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何公公冷汗直流,内心苦不堪言,暗道这楚王殿下真是胆大包天,赶紧跪下叩首道,“陛下息怒。”
荥姜帝猛地一拍龙案,怒喝,“他们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何公公微微抬头,小心劝道,“楚王殿下到底少年心性,单纯鲁莽惯了,哪里想得了那么多?陛下何必为此动怒呢。”
“朕还同国师打赌!简直像个笑话!”荥姜帝怒意盈盈地坐下,拍腿道,“他倒是利索跟着国师跑了,朝廷怎么办?朕怎么办?还有小六,小六他也不管了?”
“陛下多虑了,殿下怎么会不管呢。”何公公见他自己也逐步消了气,这才松了口气,略直了身子,笑着劝道,“也就是赈灾两月,又不是不回来。再说了,陛下身体康健,殿下现在哪需要忧虑这个?”
荥姜帝被劝住,冷哼一声,不再接话了。
……
秦南笙一路闷闷不乐,怎么也想不通,一连就要分别两月,慕俞枫到底为什么连送都没有送他。
难道慕俞枫只是假装大度,其实在偷偷同他生闷气?
他想也想不通,越想越气闷,一路苦着个脸,直至到了颍州都是低气压,吓得立春和何彦大气也不敢喘。
然而等他真正开始处理赈灾施粥事宜之时,秦南笙才终于觉出不对了。
“立春,你有没有觉着那人眼熟?”秦南笙从忙碌里抽出身,乍然一瞥,却越看越觉得远处的身形似曾相识。
立春一眼认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明,只能低下头含糊道,“谁啊?婢子怎么没瞧见?”
秦南笙敏锐地眯眸,几乎立刻就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那身量,那气质,还有永远不远不近跟着他的行为,除了慕俞枫还能有谁?!
他又惊又喜又气,一抹额头上的汗珠,挽了袖子大步追上去。
然而那人却身手敏捷得很,不过是转瞬之间便不见了。
秦南笙人生地不熟地追了两条街,又累又热又迷了路,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
日头热烈地照在头顶,却突然被一柄折扇遮住大半,身后缠绕上来的气息熟悉起来。
秦南笙猛然转头,对上那人的目光,突然就委屈地红了眼,举拳打到他身上,“你混蛋!”
慕俞枫也不躲,就淡笑着任他打,然而秦南笙不过打了两下,自己又舍不得了,突然张开手臂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你怎么来了?陛下那边怎么办?”
“管他做什么?他好好的。”慕俞枫在他耳畔轻笑,一呼一吸间热气都打到他耳根和颈间,带出一片红晕,“你该担心我。”
“你?”秦南笙头扎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了?”
慕俞枫微微俯身,轻吻他的发顶,“我想你。”
秦南笙闷笑一声,心中一软,便也抛下心里那点涩然,张口小小声回应他,“我也想你。”
许是见着了慕俞枫,心里那点担忧和难过都有了落点,秦南笙窝在他怀里心安理得的睡了个天翻地覆,一路被他抱着回了住处,直到夜间才醒来。
被慕俞枫哄着喝了点汤,秦南笙那点仅剩的困意也散去了,他却扔将自己团了个团,懒洋洋地窝在慕俞枫怀里,两个人拥着叠在塌上。
“你这样不管不顾地跑出来,京中真的没事吗?”秦南笙还是有些不放心。
慕俞枫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语气慵懒,目光却有些危险,“能有什么事?你还真想让我留那娶妻?”
秦南笙心虚地抿了抿唇,讨好地去摸慕俞枫的脸。
慕俞枫轻笑一声,“现在知道愧疚了?心里过意不去该怎么道歉,知不知道?”他说着,便抬手去碰他的嘴唇,意思不言而喻。
秦南笙本也有些心痒,被他这样一暗示,只觉得喉咙更干,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慕俞枫眸子的颜色蓦然变深,伸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将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这才倾身吻了上去。
秦南笙这个姿势被他半压着,有点难以呼吸,很快就被亲的喘不上气来,伸手要去推他,慕俞枫却突然亲的更凶。
这次的吻比以往持续得都更久,结束的时候秦南笙已经头脑发昏没了神智,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任他把玩。
“准备在这里留多久?只是打算赈灾?还是要为颍州求雨?”慕俞枫轻笑着握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揉捏,平白显出几分情欲来。
提及正事了,秦南笙揉了揉眼睛,强唤出几分意识,“自是打算求雨的,但……”
“怎么了?”
秦南笙正了正身子,与他平行着面对面躺,正视他的眼睛,“我昨日去田间探看,发现有许多处大块的土地皲裂,缝隙极大,有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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