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慕俞枫进行保密行动,那就最好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
去找冯管家的路上秦南笙已经想好了各种说辞,他想到老管家提及他嫁进王府那自然的语气就一阵心累,在门口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敲响了账房的门。
“大人请这边稍等片刻。”出乎秦南笙的意料,他说明来意后冯管家居然一字都没有问。
秦南笙看着眼前的一百两银子有些不可置信,“我记得,我跟王爷说的是五十两?”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王爷吩咐账房的就是一百两,”冯管家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带着些莫名的暧昧意味,“大人不必客气,拿着用就是,若是不够可再来提。”
秦南笙懒得解释什么,心里也隐隐猜到了慕俞枫对于他们二人的关系闭口不言的用意。
说清楚自然好,可任他们猜也有任他们猜的方便。
他无缘无故入住王府,想在府中行事,顶着和慕俞枫的暧昧关系确实能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那便多谢冯叔照顾了。”既然如此,秦南笙也无需再推脱,只当自己看不懂老管家的神色,笑着应下。
灵溪别院——
丫鬟莲秋是自小跟着白渺音身边伺候的,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自然心中不忍,“小姐……”
见白渺音失神落泪,她咬了咬牙,恨恨道,“不就是拨了一百两银子?小姐还没到难过的时候呢!再得宠又如何?难道王爷还能发疯,真娶了那男人不成?”
“莲秋!放肆!”白渺音回神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婢子哪里说错了?!”莲秋利落跪下,却不服气地梗了梗脖子。“国师大人就是再能耐,还真能坐上王府的主母位子?”
白渺音跌坐在椅子上,苦笑道:“楚王表兄是什么人?谁能猜准他的心思?啊?你能吗?”
见白渺音表情悲戚,莲秋想了想慕俞枫那张平时看不出丝毫情绪的面容,也没了底气。
她深吸了两口气,低声道:“王爷那边我们左右不了,从国师大人身上还下不了手吗?”
白渺音一怔。
“大人!”立春清脆的呼唤从屋外传来。
秦南笙被打断小憩,颇有些无奈,“又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因着秦南笙对立春那小丫头的活泼性格极有好感,立春便被带了过来。
她慌慌张张地推开门探头道:“大人!府上的表小姐在院外跪着!”
“跪着?!”秦南笙一惊,赶紧坐起来套上外衫,匆匆往外走,“怎么回事?”
“婢子也不知道啊!”立春撇着嘴快急哭了。
秦南笙远远一望,果真见白渺音和她的丫鬟顶着骄阳齐齐跪在门外,“见过表小姐。表小姐这是?”
“国师大人,”白渺音颌着头垂泪,“渺音有事相求。”
秦南笙默了默,似乎猜出了几分她的意图,“何谈相求?”他淡淡笑道,“表小姐有事直说便是,快请进来罢。”
“事关重大,大人不应,渺音不能起。”日头太足,白渺音其实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可她却抿了抿唇,坚定地摇了摇头。
见说不动她,秦南笙敛了眸子,也撩袍跪下。
白渺音一惊,张嘴想要阻止,却被秦南笙出声打断,“请表小姐言明。”
白渺音咬了咬牙,沉声道:“大人可知,表兄是楚王、是皇家血脉、是国之战神,他所担负的,乃是天子的期望。他不该受一个男人桎梏,更不该为任何人,受一些无谓的风言风语。”
秦南笙暗叹了口气,“知道。在下大概也明白表小姐的意思了。”
“不!大人不明白!”白渺音厉声打断,“渺音此番并非为自己争取什么,渺音只是希望大人知道,楚王妃可以是我,也可以不是我,这个王府的主母可以是任何女人。……可唯独不能是大人,不能是男人!”
“表小姐误会了。”秦南笙暗暗叹了口气,有些心软又心酸。
他沉默片刻,不管白渺音信不信,还是含糊地解释道:“在下只是奉旨前来照看王爷,与王爷并无任何其他关系,也绝无亵渎之意。”
“可是表兄让账房……”
“那是南笙向王爷所借,”秦南笙这才明白这出戏的由来,有些无奈,“三月为期,表小姐放心,三月之后,在下定当加倍奉还。”
“不必。”两人的对话被第三人打断。
白渺音率先被拽着肩膀拎起来,她趔趄了一步,见到那张冷淡的脸便自觉退到一边,“表……表兄。”
那人没应声,只是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秦南笙的小臂。
秦南笙抬头,直直望进慕俞枫黑沉的眸子里。
慕俞枫垂眸看他,不咸不淡地命令:“起来。”
秦南笙一怔,半晌才回过神,借力站了起来,“楚王殿下。”
“谁让你过来的?”慕俞枫阴着脸,转身看向白渺音,“本王说没说过,不要妄自揣测,不要多此一举?”
白渺音白了脸,嗫嚅着应了两声,没敢辩解什么。
慕俞枫冷哼一声,“这么喜欢自作主张,本王看你真是在这府里待够了。”
“我没有!表兄!”白渺音瞬间红了眼眶,“我知道错了表兄,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我只有你了。”
“行了,”慕俞枫似乎被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些许,微微缓和了脸色,“先回灵溪别院闭门思过,没有本王允许,不得踏出别院。”
白渺音咬着下唇吸了吸鼻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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