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楚云汐掷地有声。
然,让皇族媳妇道歉,这事儿可大可小。
刚走到房门口的安楠猛然回头,“楚云汐!你别得寸进尺!”
“敢问二王妃,我得了什么寸?又进了多少尺?明明是你害人不成,怎么现在成了我这个险些被害者得寸进尺了?”
楚云汐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笑意盈然。
“王爷,我的要求很简单,让您的王妃亲笔写下道歉信,贴在王府门口即可,就挂上十天时间吧。也让世人有所警醒,知道害人终害己的道理。”
公开道歉,还要张贴十天,简直是往轩辕哲夫妇的脸上扇巴掌。
太丢人了!
安楠挣脱束缚,折返回来,扣住楚云汐的胳膊,狠狠一掐。
“你说道歉就道歉啊?凭什么!受伤倒地的是我妹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拉扯之间,楚云汐本能地保护伤口,却还是痛感加剧。
她预感不太好,垂眸一瞧,腹部衣襟已经渗出一小块血迹。
她正要反击,挥出去的手被大掌包裹住,她的肩膀也被人大力环住了。
楼彻抱住她后,第一时间确认她腹部伤口位置。
看着渗透而出的血迹,他的眉目间多了几分冷毅,“二王妃说的对,你的要求也太过分了!”
众人惊愕于翩然出现的男子,他一身华服,卓尔不群。
就那么静静站着,立刻便能吸引住在场所有女子的目光。
楼彻眉目冷毅,声音低沉。
“依本王看,道歉书只贴在二皇子府的门口怎么能行?得贴到大街小巷去,方能起到警示作用!”
他只身挡住了楚云汐,眸光凛然地对上二皇子。
足足高出对方一头,气势瞬间压制住了。
“轩辕哲,你说呢?”
贴满大街小巷?岂非丢脸丢到全京都了!
“皇叔,此事牵连甚广,我只是想着……安宁王妃既然已经……”
“安宁王府的欺君之罪,自然有皇上来定夺。咱们现在说的是你王妃的事情。一码归一码。”
他森冷的眸光扫过安楠,敏锐的眯成了危险的弧度。
“听闻青辰郡主还活着,本王特派了一队车马在万花楼外候着,接到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启程出发,前往南岳。”
“为了躲避和亲而‘诈死’之人,实在不宜留在京都了,照例该哪儿去,还哪儿去。”
楼彻威严的语气,不容置疑。
安楠目龇俱厉,瞪着的双眼几乎冒出眼眶,“这怎么能行!她身上都是伤,她……”
“庆国公府那边已准备好迎接张幽兰了,幸而走的还不远,现在调换来得及。只有青辰主动弥补,欺君之罪才有的商量,否则……轩辕哲,你还保得住你自己和你的王妃吗?”
二皇子轩辕哲精神一震。
三皇子轩辕宇的事情就是先例,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明哲保身,那下一个被剥去亲王的人就是他了!
“来人啊!还不把郡主送上车?”
青辰其实早就醒过来了,周身无力,还说不出话而已。
听到自己仍要去南岳和亲,她努力睁开眼睛,朝姐姐安楠投去最后一抹求助的目光。
“姐姐……救我……”
声细若蚊,直接被周遭鼎沸的议论声给盖过了。
所有的悲伤一股脑涌了出来,安楠再也顾不上什么王妃的身份,崩溃大哭。
“楚云汐!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道歉书别忘了!别等着本王亲自动手!”
楼彻带着楚云汐慢条斯理的走出牡丹房,将嚎啕的哭骂声甩在身后。
刚一上马车,楚云汐就皱起了眉头。
松开腰带,露出腹部的伤口和那若隐若现的几块小肌肉。
“荀晔那什么破药,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楼彻就坐在她对面,目光微怔地打量着。
不同于初识时的瘦弱,楚云汐胖了不少,且她长肉的位置都很会挑,脸上的婴儿肥,胸前的旖旎等等。
身子也抽高了一些,宛然是大姑娘了。
连楼彻自己都没察觉,他看对面人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
楚云汐突然抬起头,“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无情的翻了个白眼。
“本王好歹是个男子,当着我的面宽衣解带,就不怕我趁机做什么吗?”
“又不是没做过。”她垂下头,继续摆弄着伤口。
脱口而出的话,却让车内弥散出尴尬的气氛。
当时……
也是在马车里,他们都是服了药的!
楚云汐完全没有意识,楼彻倒是什么都记得。
那天的阴错阳差之后,她还想找机会扭下“臭变态”的脑袋。
后来发现人家身份奇高,放弃了。
……人在江湖飘,不得不挨刀啊!
“再说了,这伤口最初不也是你处理的吗?”她赶忙转移话题。
想到某人画在她脸上的那只王八,又一阵莫名的烦躁。
跟画它的人一样讨厌!
“王爷……咱们是去……”离九突然掀起车帘,都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就被一脚踹下了马车。
他眼前冒金星,捂着肚子不敢呼痛。
楼彻下意识张开手掌,挡住楚云汐裸露伤口的腹部。
情急之下没控制好角度,位置稍稍往上……偏了那么一丢丢。
等他扭过头来,就对上楚云汐一双愤懑的眼睛。
他不以为然,还一脸正色。
“本王好心为你遮挡伤口,你怎么……”
奇怪!
触手是柔软的,很柔软。
他下意识捏了两下,顺着手指的位置看过去,恍然大悟。
一向谨慎寡言的摄政王殿下,竟然把内心的感受脱口而出,“好像比上次……大了些许。”
楚云汐怒气上头,一时间伤口也不疼了,气也不喘了。
猛地扑向对方,将他逼退到马车一角。
“摄政王殿下,请问你生平最讨厌什么?”
楼彻第一次被马车咚,正对着某人精致的小脸儿,心底竟起了一股莫名的欲火。
他努力克制,吞下了一大口唾沫,换上一脸看疯婆子的表情。
“离本王远点!”
正是这句话点醒了楚云汐。
她撅起粉红的小嘴儿,轻巧地在某人额上嘬了个章。
“小女子可就不客气了!”
被占的便宜,得及时占回来。
否则,哪是她的性格呢!
她笑哈哈的挪下马车,正准备夺路而逃,忽然被迎面奔来的一匹快马劫住了去路。
骑在马上的是个华服男子,二十来岁,腰间佩戴了叮叮当当许多的配饰。
见马路上突然冲出一个“少年”,他急忙勒马,调转马的方向。
“兄弟,走路要看路啊!”发出警告。
看清楚楚云汐抬起来的脸时,他双目圆睁,迸射着精光,“你是……哪家的小子?如此绝色,以前怎么没碰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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