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笙眨了眨眼,终于从白渺音眼中察觉出了一丝敌意。
……敌意?
秦南笙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无妨,都是为王爷做事。”他笑了笑,心道寄人篱下还是不要树敌,不然有点麻烦。
可惜白渺音却明显不想善了,“怎么会无妨?常听表哥说国师空挂重职,论起本事却不过是个街头神棍水准,想必是信不过大人的。”
她眼中的轻蔑显而易见,“而我身后这位,乃是京中第一的道长。国师大人若是识趣,还是自己打道回府的好,以免被人拆穿后连口饭都混不上。”
“一介下流神棍也能位居国师之位?真是荒唐!”那道士听白渺音说的如此笃定,也不免气愤起来,“以道之名行骗,实乃道家之耻!”
秦南笙眯起眼,显而易见的有些不悦了。
“吵闹什么!”还未等秦南笙出言,慕俞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秦南笙身后。
他的表情淡然,看不出丝毫情绪,可白渺音却莫名感受到一种压迫之意。
她忙干笑着温声道,“表兄,我在盘问国师大人的能力而已,听闻表兄重病想除邪祟,我已请了京中最厉害的大师来。”
白渺音侧了侧身,想让慕俞枫把那道士看得更清楚。
慕俞枫却连眼神都没落向那边,他微微蹙眉,看起来有些不耐,“不必,不需要。”
“王爷,这话可不对,事关王爷的身体安康,怎么随意交给一介神棍?”那道士话里带着踩了秦南笙一句,表情看起来颇不赞同,“小人虽称不上道术精益,可如若比起国师,还是自信强过一些的。”
他边说着话,边绕着慕俞枫环看起来,“王爷耳后阴气颇重,因而气运不佳,应是征战杀生太过所致。七岁时王爷落过水,十五岁曾徘徊于生死一线,二十岁命犯病劫也是性命攸关,此劫过后却意外得一幸事……小人说的可对?”
慕俞枫抬眸淡淡扫他一眼,没应声,却也没否认。
那道士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实情,看起来更得意了。
秦南笙沉吟片刻,见道士又要开口,暗叹口气,终是不忍,劝道:“先生,慎言。”
那道士却嗤笑一声,只当他是心虚,继续道:“二十三岁,王爷曾遇……遇……”
他不知怎的突然脸色一变,颤抖着停了口,瞳孔骤然扩大,看起来是终于反应过来不对了。
“继续说啊大师!”白渺音见他停了有些不明所以,略带焦急的催促。
道士却不理,只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南笙。
秦南笙回以一笑。
慕俞枫命格凶险莫测,又身怀异术,普世之人怎能言明?
“大师?”空气静谧,白渺音有些慌了,再次出声。
秦南笙轻叹一声,“别催了,修行之人为求名利泄露天机,已经失了道心,这是欺天。”
白渺音呼吸一窒,再转身去看,那道士已经瞳孔涣散,七窍流血了。
她差点被吓没了魂魄,慌乱间上前试图去抓慕俞枫的手臂,胡乱言语道,“表兄,表兄!国师是妖邪!是妖邪!是他害了大师!快!快把他赶出府!”
“够了!”慕俞枫不动声色地躲开,神色已然明显不愉,“国师是本王请进府的,你胡闹什么!”
他蹙了蹙眉,回头吩咐:“表小姐的府邸早就安置好了,尽快让她搬出去,总待在楚王府算什么事。”
“是,”冯管家伺候他多年,惯会察言观色,忙低声应道,“老奴尽快安排。”
“记得把国师的东西送到他院子里。”慕俞枫自然的接过秦南笙的行囊,随手扔给一旁的冯管家,转头低声吩咐秦南笙,“先跟我去书房。”
秦南笙没了沉重的行李,心情也美丽不少,他莞尔一笑:“好啊。”
“表兄!”自己就要被赶出府,那两人却旁若无人的低语着相携而去,甚至秦南笙一进府就被允许去慕俞枫谁都不让进的书房……
白渺音再也忍不住委屈,不顾一切地冲着两人的背影吼:“表兄!你难道就对我没有一丝情谊吗?
即便如此她仍旧不甚甘心,又追了两步继续喊,“你真的这么无情?宁可让一个男人进门,都不愿意让我做你的王妃?!”
秦南笙迈出的步伐僵住,只觉得阖府下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聚集到了他身上。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一一对视回去,发现那些人又非常自然的转头看天看地去了,就连冯管家都轻咳了一声,低下了头。
整个楚王府,像是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会嫁进来,似乎这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秦南笙:“……”
不是,楚王府的人今天都什么毛病啊?
居然就连白渺音——楚王府将来的当家主母,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误会了。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秦南笙暗叹。
你们府看人都这么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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