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璟讪讪的闭嘴,撇了撇嘴角,然后淡淡地勾了下嘴角。
吃饱喝足后,顾琅璟对张哲渊说:“最近的水源在那里?”
“屋后不远就有一条溪水。你要做什么?”
“沐浴,我两日未曾洗澡了,身上都臭了。”顾琅璟捏起自己肩膀上的衣服闻了闻,然后嫌弃的放开。
张哲渊问他:“你去山后那小溪洗澡?”
“不然呢?”
“屋里。”
“这只有一间房。”顾琅璟言下之意是你要看着我洗澡么?
“我出去就好,起来去打水。”说完便起身带顾琅璟去打水。
水打回来,张哲渊准备出门,关门之际看见顾琅璟站在浴桶边,左手由身侧抬起,一副要运功的样子。张哲渊赶紧出言打断:“你要干什么?,不可用内力。”
张哲渊将手放下,侧身看向张哲渊,头轻轻地向侧边歪了一下:“热水。浴桶洗冷水,和野外溪流内洗有何差别?”
张哲渊未曾想过这一点,只想着野外沐浴易感风寒,未曾想过这一点。
张哲渊自己抬腿向前走到浴桶边,伸手运功为张哲渊热了一浴桶的水。然后自己离开乐房间,还体贴的为他关上房门。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顾琅璟出声喊:“张哲渊,你进来一下。”
院子里坐着纳凉的张哲渊问他:“什么事?”
一道理所当然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水冷了,但我还想泡。”
张哲渊只觉得这人的要求着实过分了,回他:“洗好了就出来。又不是姑娘家。”
“我感觉泡了舒服了很多,还想再泡会,我不能自己热。”顾琅璟的声音挂上了一丝委屈。
张哲渊想着自己已经救了这人,就救到底。
他抬脚朝屋内走去,只见顾琅璟半卧在浴桶中,双手搭在浴桶边上。阳光透过茅屋的窗子照在浴桶上,浴桶中的水因着人的动作,泛起泠泠波光。
顾琅璟上半个身在在水中若隐若现,胸口至脖颈露在外边。白皙的肤色,加上紧实的肌肉。同为男子,但张哲渊见了竟觉不好意思,侧头转开眼睛,看向屋内别处,然后伸手摸上浴桶一侧,用内力再次催热桶中的水。
浴桶中的顾琅璟,本来抱着一丝玩闹的心思,但随着桶中的水温度的升高,整个人又再次被温暖包裹。
张哲渊就站在他身侧,此时恰好清风穿过窗子拂过张哲渊,又将张哲渊身上清爽的味道吹向顾琅璟。顾琅璟突然生出一丝自己被张哲渊环抱着的错觉,不只是水温还是气氛的原因,他只觉得身上好似窜过一丝悸动。
顾琅璟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反应,这反应有什么意思。他直接咳了一声,然后又吐了血。
一旁的张哲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吐血吓了一跳,想着莫不是自己水加的太热了?他问顾琅璟:“怎么回事?怎么又吐血?”
顾琅璟自然不会告诉她张哲渊他刚才心绪不太稳定,无辜的摇摇头向张哲渊表达自己也不明白。好在这回好像吐了血之后,体内的真气并不似动了真气那样涌动的强烈。
他出声告诉张哲渊:“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泡会。”
张哲渊见他的神情不是特别痛苦,就离开了,他没有看人洗澡的癖好。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哲渊又听到顾琅璟的喊声:“张哲渊,你再进来一下。”
张哲渊这次直接推门进去,问他:“何事?”
顾琅璟在水里看着张哲渊:“我没衣服。”
“你刚才的衣服呢?”
“你洗了澡穿脏衣服?你给我一套你的衣服。”
张哲渊想着救他那日,这人身边什么都没带。
顾琅璟见他不说话,又说:“不给也行,我不穿衣服,待这脏衣服洗了干了我再穿。”说罢便从浴桶中站起来,未着寸缕。
张哲渊看着眼前这人肌肉紧实身子,整齐码好的八块腹肌,以及那片
张哲渊抓紧转过身子走向草席一边,拿起自己放在草地上的包裹,给他拿出一身衣裳。放在桌子上:“赶紧穿上。”说完便又匆匆走出房门。
一身蓝白相配的锦袍,手感温滑,上等的布料,顾琅璟不紧不慢的穿上张哲渊的衣服。待穿好又张嘴喊人:“张哲渊,你进来。”
顾琅璟觉得这种逗张哲渊这种老实人的游戏真有意思,这几年虽有人上赶着为他做这做那,但目的不纯,这般心性纯良的人他未曾遇到过。
张哲渊无奈的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想这小子可太烦人了。但也别无他法,回到屋内:“又怎么了?”
顾琅璟看着张哲渊笑嘻嘻地说:“进屋来,外头热。”
张哲渊同他说:“你这被伺候长大地少爷,真是毛病太多。”
顾琅璟听着他的话嗤笑一声,好像听了一个笑话。顺着张哲渊的话答道:“是啊,那你得照顾好我。”
“你可是忘了我要走的?”张哲渊反问他。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现在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病,这病的病根还没解决呢。”顾琅璟一副赖上他的模样。
“你自然是回家去。”
顾琅璟心想我哪有家可回,对他说:“可我喜欢和你在一块待着。你不可以陪我待一段时间么?”
张哲渊往年的历练也不过是在四处游历,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帮谁不是帮,帮他化掉一种内力,助人一回也算是功德一件。
常人修炼一种功法,这需要从小打下根基,苦练方能得到。真气也便随着不断的修炼得到提升。
修习之人最是看中自然是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点一点累积而来的真气。因此,这各家有各家的功法,就算修炼别家也会选择那同宗同源的相似功法,毕竟没人舍得这一生所练,因此也不会学这相克之功。
修炼相克的功法,一方面修炼者须有极其坚韧的心性另一方面还必须从头研习,不可在修炼新功法尚未成功之时肆意练习旧功法,新生的真气尚未稳固,在旧固的真气冲撞之下必定血气上涌。造成吐血之境,稍有不慎还会走火入魔。
修炼相克的功法最苦的便是会减损寿命,即使练成,但这代价也太大了,因而自古以来也未曾听闻有人练成这相克之功。
张哲渊不太相信会有人真的蠢到去练两种相克的功法,问道:“你这身内力须得化去一种才能痊愈,你为何会有两种相冲地内力?”
顾琅璟似是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直白的告诉他:“我先前路过某处人迹罕至的深山,发现一衣衫褴褛的妇人,似是体力不支摔在山脚,我将她救起,就像你救我一样。不过,她已命不久矣,她说苦练几十年的武功,不想多年武学就此消失,看在我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将她满身的功力传与我。我来不及拒绝,她就开始传功,我来不及反抗,传功中冶反抗不了,就受了她的功力。”
张哲渊没想到这故事的走向竟是这样,怎么会有人不顾他人意愿强逼他人受传,便说:“那你可曾想过这样下去,你命都快保不住了。”
“我开始也想将这传进来的功力化去,可我不能动用内力,一动就吐血,内里也四分五裂的痛。”
“你可想过传功,你将那部分本不属于你的功力传给与此功法其同属性的人。”
“传给谁呢?我一生没有几个朋友,找到这样一个人并不容易,我不想强人所难,不然传给你吧。”
张哲渊并不想接受这白来的功夫,一来他相信勤奋刻苦练功方为正道,欲速则不达。二来传功也是风险极大的,需要受者对传者极强的信任,毕竟传功之时,受者更为被动,若是传者心存歹念,受者反抗的余地太小了。
张哲渊还未出言拒绝,顾琅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不愿,说了一句:“你好像也不行,我自小与你练得是同种功法,均是这至阳之法,而那妇人传与我的是水系的阴柔功法,我不想舍去我自小练就的功法。”
张哲渊也明白没人愿意因着外人的功力而放弃自小修习的功法。他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便罢了,待有合适且愿意的人再说吧,如今我先查查可还有什么方法可助你度过此难。这些日子,你不可以在用内力,长时间的吐血,会损伤根基。”
顾琅璟听着他短时间内不会再走了,问道:“好,听你的。”
张哲渊又问顾琅璟:“看你年纪轻轻,绝不会是生华发的年纪,怎会一头白发?”
“自小就这样,可能是娘胎里带的吧。”顾琅璟拈起一撮头发看了看又放开,言语中带了一丝无所谓。“说是幼时弱质,可这身上除了长了一头白发,也别无异样。”
顾琅璟转了话题,又说:“我今年十七,你呢?”
张哲渊说:“长你两岁。”
顾琅璟一听这人比自己年长轻轻地啧了一声。
“既然要在此处多留几日,你便与我一起去城里买些东西,不然去城中住客栈吧,方便些。”张哲渊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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