:“刚跟你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白路迢站直身体:“但我听见了,跟我要不照做,是两码事。”

    “……”

    “答应了三小姐的事怎么能不做?”白路迢转身跑走:“我走了,你们慢慢吃!”

    “你这个臭小子!”

    白隽和无奈叹息,朝他背影又喊了声:“刚吃完饭,别跑那么快,对身体不好!”

    白路迢摆了摆手,没跑了,却是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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