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笙巴巴地把目光转向慕俞枫，暗暗祈祷他能把事情解释明白，可惜慕俞枫明显听不到他的心声。
“胡闹够了没有？”慕俞枫只是回过头，目光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闹够了就回去。还有，不要妄自揣测关于我的任何事，我没时间跟你纠扯这些。”
不知道是被慕俞枫的态度吓到了，还是被他这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话伤了心，白渺音居然真的含着泪住了嘴。
“走了。”慕俞枫却丝毫不在意，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扯着无措的秦南笙向书房去了。
独留白渺音在原地轻声啜泣。
“为何不解释清楚？”见慕俞枫推开门进了书房，秦南笙才涩然出声，“这样不好。”
慕俞枫浅笑，“哪里不好？”
“就是不好。”秦南笙蹙眉，“表小姐看起来很爱慕王爷，王爷何必故意伤人心？”
慕俞枫敛了笑意，在案桌前坐下，再开口时便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意味，“你倒是有心思关心起别人了。”
秦南笙几番踌躇，碍于这位杀神的身份，瘪了瘪嘴没反驳。
“本王斥你一句你很委屈？”慕俞枫嗤笑一声，“奉劝大人一句，还是管好自己，东宫那边的视线可没从大人身上移开呢。”
他冷笑一声，不知从哪里顺手掏出一支小小的镖矢，仍在案桌上，扬了扬下颚示意秦南笙。
秦南笙一怔，“这是？”
“派去保护你的手下截到的，”慕俞枫冷哼，不咸不淡道，“这东西要是没在我手里，此刻就该在你的心肺里了。”
秦南笙抿了抿唇，自知理亏地不再吭声了。
慕俞枫无奈摇摇头，“行了，别这一副可怜见的表情，就是提醒你一声，最近老实点，别再吸引东宫的视线了。”
他边说着边起身绕过桌案凑近秦南笙，调笑道，“毕竟大人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过一阵子，东宫也就该把你忘了。”
秦南笙忧心忡忡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
国师本就是炮灰，早该殒命，可他如今偏偏好好的，慕俞城作为男主——书中世界的顶梁柱，怎么会一点都意识不到他的存活带来的偏差？
更何况秦南笙身上如今还揣着太子殿下的大秘密。
他要想脱离东宫的紧密管控，怕是难上加难。
可秦南笙此刻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向慕俞枫言明苦楚。
他意味深长而欲言又止的看了慕俞枫好几眼，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苦着脸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臣知道了。”
慕俞枫见他满脸写着“我有心事”却又尽力隐藏的样子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摆手，“罢了，你就少进宫，安分待在府里，有什么想做的要提前同本王商量。”
“臣知道，”秦南笙低声道，“在祭天大典之前，臣什么都不会做的，殿下放心。”
慕俞枫点点头，“可还有什么需要？”
“钱，”秦南笙抬了抬眼皮，幽幽道，“要钱。”
慕俞枫：“……”
秦南笙气结：“王爷总不至于一点都拿不出吧！五十两，算臣借的，这总行吧？”
“五十两够干什么的？”慕俞枫不解地皱了皱眉。
秦南笙无语道：“王爷也知道五十两干不了什么啊？”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抬眸瞪慕俞枫，“臣想在京中买个小摊子，算命赚钱，攒上三个月，祭天大典上要用的钱差不多也就迎刃而解了。”
“你想在京中卜卦？”慕俞枫有些诧异。
“是啊，”秦南笙理所当然道：“臣的能力又不比京中其他先生差，何不干脆靠所长做个营生？往后也不必为钱财发愁了。”
慕俞枫捻了捻手指，轻笑，“你可知，京中卜卦先生众多，已成流派，有几位还已经颇负名气？”
这年代京中道士就知道拉帮结伙了？
秦南笙有些惊讶，“还有这回事？”
“你既不了解行情，又不了解形势，就要贸然开摊——”慕俞枫摇头嗤笑，“恕本王直言，别说赚钱了，就连立稳脚跟恐怕对你来说，就已是极难。”
“更何况，”他伸出食指敲了敲桌案上的镖矢，“你的身份如此特殊，这样大张旗鼓……小命不保啊。”
秦南笙看了他半晌，沉声道：“这么说，王爷是否定臣的这个想法了？”
“非也，”慕俞枫掀了掀眼皮，“本王只是提醒你权衡利弊，你自己决定。”
“臣自己决定？”秦南笙眼睛亮了亮。
慕俞枫勾了勾嘴角点头。
秦南笙莞尔一笑，“那我要做。”
慕俞枫默了默，“你确定？”
“确定！”秦南笙坚定道，“都没试过，怎能直接否定？就算是南墙，我也得撞上一撞。”
慕俞枫对上他的目光，沉吟良久。
“那就多谢王爷？”见他久久不说话，秦南笙便全当慕俞枫松了口，朝气蓬勃地握了握拳，“臣会努力赚钱！”
重操旧业的兴奋让秦南笙耳根有些红，他抿唇笑道，“王爷放心，我会尽量想办法遮面出摊，这样既能隐藏身份，也能保持神秘感，说不定还能以此作为卖点，成为摊子的一大特色。”
“如此，”慕俞枫扶额，“去冯管家处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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