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莞妃只是一个妃子,臣妾何苦去对付她?”皇后虽然有些担忧,但想了想太后必然会保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因为臣妾有孩子,您没有!皇上宠爱我们母子,碍了您的眼!”也不知甄嬛是心急还是故意,说出了这番话。
一国之母却善妒,不能容下其他的妃嫔,那对于江山社稷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皇后当即翻脸,厉喝道。“你有孩子?本宫是他们的嫡母!是大清的国母!无论将来是谁登上皇位,本宫都是母后皇太后!甄嬛,你休得胡言乱语!”
本来后宫众人还对甄嬛所说的话有些忌惮,但皇后的话一出口,众人仔细一想也是。皇后的地位谁能撼动呢?
太后还在,乌拉那拉氏还在,皇后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还有纯元皇后生前为她作保,皇上自然也不会轻易废后。说到底,皇后无论如何都会是太后。皇帝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垂下眼眸没去理会二人的话。
皇帝吩咐小夏子亲自去取水来,“再验!”
小夏子赶忙又去取了水来,只见两滴血珠落下。皇帝知道刚才被人做了手脚,也是心疼甄嬛与八阿哥的。
取了血后,甄嬛一眨不眨的盯着碗,见两滴血并不相融后,大喜过望“皇上,此番验证后也可将臣妾身上的冤屈洗去了,皇上的疑心可消了。”
“嗯!”皇帝自然也看见了,看见血珠没有融在一起才将怒气压下。还好,嬛嬛没有背叛他,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祺嫔,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坐在上首,他早就厌烦了祺嫔拿不出证据,只像个疯妇一般指责怒骂。
“皇上,莞妃与温实初确有私情,还有静白师傅也可作证啊!”祺嫔还不死心。
“启禀皇上,皇上万安。刚才祺嫔说静白师傅作证,甘露寺那么多女尼,总不能只听一人所言吧。”甄玉娆总算长了记性,不敢在皇上皇后面前放肆。
她本来还想说,‘皇上已经废了我姐姐一次,难道还想废第二次嘛?’不知怎的,话已到嘴边上,却看见穆妃那张脸就有些不敢说下去了,话在嘴边打了个弯儿,又被她咽到肚子里去。
“一别数年,莞妃娘娘手上的冻疮还发作的厉害吗?”甄玉娆身边的女尼终于说话了。
“只是在冬日里痒的厉害,多谢师傅莫言关心”甄嬛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恩人莫言师太。
“怎么?你也知道莞妃手上生冻疮的事吗?”皇帝问道。
“莞妃在甘露寺要做洗衣、劈柴,做许多粗活。寒冬腊月手还浸泡在河水里,所以生了许多冻疮。她若不做,静白则动辄打骂。莞妃娘娘疼痛难忍,她竟也是不管不顾。静白还在莞妃娘娘重病之际被静白诬陷偷了燕窝,被赶去了凌云峰居住,丝毫不顾及当时的大雪天气。”莫言平静的讲述着。
叙述着甄嬛去到甘露寺所经历的,这些都是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后宫妃嫔不敢想象的。果不其然等那女尼说完,皇帝就心疼的看向甄嬛。
“皇上,若不是臣妾当时求了太后懿旨,让温实初去照顾莞妃。说不定,莞妃已经不能再坐在这里了。”沈眉庄心疼的不得了,她知道甘露寺是清苦之地,却没想到她的嬛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吃了这么多的苦。
“静白师傅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手段如此狠毒,亏你还是出家人!”欣嫔最厌烦的就是这样心口不一的人。
“没死在静白手上,倒也不算狠毒。凌云峰偏僻难行,又多有狸猫出没伤人。若莞妃娘娘真与温实初有私,他二人大可一走了之,又何苦留在那凌云峰上受苦。”莫言继续说道。
“嬛嬛,委屈你了。”皇帝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嬛嬛在甘露寺受尽了委屈却没有与温实初私奔,可见其心坚定。
“莞妃受了委屈,静白竟然敢犯欺君之罪,皇上必得好好严惩才是。”欣嫔出声,她看不上静白这样的人,自然嫌恶的很。
皇帝看了一圈他的后宫,有幸灾乐祸的、有事不关己的、看笑话的、看热闹的……太乱了,再看向曹琴默,今天她给自己的改观太大。
皇帝虽然一直有些震惊,但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曹琴默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维护皇家尊严,维护皇后的面子。皇帝心里熨帖,后宫乱作一团,曹琴默倒是让他能安静下来。
玢儿与静白也知祺嫔已落败,只得在皇上面前求饶希望他能宽恕自己。
“小主,对不起小主。奴婢不敢不进宫,若是奴婢不来作证,她就要让陈四打死奴婢啊,小主!”玢儿掀开自己的衣袖,上面全是一道道伤痕。
那胳膊上竟是没一块好肉了。甄嬛看了也是不忍心,毕竟是甄家旧仆,自己不能不救。就向皇上开口,希望皇上能将她放回甄府伺候。皇帝本就觉得亏欠了甄嬛,自然是答应了。
“静白,搬弄是非、欺君之罪,念在是出家人的份上打三十大板放回甘露寺。玢儿,既然莞妃替你求情你就回甄府伺候吧。祺嫔,口无凭证污蔑妃嫔皇子。着褫夺封号,贬为答应,幽居深宫。康常在、贞嫔二人无凭无据的陷害莞妃,禁足三月,罚俸半年。关于你……”皇帝将众人的罪名都安好了,只看向皇后。
“在宫里有自己的姐妹真好,若是姐姐还在,不会相信臣妾是清白的。”皇后不看皇帝,将眼神望向远方。
皇帝又想起来柔则死前趴在他膝上对他说的话,希望他好好对她妹妹。
皇帝无奈,叹了口气,“地上凉,你起来吧。皇后身子不好,这是闹了许久身子也该歇息了,后宫之事就交给穆妃与端贵妃处理吧。”
这话竟是将敬贵妃也摘出去了,可见皇上虽对甄嬛放心,但八阿哥以后怕是难以立足了。
“至于莞妃……”皇帝虽有意补偿,但位份已满。正打算要不要让她也协理六宫事务时,听见曹琴默说了一句“可惜”
“穆妃,你说可惜?为何可惜?”皇帝不解。
“臣妾突然想起来,当年果郡王冬日里突患疾病,皇上还不是出宫去清凉台看望果郡王嘛?臣妾记得果郡王的清凉台离凌云峰倒是不远,若是今日果郡王在场,倒是可以来作证。莞妃妹妹也就不用受此等冤屈了,可不就是可惜了?”曹琴默婉言道。
曹琴默说完还一脸惋惜,一幅为甄嬛打算又替她抱冤的样子。又让皇帝觉得曹琴默还是内心善良公正的人,只是今日之事将她逼狠了,才发了脾气。毕竟这宫里的女人,任谁也不是泥捏的。
反观甄嬛在听到果郡王之后身子就开始轻微的颤抖,皇帝就在她旁边,哪能不被发现。
“嬛嬛是怎么了?可是累了?”皇帝很是关切。
“回皇上的话,莞妃娘娘应当是想起来从前在凌云峰受过果郡王的恩惠,奴婢与瑾汐当时跟着娘娘去往凌云峰时缺衣少食,还是果郡王送来了御寒衣物。”浣碧抢在甄嬛之前开口。
甄嬛不是心里念得都是允礼嘛,如今若皇上得知了真相,他还会将你视做宠妃吗?
浣碧很好奇,曹琴默虽然没有要她今日说出甄嬛与果郡王一事,但她实在太想知道甄嬛该如何应对了。反正她也已背叛了她,多一事又如何?
“是,臣妾想起了凌云峰那段日子,臣妾害怕极了。若非果郡王相救,臣妾就见不到皇上了。”甄嬛想着一定要将此事先盖过去,一定不能牵连到允礼。他那样好的人,自己怎么能连累他。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也歇了让甄嬛管理后宫的想法。看来还得查一查老十七的行踪才行。皇帝乏了,挥了挥手让众人回到自己的宫室去。自己则牵着曹琴默的手随她一道回了钟粹宫。
“琴默对今日之事怎么看?”皇帝问曹琴默,他太累了。今日之事闹的太大,不但让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就连允禧这个皇室宗亲都知道了。
皇帝一时间气的想将瓜尔佳文鸳拖出来打一顿板子,没有证据又蠢的要死,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皇上已有思量,还来问臣妾。”曹琴默避而不答,这时候回答可不就是找死嘛。
“那你说允禧和那个甄玉娆,还有浣碧该如何是好?”皇帝见她不答话,也不生气。
“臣妾愚见,甄玉娆在宁古塔长大性子桀骜不驯。多次对臣妾无礼,臣妾还听闻她得罪了肃嫔。今日这般样子进殿,可见心里对皇室并无半分敬畏。臣妾不大喜欢她!”曹琴默直言,见皇帝没什么表情才继续道。
“再说浣碧,到底是个可怜人,谁家有这样荒唐的事,二人都是甄家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甄远道偏心太过,臣妾可怜她。”曹琴默向皇帝说起,她本就答应要帮浣碧,自然不能食言。
“那你说,浣碧当如何?算了,你是个心善的人,你既可怜她,那她的事就由你和端贵妃处理吧。”皇帝也无所谓,反正折腾不到哪去,一个下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便也就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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