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字母, 到底是不是r？”
“画眉嘴快揭晓啊，该不会输不起吧？”
“哈哈哈哈哈，我要是他，才不肯当众认输呢, 肯定来个偷梁换柱、移花接木的。”
“额, 难道他还会近景魔术？”
“你们看他迟迟不肯揭晓, 可不就是输不起，估计在想怎么挽尊吧。”
“还是方方有先见之明，提前警告他不准作假, 堵死了这条路，哈哈。”
“画眉嘴当着这么多人保证的，总不能输不起吧。”
“噗, 我觉得之前说方美女输不起的, 和现在说画眉嘴输不起的, 很可能是同一批人。”
“同意, 他们就是墙头草, 只想有个借口嘴人罢了。”
在众人的弹幕催促下, 画眉嘴那边, 总算是移开了盖在薛凡背上的第二块布。
没有意外，果然就是大写的——
“r”！
t a t
t i t
f o r
tit for tat
“真的是f o r！”
“根本不是啥tt, 啥表情包, 啥回文对称的, 全部猜错了！”
“本行测满分选手承认，还好没遇到这题, 不然我绝对拿不了满分。”
“这题目根本就超纲了嘛，出题的不正常，能答出来的也不正常。”
“……少暗搓搓拉踩了, 人家方美女就是答对了啊，难道她也不正常？”
“害，方方那是天才、学霸，画眉嘴是变态、疯子，哪能相提并论？”
“怎么又吹上了……这根本连顺序都不对啊，谁知道会是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之前我也猜过这个方向，tat、tit，有辅音有元音，看上去就很像单词，根本不是有些人说的表情包、哭脸啥的。”
“……我说有些人可真能装，答案一公布，啥行测满分选手、马后炮的都冒出来了。”
“行测满分那个是装逼，我可不是，我这就去找讨论记录甩你一脸——”
“tit？tat？这是哪门子单词啊？我过了六级也不认识。”
“让我这个专八的来——tit、tat是古代的语言，现在日常没在用了，但tit for tat这句话还保留了下来，就是以牙还牙的意思。”
“我倒是听过一个说法，tit for tat其实是this for that的变体，这样就好理解一点，比较接近‘以牙还牙’的意思。”
“我听的是tip for tap——‘你碰我一下，我不肯吃亏，也要一拳打回去’。”
“哇，你们都好厉害，是全网的学霸都在看直播吗？怕怕，我只会chinglish，要我翻译，只会说tooth for tooth，哈哈。”
“害，你别说，圣经里面还真有这句话，an eye for an eye，a tooth for a tooth翻译过来，可不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啊，我蒙对了吗？我没看过圣经你别骗我——妈妈，我再也不怕英语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过方美女的分享课？不是上半场，是最开始那次，她当时就说了一个法医尸检的单词，拆开来，表示用眼睛看啥的。”
“我我我，我记得！autopsy——‘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哇，原来方方不光是法医女神，还是语言大师，好厉害，怪不得能答对这么刁钻的题。”
“天，这真是学霸与学霸的对话！”
“画眉嘴真的是学霸！依我看，他出这道题，比方方答对这道题，还不容易！要煞费苦心，布这么大的局！”
“有些人收着点吧，这是缉凶直播，警察叔叔看着呢，要不要把杀人凶手吹上天啊——”
“画眉嘴的信徒到这个时候还能吹，真是服了。又在车轱辘什么高智商、双学霸，我看，明明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才对！你们主子再厉害，再刁钻，也难不倒我们方方！”
“说得好，楼上的建议出书呢。”
画眉嘴毫无被挑战成功的沮丧，却说，【你超时了。】
“完了完了，画眉嘴生气了。”
“他没说错，方方是超时了啊，如果是正常考试，交卷铃一响，管你没写名字还是没涂答题卡，统统上交，哪里还容得你继续磨洋工？”
“方方这是玩脱了吧？想要装个字母，结果玩大了翻车，哈哈。”
“嘲她的是有病吗？如果不是为了救人，她哪至于弄这个直播，费力不讨好，还被这么多人围观吐槽？”
“但是，既然她知道正确答案，为啥不直接答题呢？还卖关子，吊胃口，不是多此一举？”
“完了，即使答对，但因为超时，成绩作废。”
“好惨，就像考试，在草稿纸上算了两页，终于解出压轴题，但来不及把答案填在试卷上，只能得零分。”
“这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不敢想薛凡的心情——”
“散了散了。全剧终，卒。”
弹幕乱成一团，解语却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为画眉嘴指出她答题超时而慌乱，却说，【我是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个答案不合逻辑。】
她面对镜头，露出不知道该说疑惑、还是恼怒的表情，【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说出这句话？】
“啥情况，美女答对了，但被判超时，所以生气了？”
“美女动怒，真是世界奇观。”
“美女这是胡搅蛮缠了吧？明明是她自己超时了啊，怎么还把锅推到画眉嘴身上？”
“她就这么笃定，一而再、再而三挑战画眉嘴，不会让那个变态迁怒她学生？”
如果说这句话让人懵逼，那么解语接下来说的，更让大部分人摸不着头脑。
【就因为她拒绝检查，提出投诉，所以你怀恨在心，让她永远闭嘴？那其他人呢，她们又惹到你了吗——你哪来的资格‘以牙还牙’？】
“什么检查，什么投诉？我怎么像在听火星语？”
“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
直播间后方，毛毛和博士迅速对视一眼。
同事们显然比直播观众知道的更多。
解语此刻说的，不光是网友已经知道的几起案子。
画眉嘴的声音忽然失去镇定，变得尖刻无比，【我没资格？你明白那个投诉的分量吗，她说，要让我当不成——】
法科中心的同事们大气不敢出。
他们明白了，解语这场戏做的十足，仪式感，拖时间，故意超时，也许就是为了酝酿这个问题，她要求证，画眉嘴是否就是当年的实习生。
而画眉嘴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想——因为除了相关人员，其他人并不知道投诉是怎么一回事，而他恼羞成怒的口气，显然就是当事人的反应。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画眉嘴生生止住了。
弹幕一片猜疑。
“什么投诉？难道方美女跟画眉嘴认识？”
“被投诉，说明是窗口行业服务人员，画眉嘴这个‘以牙还牙’，难道是要报复投诉他的人？”
“之前不都猜他是医学出身吗？医生被投诉，这不就对上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猜，可能是画眉嘴以前被投诉过，当不了医生，气不过所以报复？”
解语又说，【你要‘以牙还牙’，薛凡也不该是你的目标——不管如何，我答对了，你放了她！】
众人从刚才的懵逼中回过神来。
天知道画眉嘴那个“以牙还牙”有什么前情，但就像解语说的那样，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报复也不该找薛凡，再说这题目有够刁钻，答对多么不容易，画眉嘴也没规定要在多少时间内回答，解语就是答对了！那么，画眉嘴是不是也该履行他的承诺？
“放人啊，搞快点！”
“当着这么多人答应过的，别赖账。”
“放人，我们可都看着呢！”
女生寝室里可谓经过了冰火九重天。
她们的心情随着直播的进行而大起大落，现在方解语出乎众人意料的答对了，是不是表示，这场漫长的酷刑终于到了尾声，她们终于可以跟同学重聚？
画眉嘴忽然悠悠叹息一声，【jessie，你太让我失望了。】
弹幕刚刚有志一同的让他放人，这突来的一句又将众人打懵。
“啥意思？我现在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我也听不懂了，这还不算完？”
“难道方方没答对？中了什么出题人的陷阱？”
“他明明揭晓了啊，第三个字母就是r。”
“难道是少了个句号？还是方方没在白板上写出来，口头回答的就不算？”
“天啊你别吓我，要是错在这种地方，我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画眉嘴接下去，【我有说过，只要你答对，我就放人吗？】
弹幕再次炸裂。
“这还不叫耍赖？这还不叫输不起？”
“你们都忘了他握着两条人命呢？他连法律都敢藐视，还会把自己立的规矩当回事？”
“等等，我翻了下之前的录屏，他好像真的没说只要答对就放人——”
“录屏是什么鬼，是实时录制吗？我也想听听。”
“对，他好像说，‘如果你答对，我们来谈谈放人的事’？”
“‘来谈谈放人的事’不等于‘我马上放人’？是这么理解吗？”
“天啊，真是败给他了，这么会玩文字游戏，怎么不去当律师？真是屈才了呢！”
“这也行？这也行？这也行？”
“哪有这样的？方方不要虚，跟他刚！”
“太不要脸了，他每说一句话，是不是我们都得白纸黑字记下来，确定没有任何可钻漏洞的地方，再继续啊？”
直播中的解语显然也记起了他之前的话，她却没有如那些义愤填膺的网友说的跟他硬刚，而是叹息一声，【你想说的，已经很清楚、很明白的表达了；她留在你那里，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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