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场地里不同种类的枪械都尝试过一遍, 杰森越发肯定了自己术式的效果。
只是普通枪械能承受的连发次数是有限的,材料强度决定了如果连发次数过高,很容易出现炸膛的情况。
也许可以问问布鲁斯有没有什么特殊加强的…
发现自己的下意识地想要拜托蝙蝠侠帮忙,杰森皱起了眉头, 丢掉手里温度已经开始变得烫手的p911, 又从旁边拿起了另一把枪, 一言不发地按下扳机。
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幼崽原本很兴奋的心情又急转直下, 莉莉娅犹豫了一会, 还是决定过去问问,却被甚尔拉住。
“小医生, 还是我去和他聊聊天吧, ”甚尔仍然是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的,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莫名的使人感到信服。
“有些话他恐怕不愿意对你说。”
杰森面前被使用到快要炸膛的枪堆满了桌子, 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 等到手里的枪到达极限之后,扔到一边再换下一把。
“还好今天小医生已经包场了,”甚尔走到杰森身边,抱着胳膊看他发泄一样不断对着已经破破烂烂的靶子倾泻子弹。
“你现在的气势看起来就像是动作大片里,那些一个人扛着军火库要去炸掉敌方基地的主角一样。”
听到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杰森并没有停止开火, 语气也算不上温和,“我倒希望我是,但是光从外表上看,甚尔你更像那种热血白痴一点。”
“我可不是光明伟岸的人, ”懒洋洋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成分, 杰森感到耳边有气流掠过, 自己手里的枪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绿眼睛的男人手里。
“嘁,”感受了一下手里枪的重量,甚尔就知道面前的小鬼因为术式的缘故压根就没往枪里装填子弹,天与暴君带着无趣的表情,两下把枪拆成了零件。
“我在你这个年纪,心态可比你好多了。”
显然,甚尔并不是那种会耐心安抚青少年脆弱心理情绪的人,不过他这种不以为然的样子,对于激起年轻人的好胜心总有奇效。
杰森·陶德是一个谨慎的孩子,这种谨慎并不是后天有意为之,而是在哥谭这座混乱的城市里,每一个想要活下去的没有依靠的孤儿必备的品质。
他明白,这个比自己养父的身材甚至要更加完美那么一丝的男人是可信的,对方之前受雇于复仇者联盟,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布鲁斯·韦恩有所瓜葛,也没有要拿自己去找布鲁斯换钱的意思。
甚至于如果自己说想要跟他们回日本,这个男人和他的伴侣也会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但是在听到对方轻佻的语气时,少年人那根不服气的神经还是跳动了一下,“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
“来讲讲?”
本来也想打两发靶,奈何杰森面前的这些枪里都没有子弹,甚尔只好拆枪玩,对于人类来说,这些刚刚发射子弹不久的枪支都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但对于天与咒缚和黑光原型体的结合来说,这点温度不过聊胜于无。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被架起来的杰森也不好再继续装傻,只好在不暴露自己罗宾身份的前提下组织语言。
“如果说,你在被一个人杀死的好几个月之后复活了,而你最信任的那个人却没有为你复仇,你的心态估计比我现在还差。”
“嗯…”甚尔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沉默当中,反而让杰森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不会吧,难道你真的有过吗?”
“不完全是吧,”把手里的枪械零件扔到桌子上,甚尔绿色的眼睛眯起,“我复活的过程大概只用了不到一周?”
“在那个六眼小鬼杀我之前,我也杀了他一次,算是扯平了,
而且我还杀了他的保护对象,顺便把他朋友打成了重伤。”
“通常你的这种状态,我们称之为罪有应得。”
被甚尔的描述震惊到失语,杰森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吐槽道。
然而甚尔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要不是六眼小鬼的演技太差,我也不至于非要演戏演到这个程度。”
“你说的六眼小鬼,是莉莉说的那个在学校当老师的同学吗?”从甚尔话里,听到了之前他提过的某个关键词,杰森有些好奇。
“是,”甚尔脸上的表情迅速切换到嫌弃,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和对方的关系不怎么好,“不过那家伙的眼睛很特殊,在咒力这个方面的确很强。”
给幼崽进行了短暂的答疑解惑,甚尔又把话题转回到杰森身上,“所以说你希望自己从地里爬出来之后,看到那个人帮你报仇?”
“如果说不希望肯定是假的。”
面对吊儿郎当,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甚尔,杰森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放松了下来,稍微多了一点倾诉的欲望。
“但重要的不是他没有为我复仇,而是那个杀死我的人——那家伙是个疯子,他在这个世界上只会带来混乱与死亡,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一劳永逸的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就连我的死亡,都不足以成为让他破例的原因吗?”
“虽然你有点像患得患失男朋友究竟爱不爱自己的小姑娘,但是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
甚尔伸出两根手指,在杰森面前比划了一下,“你在纠结两件事,第一,你希望这个你信任的人解决掉那个疯子,无论是出于你的死亡也好,还是为了让他以后不要再害人也好。”
“第二,你在怀疑你所信任的那个人,是否对你抱有感情?”
“被你这样一说,他真的好像一个□□。”杰森发现,以甚尔的发言习惯,真的会出现很多槽点。
“不要用这种仿佛哥谭小报标题一样的描述啊,我只是…”
想知道对于布鲁斯来说,我是一个合格的罗宾吗?
他爱我吗?像家人一样?
“我倒是有个主意,”甚尔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就差把“我不打算干好事”写在脸上。
“你可以委托我和小医生去解决你嘴里的那个疯子,然后我给你介绍一个中介,你可以从他那边接一些祓除咒灵的任务赚给我的委托金,怎么样?”
“你们自由佣兵业务已经紧张到连未成年人都不放过了吗?”就连杰森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负面情绪,已经完全被不按常理出牌的甚尔消灭到不剩什么了。
“玩笑而已,”甚尔拍了拍杰森的肩膀,“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或者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只有你亲口去问了才知道。”
“别担心,他的回答要是让你觉得不满意,你就跟我们回日本好了,反正东京咒高的工资还挺高。”
不知怎么的,杰森觉得自己居然真的被安慰到了。
想到在自己失忆的这几天里和德雷斯家的直球选手们相处的感觉,杰森拿出芥川龙之介分给他的那枚蝙蝠镖,摩挲着它不规则的边缘,心底传来了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
总是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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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找到偷窃你的血液样本的人了吗?”
在从靶场返回大都会的路上,莉莉娅接到了alex的电话,说是美队和黑寡妇从九头蛇基地的资料中找到了一些东西。
alex其实在吸收第一任病毒的完美宿主伊丽莎白的时候,就获得了她的记忆,但并没有仔细看过。
因为伊丽莎白的记忆量实在太大,从病毒在冰
川中的演化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亿年,比人类的进化史都要长。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无趣乏味的在冰山里的画面,就算换个人来,估计也没有耐心看默片吧。
所以当史蒂夫告诉alex,伊丽莎白曾经生下过一个孩子,但后来那个孩子被黑色守望带走了,代号[pariah]时,黑光病毒原型体从自己庞大的记忆库里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这个孩子相关的信息。
将脑海中那个五岁孩子的脸画了下来,alex也有些头痛,因为那个孩子同样是病毒原型体,而现在自己并不知道黑色守望把那个孩子弄去哪了。
“我之前也在疑惑,以我丢失的血液样本数量应该不足以制造出数量如此庞大的白光病毒,现在看来,很可能是黑色守望使用[pariah]的血液制造的。”
alex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真,但其中蕴含的强行压抑着的愤怒,即使没有面对面,莉莉娅也能清晰地感受出来。
曾经吸收过相当多的黑色守望研究员,alex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那些家伙为了研究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就算这个只拥有一个代号的孩子现在还活着,但在那群研究员的手底下,估计活得还不如死了呢。
“我接下来会去病毒记忆里最初的冰川寻找病毒的来源,后续如果有[pariah]的消息我会再联系你。”
“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告诉我。”
莉莉娅没想到即使白光病毒被成功回收,事情反而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也不知道alex所说的记忆当中最初的冰山里有什么,会是自己的同族吗?
甚尔将车停在德雷斯一家预订的酒店前,莉莉娅带着满腹心事下车,却在酒店大堂里看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
以记者身份作为伪装的外星义警,不知道为什么也刚好在酒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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