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瞪大了双眼,因为他们看到的,并不仅仅只是一块头盖骨。

    他们往树林深处看,在月色的映衬下,土地上呈现斑驳的微光。

    他们走去了那块闪着微光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土层凸起了一个鼓包。

    小端用自己所带的剑把土扒开,闻到了一阵臭味,就像是肉腐烂的味道。

    忍着恶心和害怕,他们三人拨开了土壤表层的大部分,然后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景象。

    里面的肉腐烂了,但长久的味道还未散却,他们刚刚看到的微光,便是月亮照耀下白骨所反射出来的。考虑到偏僻乡村的生活环境,或许是某家村民的坟地。

    远处的灯光微微亮起,他们三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光,藏在了树丛中的小沟内,待那些人离开,他们偷偷出来。

    本以为就是误入了人家主坟的三人,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月光透着树隙照下点点光亮,但依旧解救不了这片黑暗。

    就在离开的路上,苏青安被树枝挂在衣服上绊倒,她打算把树枝拿开,由于力道用的过大,撇开树枝的时候,把树丛中的一块黑布带了出来。

    这下好了,不是斑驳的光影了,是月亮照耀下一片光。

    黑布下是一堆骨头,是一堆呈凸起形状的骨头。

    苏青安吓到在地,其余两人也看到了这个景象,苏青安抖抖索索地说,“你们说,这还是个坟地吗,确定不是停尸地吗?”

    李事依把她拽了起来,苏青安握着她的手。小端走到树丛去看,苏青安拽着李事依的袖子一步步走去看。

    小端说,“这没办法知道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地下埋的有没有。”李事依拽着苏青安走出去,偷偷跑到一处人家里,把人家的铁锹拿走了。

    把铁锹递给小端,小端开始向下挖掘,向下挖了大概三尺,才没有骨头的痕迹,并且这个地方是比较大的。

    了解到这个现象后,苏青安他们三人回到了客栈。刚到客栈,苏青安拿起茶壶喝了整整一壶水,她拿着杯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大口呼气吐气,眼神发愣。

    他们两人虽说不及苏青安那么害怕,但也吓得不轻。害怕是害怕,但这个事件还是要解决的。

    他们三人在一起讨论,小端分析,说:“根据我所了解,那个地方的人至少有三百人。”苏青安又拿着茶杯开始喝水,喝完开始说,“你知道就希村大概有多少人吗?那个村子只有六十户人,一家有五口人,就是就是……三百人可能是一个村子……”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都低头看着桌面。大家都感觉这件事情就很奇幻,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就他们这几天的调查研究也十分清楚地明白,这些村子里的村民,有着不像一个正常村子里村民的行为和举动。

    加之他们今天所了解的这件事情,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喝水,只有夜风配着窗户的缝隙发出的呜呜声。

    “大家今天都很累了,我们先休息吧。”苏青安说完又握住李事依的手说:“你今天和我一块睡吧,李事依最好了。”

    苏青安半夜蒙着被子点着蜡烛依旧睡不着,拉着李事依问,“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我一闭眼全是那个画面。你给我说说话吧,这个风声好大,那个阴影是啥…………”

    苏青安开始胡言乱语了。

    李事依攥着她的手说:“没事啊没事,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我是御史大夫的女儿。很不巧的是我们家三个男孩和一位女子孩,是我们家最大的那个。正常情况下女子应该是娇生惯养的。对吧?但我们家就不太一样。

    我全家人都觉得我很多余。不能为国作战杀敌也不能当官。他想把我送进宫中去服侍皇上,好给他的官职铺路。

    好巧不巧的是我在皇上选妃的那一天,被现任皇后推进了全是泥巴的河里,我没参加成皇上选妃的那个仪式。但我由于本身也不太重要,也没人关心我的伤之类的,他们看到了我没成为妃子这一结果。

    于是我在家里就变得更加的没用了。我爹想让我嫁给一位能够对他的事业有所帮助的人。就再一次让我去参加了瑞王妃的相亲宴,就是你遇到我的那一天,但是呢,又好巧不巧。

    我又没被选上。然后我在家里的地位就跟我们家寻常的侍女差不多,干着最重的活,受着就重的漠视。

    他们甚至觉得我在这个家里面就是浪费他们的东西。后来他们不想让我待在家里面,就逼迫我出去找份工作。然后我就出来了就听见你的事情,然后我就来帮帮你。”

    苏青安听完觉得好伤心啊,“他们太过分了,等到我们回到朝阳,你去我家里。”

    “谢谢你,我都习惯了,那现在睡觉吧。”

    薄雾渐退,日光初现。距离截止日期还有七天,六天,五天。

    连续几天,那群人好像又知道了他们的发现,在这几天里,找不到一丝丝破绽。一堆白骨,两份文书,数位民众。

    这些都是他们的推测,没有证据就想水里的冰晶,一旦光明升起,都会消散。

    考虑到时间的消退,他们三人打算趁夜色潜入一家农户家里。夜晚来临,他们来到了一户农户院里,农户家里有三户人,一个小孩子的叫声在夜间变得清晰起来。

    小端拿刀进去,一把架在那名男子的脖子上,那名男子立刻举起双手投降,苏青安走进去,把食指抵在嘴唇上。她走到那个小孩子摇篮前,轻轻地报了起来。

    然后开始轻声地说:“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是谁,那个官员估计连画像都发了一份吧,那我就不废话了,劝你如实告知,不然你丈夫和你孩子的性命我就不清楚了。”苏青安对着屋里的女子说道。

    “不能说不能说,不要……”屋里的男子跪在地上说着。小端见到这样现象,刀往里平移了一下,脖子上细密的血珠沾染了刀剑。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们是另一个偏僻村子的农户,在十几年前,一个军队来到了我们村子,说奉上面的指意,要带我们去一个好地方。然后我们来到了这却被告知我们需要记住关于一个人的事迹,就是你们知道的苏汇光,然后我们在这生活了十几年。我们不需要种地,会有人每月给吃穿用度,其实生活还是不错的。但他们要求都不能出去,然后有人偷偷跑了出去,后来听说被绑在了村务处门前死了。我们就在这安稳过了十几年。”

    “那你们对这件事有没有相关的字迹或者手印之类的。”苏青安详细问道。

    那名男子自暴自弃地说,“我来吧。”只见他拿出了一个信封,继续说:“这是当时他让我们来的时候,给我们每个人的凭据,不过后来都让烧了,但我烧错信封了,就留了下来。”

    苏青安打开信封确实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也确实写着那些内容。

    那名女子掏出一沓信,继而说道:“其实我们也知道做的事是不对的,因为带我们来的人给我们灌输的苏汇光全是一些坏的方面但当我们来到了这间房子,我们发现这里会有一些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在整理房子的过程中发现这儿有许多封信。这个人好像是村里的某个记录事宜的官员,这上面写了许许多多苏汇光所干的事。我们这才了解到我们可能被人家骗到了这个地方的干某些不好的事情。但他们这有人守卫,我们也出不去,只能待在这里面。这下看到你了,估计就是来为苏汇光寻找证据了吧,那我就把这些交给你们吧。”

    苏青安把信拿起,把宝宝轻轻放到那位女子的怀抱里,又把医药交到男子手里说:“对不住了,实属无奈之举,谢谢你,大姐,你们快点儿找地离开吧,我觉得这个村子可能要出事儿了。那我们先告退了。”

    苏青安打开信,信上写着完好的日期和苏父所干的事,无一不是为人民着想的事,趁着月光,一行三人回到了客栈里。

    信里好像有一封不一样的。苏青安打开看到上面写道:

    汇光兄,这可能是最后一封信了,村里来了许多不相干的人,他们昨天把上百个人拉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后两天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应该都不见了。在你在的几年里,我们觉得希村真的有了希望,希望我们能把希望传递给你,因为是你带来了希望。

    昭平二十五年

    “他们真的让我相信善有善报,阿爹,你是对的。”苏青安看着那封信眼泪断断续续地落下。

    天微量,雾已散,光照射,花自来。

    今天距离截止日期还有四天。

    经过这几天的探查,每个人都能深刻感觉这件事不是单个人作案,并且背后的人地位一定不低,但那个人是谁呢,大家都没头绪。

    从那户人家中了解到那个村子,他们三人骑马快速赶往。

    来到了那个村子里有说不清的荒凉,村里十分冷清,他们三人来到一个河流旁,苏青安观察到河岸边的桥上并未长满青苔,并且在桥边有明显的脚步痕迹,看来这个村子里还有人。几人藏在一栋空房子里,刚好可以看到对面。

    时间过去了好久,都没人出来,这是李事依说:“那边有烟雾,我们去哪边。”那是一个房子,房子里就一对夫妻,看起来是上了年纪,头发都花白了。

    苏青安三人走了进去,那对夫妻立马掏出刀来说:“你们是谁,来这干什么,有何企图?”苏青安说:“爷爷奶奶,我们不是坏人来找你问点事。”

    那位爷爷瞥了苏青安一眼说:“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呢,我还说我是丞相呢,你信吗?一看你们就不是好东西,哪有人出门带两个老婆。”老爷爷指着小端又继续说,“长得确实不错,一看就靠不住。”

    苏青安无奈笑着说:“不不不不是,爷爷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我们是来调查一件事情的,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苏青安把希村帮助他们的那家人给他们说了,并把这个村子里的事情说了。

    谁知,那对老人听完之后,捂着眼说:“我就知道,我和我夫人那几天去了边塞,回来之后村里的人都不见了,我们去调查,就找到了这个东西。”那位老爷爷去屋里拿出了一块东西,是一块令牌说:“这是我在他们离开后捡到的,你们拿去用吧,我年纪大了也干不什么了,希望对你们有帮助吧。”

    苏青安谢过爷爷奶奶,然后看了那块令牌也不太认识,但还拿着说,“我是那个村子前任村官的女儿,我一定会还你们和希村的村民一个公道的,那我们先告辞了。”

    苏青安拿着那块令牌问小端和李事依他们认不认识,小端说:“这个估计有点早了,我不了解,但回朝阳一定可以知道。”

    这个线索又断了。苏青安打算回朝阳,虽然找不到背后的那个人,但基本可以洗刷诬陷了。他们骑马走着,看到了路边的驿站,便想着问问会不会有人认识,便下马来到驿站,问:“驿令,我问一下,你认识这个令牌吗?”

    那个驿令疑惑看着她,又看看那块令牌说,“我不太了解,但前路有一个算卦的,你去问问,他以前是宫里的。”

    苏青安离开走到前路那个地方,问到:“爷爷,你认识这块令牌吗?”那个老人用布满褶皱的手接过,仔细看了好几眼,翻来覆去说,“这个好久了,你看,这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木,背面有一个小小的子,可以知道这是个李子,但这个有点久远了,也不能了解了,你去皇宫里,拿着这个去户部,就知道了。”

    苏青安一听,两眼放光。走着走着下雨了,他们就先找个客栈歇一会,等雨停了再启程。

    李事依端来了姜茶,说:“大家喝点吧,不要感染了风寒。”

    苏青安和小端喝完便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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