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画眉嘴搞这么大阵仗, 害了一堆人，就为了这句‘以牙还牙’？行啦我们都知道了，你倒是放人啊！”
“对啊，用完的工具人可以还回来哦。”
“还好他选了这么短的一句话……是不是就表示不会再有tut了？”
“诶, 谁之前说过, 还缺个句号呢？”
“啊, 难道要为了这个句号，再整一具body？”
“妈呀你别吓人！”
“别了吧，tit for tat又不一定非要是一句话, 短语也行啊，有没有句号都不影响它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 画眉嘴你就收手吧！”
“画眉嘴收手吧！”
“收手吧！”
画眉嘴仿佛思考了一下, 【你说得对, 我留着她, 的确没什么意思。】
众人燃起希望——
“那就放人啊！”
“放过她, 也放过你自己吧！”
“美女答对了那么难的题, 还耐着性子跟你说了这么久, 就当给她个面子不行吗？”
毛毛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博士的胳膊, 稳住自己发抖的手。
她知道这件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大气都不敢出, 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禁言了，免得哪个网友说错话, 让画眉嘴改变主意。
【我可以放人，但有个条件——】
【我要你亲自过来。】
【你一个人。】
毛毛惊悚的看了博士一眼。
——让解语过去交换？
这是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猜带蒙答对的奖励？
这t送命题吧？
早知道是这个奖励，她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呢！
解语却问, 【——在哪里见？】
这下，就连邵晖都要忍不住冲过去，还是场控眼明手快拦住他。
——关键时刻，冲动是魔鬼！
再忍忍，让画眉嘴说出关键的地点。
这样他们才能支持解语，救出薛凡。
弹幕彻底疯了。
“妈呀，这才是画眉嘴的真正目的吧？他布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引出方美女，跟她单独对线。”
“是啊，一开始都吹美女法医多么聪明，多么冷静理智钓出了变态凶手；我看根本相反吧，明明是画眉嘴钓出了法医。”
“我同意，根本就是画眉嘴下了一盘大棋，把方美女给骗入局了。”
“好可怕，这下不是直播，是三次元面基。”
“方美女还真打算去？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她看不出来吗？不会真的主动踏进圈套吧？”
“她这是被架上了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面是自己学生，能不救吗？”
“画眉嘴的卑鄙龌龊我们都见过了，出尔反尔，心狠手辣，说出来的话可以当放屁，她亲自去，真能毫发无伤的把薛凡带回来？”
“我看只怕人救不回来，反而把自己搭上了。”
“不可能救得回来，这整件事都是画眉嘴的阴谋，就是想玩一把大的——”
“完了完了，难道那个tut，是给法医准备的？”
“能不能不要危言耸听？还tut呢，我看是你out吧，表情包家族系列早就下线了。”
【我来！在哪里？】方解语追问。
女生寝室。
小花的泪水还没干多久，又把脸弄湿了。
“方师姐她……她真的想带回凡凡……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方师姐你别去啊，那绝对是个圈套！”
“真的，你别信那个变态！”
她们不能除了薛凡，再失去方师姐。但她们只能对着屏幕喊，希望自己的心声能被听见。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画眉嘴嘿然一笑，【那就老地方见。】
“什么老地方？咋说的这么暧昧？”
“天啊，感觉这又是一道送命题，还是只有方方能解出来的那种！”
“方美女好倒霉，被这么个变态缠上，为了救人，还不得不陪着他玩。”
“这个画眉嘴简直活在梦里，他该不会以为方美女是去跟他约会吧？”
【哪里？】果然，解语也继续追问，显然并不是画眉嘴表现出的那么熟稔。
画眉嘴轻笑一声，【jessie，一定要这么不解风情吗？】
“我kao，他以为他是谁啊，在跟谁说话啊？”
“我之前还觉得他没疯，直到这句话，我才相信他是真疯。”
“真是病的不轻。”
“方方打他脸！别给他幻想！”
“之前那个帅哥快出来打他的脸！”
“那啥，能不能别这么激动？这是在救人呢，最好还是顺着点吧。”
“救人也有底线啊，难道真要他说啥答应啥？”
“对啊，凭啥顺着他啊。”
解语说，【我不知道。】
弹幕一片喝彩。
“美女怼的好，谁能跟这种人有什么老地方啊。”
“对这种人就是要不解风情！要有风情也不是对着他呀——”
“哈哈哈哈能脑补画眉嘴吃瘪的样子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踢到铁板，被人家大美女撇清关系，好糗啊！”
“社死组欢迎你来分享故事！”
【好吧，给你一点提示。】画眉嘴那边的直播画面上，忽然又出现了那个九宫格。
不过，是更新之后的版本。
在原本的九宫格下面，画眉嘴又添加了一行，画了三个问号。
【三个字母代表老地方，解出来，你就知道该去哪儿见我。】
“噗，说老地方人家不明，只能自己给自己搭□□下了。”
“怎么又来了？这人出题出上瘾了吗？”
“怎么九宫格变成十二宫了？那句话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已经会背了，tit for tat。”
“跟那句话无关吧。只是‘老地方’的提示是三字母。”
“‘老地方’，三字母，让我来，难道——o l d？”
“哈哈哈哈哈，说得通。”
“额，这算啥提示——”
【两小时。我等你。】
【要是不来，你就只能在熟悉的地方再见她了。】
“什么熟悉的地方？是现在的直播间吗？画眉嘴要把薛凡带去见她？”
“你这是才睡醒？法医熟悉的地方，当然是解剖室了。”
“这就是拿学生的命威胁她吧，什么高智商学霸，还不是要利用人质，玩阴的。”
【我只想见到你——】
【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那边的直播信号嗖的一下消失了。
弹幕铺天盖地的刷了起来。
“耳边忽然响起了想见你的bg”
“这，不能直视了——”
“能不能正经一点啊真是的。”
“完了完了，真是送命题。”
“法医真要去？不会变成葫芦娃救爷爷吧？”
“妈呀，直播跟画眉嘴对线，我以为已经够可怕了，但比起面基，简直是毛毛雨。”
“完了，真的完了，方美女虽然是一个人直播，但她旁边肯定有很多警察叔叔，包括那个帅哥男票都在现场保护他；这下她只身深入敌营，等于是换到画眉嘴的主场，一点优势都没有了嘛。”
“这，不会真要她去吧？明摆着送人头啊——”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我相信她能逢凶化吉。”
“怎么逢凶化吉？直播隔着网线，还能抖点机灵，靠学霸力过关；但如果真人见面，方美女哪里是画眉嘴的对手？”
“我说，这么凶险干脆就别去了吧，我们都知道方方尽力了，真的犯不着——”
“我看不是她去不去的问题，是那个‘老地方’究竟在哪儿的问题。”
“对啊，什么三字母，没头没脑的。”
“能不能别说没头没脑了——”
“还是表情包系列吧，画眉嘴有强迫症，就是想凑个tut。”
“表情包早就下线了醒醒！怎么还在tt家族？是刚进直播间吗？”
“连tot都没有还tut呢，这是活在2018？”
“……”
弹幕还在议论纷纷，忽然信号一下子被掐断，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讨论统统归于平静。
众人望向掐断信号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专案组负责人，后方总指挥，邵晖同志。
他们正看得起劲，忽然信号消失，猝不及防。
邵晖沉声道，“画眉嘴已经下线，直播没必要继续。”
毛毛愣了半晌，才从闹哄哄的弹幕回到现实。
“——所以要怎么办，方方你真要去吗？”
解语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画眉嘴说，两小时后见。
他不会接受她的迟到，更别说缺席。
钟桦站起来，“解语，你别去。”
解语看向他，“帮我谢谢秦医生。”
要不是临时出现新线索，抓紧补课，她未必有把握回答那道题。
有同事反应过来，“画眉嘴果然就是那个实习生了？方方你真厉害，不但钓出了画眉嘴，还把这俩对上号了。”
信息部的同事望向邵晖，“邵队，直播设备可以收了吗？”
邵晖好像没听见，只是直直的盯着解语。
艾文迪感叹，“想不到画眉嘴真是我们医生中的败类。”
钟桦反对，“严格来说，他还不算医生。”
实习阶段都没通过，就算能考再高的分数，再怎么吹高智商学霸，也无济于事。
解语想起什么，对钟桦说，“请准备好急救方案，薛凡可能存在失血、失温、饥渴、劳累等状况。”
众人面面相觑。
博士忍不住问，“方医生，你真要去？”
解语叹息，“——我能不去吗？”
对着她，邵晖终于发声，“你要怎么去？你要去哪里？”
解语露出些许茫然，“不知道……但我不能不去。”
毛毛急了，“他说‘老地方’，你能跟他有什么老地方？三字母又是什么鬼？方方你别傻，他是在玩你！他是疯子，他的话不能听的！”
解语摇头，正要说什么，却听见走廊上一阵响动。
“我要见我女儿，谁也别拦我——”
毛毛和博士交换了一个眼神。
好吧，他们之前沉浸在画眉嘴带来的巨大压力中，都忘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画眉嘴，还有另一个可怕的生物——
方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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