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一直在做各族由荒蛮进化到今日的梦境,天地混沌之初,生灵竞夺混战启世之时的梦境。明知道是虚假的,可每每醒来,梦里的真实感让人无法否认。
梦境里我站在空无一人的雪山之上。那里有巨大的冰川,像是斧头般劈过蓝天,浩大而漫长的风雪好像没有止境一般地从身后袭来,然后滚滚地朝遥远的地平线处卷去。大团大团的雪花吹开视线,搅动着白茫茫的光。
天地间尽是厮杀呼啸,万物哀鸣,那声音穿破耳膜撞击胸膛,好似要将我击碎。远处,忘川海冻结成一片冰原,冰原之上,我看到了你,小哥哥。”
说着,灵洛望向我,“你穿着黑色斗篷,骑着银色铠甲的战马,奔腾在冰原之上,冲突于各族之间,不断的杀戮,我一步步走向你,即激动又恐惧,我想让你停下来,可是,你没有。目光所及之处的生灵,只剩你一人,那不再是一场战争,那是一场屠戮。”
我不敢相信的望着灵洛。灵洛的内息和我很像,所以,我们都有占梦预示未来的能力。他的梦境肯定不仅仅是梦境,肯定是曾经发生过或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我听他继续说:“我冲向你,嘶喊到‘不要再杀戮了,不要再为我荼毒生灵了,无论启世之初如何逆转,命运终究如此,无可改变’。”
灵洛歇了歇:“我想我们肯定是启动了逆转启世的车轮,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成功,那么回到启世之初,改变这一切规则,我们的命运是不是也可以随之改变?”
“帝屋草就是逆转启世的关键?”
“是的。”
“哪里可以得到帝屋草?”
“雪山,雪山之巅。”
又是雪山!
“小哥哥,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你看到天上那颗白咎星了么,父王去世前,我已经几次险些死去,父王为了帮我延寿,耗费内息将我与白咎星的命运映射在一起。
可是如今那白咎星也是隐隐欲坠,我都不知道能再见到几次日出。所以,我等不到你从雪山归来了。我也没有必要与他们一起骗你去雪山取内息之源。”
灵洛喘息了一会:“小哥哥,只有逆转启世,才能挽救我们支离破碎的命运。你的母妃,靡芜,博泽的自由,丁零,还有我的生命。小哥哥,相信我,这个梦境一定有他存在的意义。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梦境究竟代表着什么,很多时候我的梦境和现实总有一些差距,但你未曾如此在战场厮杀,而我即将死去,这个场景一定出现在未来。我想一定是我们启动了逆转启世的车轮。”
“启世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梦境的指引。”
灵洛是个很奇怪的孩子,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十岁之前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父王一度认为他是个痴傻的孩子。十岁之后,他告诉父王,他叫灵洛,南国的孩子都是过了十岁之后再起名,因为十岁前夭折的几率很高。自那以后,他就开始说话了。
但是,除了在域池,他也从不要求去其他地方,孤僻,寥寂,几乎就是他所有的人生。他也从没有想念过他去世的母亲,只是一个个的梦境,预示着一些未来。
每个圣女的孩子,都像她们获得的能力一样,多少都有各自的不同。父王也就认为,这些也是他与生俱来的特有的天赋。
所以,他的梦境,我相信。逆转启世,我相信。
灵洛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越发虚弱,我渡给他些内息,抬头看了眼白咎星,越发暗淡了,难道,他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么?
我扶他躺下,他的身子竟然如此轻薄,好像飘零的秋叶。
不多会,院里一道身影,是博泽。
博泽进来看了看已经睡熟的灵洛,满面忧愁,走了出去。我跟出来,说到:“你看到白咎星了是么?”
“是的,他等不到你回来了。”
“不,他一定可以。”我很坚定的说:“明天我就出发。在我回来之前,灵洛和靡芜都要好好的,不能出任何差错。”
博泽略有差异的看着我,想了想,明白了我的意思,沉下声来说:“在你回来之前,他们两人都会好好的,不出任何差错。”
第二天,博泽给我了一个卷轴,说这是五洲十国的一些历史纪实,或许对我有帮助。我打开看了下,上面记载着一些有关雪山的纪实。脑中就开始计算前行路线。
接着,过了很久,看的出博泽极为纠结,最后从胸前的口袋内掏出另一个卷轴,这个要比前一个小巧多了,告诉我说,这是南国最为机密的一卷法轴,只有帝王在完全炼化内息的情况下才能看,他的修为还没有那么高,所以一直没有打开。
但是我此去路途凶险,也没有时间让我留下继续参详,因此送了我让我路上慢慢看,这是南国除了内息之外的至高密术,和南国的国运密切相关。
为了灵洛,为了南国,希望我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看着他慎重的点点头,答应一定活着回来。
我将东西收好,又准备了一些必需品,启程,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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