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阵阵狂妄的笑声传出来,听起来颇为聒噪。
知夏半躺着靠在枕头上,摇着头笑在屋子里不停来回走动的男人。
“随意,你休息一下。”
他抱女儿抱了一上午,却丝毫不觉得累,这个女儿一出生,医院里的护士医生都来围观。
长得又可爱又漂亮,活脱脱就是小公主的模样。
“哇哇哇,小宝贝睡醒啦,真可爱还打哈欠呢。”随意大惊小怪地叫,丝毫不理会屋子里其他兄弟投来的鄙夷的目光。
这会儿,襁褓里的小婴儿刚睡醒,眼睛睁得不大,小手凑到嘴边,嘟嘟囔囔的小模样,惹得随意又是一阵傻乐呵。
“怎么会这么可爱呢这么漂亮呢,天呐,都说女儿长得像爸爸,温子安你快来看看,小姑娘就是不一样。这鼻子,这眼睛,长大了妥妥的少男杀手。哎哟我的乖宝,来让爸爸亲亲。”
温子安嫌弃得斜了他一眼,转头看着知夏,“管管他吧,再这样下去,我跟他,迟早先疯一个。”
知夏也有些苦恼,她抬头看着在那边兴奋得手舞足蹈的随意,叫他,“你过来坐会儿,把女儿放下吧。”
“不要!”随意抱着孩子走到窗边,指着不远处的高楼建筑,放低了音量凑着小婴儿说,“乖宝,你看,那就是我们的家,家里有妈妈,有爸爸,有乖宝。”
温子安撇着嘴,无语地别过脸不看他,“知夏,你家宝宝还小,说不定她就已经认为自己的爸爸是神经病了。”
知夏无奈扶额,使出杀手锏,“随意,我想喝水。”
随意这才依依不舍地把女儿放下来,给知夏倒了杯水温顺地递到她嘴边。见她喝水了这才坐在一边看着女儿的小脸蛋继续逗她。
温子安这才有机会凑过去看被随意夸得天花乱坠的小女婴。
眼睛挺大的,皮肤白白嫩嫩,样子也可爱,确实比一般的女婴好看不少。
“干嘛!”随意打掉温子安伸过来试图摸自己女儿脸蛋的手,愤着脸看他,“洗手没有就要摸我的乖宝。再说第一次见面,你这个叔叔怎么连个红包都不给。”
温子安此时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实的红包,在他面前扬了扬,转手递给了知夏,“怎么没有,给她们母女的,跟你没关系。”
随意打他一下,两人似乎还是高中时期的嚣张跋扈。
知夏抿着嘴笑,看他们你一嘴我一言,那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从前。他们几人跨坐在江边的铁栏上,对着连绵的江水干杯喝酒,而她则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听风拂过,看树影婆娑。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陌生面孔拎着一个水果篮还有一组婴儿服饰套组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请问,知夏是在这个病房吗?”
来人梳着高马尾,鬓角挑染着几抹紫红,穿着贴身性感的抹胸背心,下身一条军绿色的宽松工装裤,露出纤细有料的腰身。她一进屋子,先是看了眼床上的知夏,随后看到一旁的温子安之后才断定自己这次没走错病房。
她将东西放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知夏,“你好,我是温子安的女朋友,我叫刑淼,三水淼。”
随意默不作声地扭头看向一旁的随意,阴阳怪气,“好啊你个温子安,有女朋友了还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怎么,你心虚啊。”
“不不不,你别说他,是我的原因……”邢淼侧着头,带着诚恳的态度去揪他的衣袖,“我错了,下次我再不跟别人打游戏,我只跟你。”
温子安别过脸不去看她,低头逗弄着床上的小女婴。
“你跟谁打游戏不关我的事,你说了让我别管那么多。”
“谁说的!我就爱你管我!”邢淼索性在他身旁坐下,展开双手揽着他的肩头,“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呗,好不好。”
她凑过脸来笑,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原本在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小女婴,忽然蹬开被子娃娃大哭起来,知夏借着护士教她的那样,抬头打发走他们。
“宝宝饿了,今天她也挺开心的,叔叔阿姨都来看她,下次找个时间咱们再继续聊,行吗?”
随意抓着女儿的小手挥着,宝宝在哭,他心疼得紧,也不等温子安他们起身,大手一抬,毫不客气,“门在那,慢走不送。等这周末再约吧。”
知夏见他没完没了,按住他手臂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对人家的嘛。”
“温子安又不是外人,他那小女友自然也不是。”他抬头冲着邢淼打了个眼色,“他这人就是装,你下次直接勇猛点按床上,什么都听你的。”
知夏翻着白眼,托起软软的小家伙,对他毫不客气,“你也给我出去。”
“凭什么?!我是孩子她爸。”
“因为我是孩子的妈妈。”
宝宝取名:随妤彤。
这是两家人对她所寄托的美好祝福。
知夏婚后在父母的帮衬下加上自己以前积攒的,在w市开了一家小小的饮品点心店,店面不大,但好在生意还不错。随意偶尔下了课或者接待完病人就会过去坐着等她,然后两人再一起逛超市回家。
自从有了随妤彤之后……
小家伙长得飞快,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白白胖胖。
眉眼间有父母遗传下来的优良基因,大眼睛乌亮乌亮,鼻子挺秀漂亮,活脱脱像个洋娃娃。
谁见了都忍不住要抱着亲两口。
随意时常郁闷,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家的可视度越来越低。
婴儿房里,知夏正抱着粉嫩的小婴儿,一脸温和,眼底是要溢出来的母爱。有了孩子之后她就更加温顺柔软,只不过,那柔软的对象不是他……
随意拿着奶瓶过来,走到知夏身边看着她。她洗了澡,长发松松地挽起来,穿着v领的丝绸睡衣,胸口和小腿露出来,瓷白的肌肤紧实如初。
他凑过去,将奶瓶递给她,“喂她喝了就赶紧休息吧,挺晚了。”
知夏瞥了眼奶瓶,头也不抬,“你什么时候会泡的奶粉?”
随意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看着埋在她胸口大口大口喝奶的小婴儿,有些不乐意,“我一直都会,但你从没让我自己喂过。一天到晚都在吃,这谁生的小猪崽这是。”
转而意识到话不对,他抬头舔着脸笑,“随我,我是猪。”
知夏白他一眼,视线又回到女儿身上,“你困了就去睡吧,我先把她哄睡了再说。”
随意闷闷不乐,看着墙上的指钟已经指向半夜,可自己想她又想得厉害,看孩子一直霸占着她,不甘心地凑过来搂她,“那你今晚跟我睡。”
知夏别过身,轻声细语,“这孩子闹觉,我不在她哭了怎么办。”
“你偏心!”随意纷纷控诉,俊脸上写满了嫉妒,“你每天从睁眼到闭眼只抱她哄她都不管我!”
知夏暗觉好笑,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一个大男人坐在那生闷气,笑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这是你女儿,我不管谁管,要别人家的孩子,我还不乐意管。”
随意重重一哼,委屈写满一脸,拉住她的手腕拽着她,脸上是孩子气的执拗,“那你说,爱我多还是爱小家伙多。”
伸手摸摸他的脸,知夏俯下身在他眼上落下一吻,“当然是爱你啊,孩子是爱你的延续。”
随意斜了她一眼,指着自己的左脸颊,“这里。”
笑起来,知夏只好也亲他左脸颊一口。随意正沾沾自喜,凑过去看已经熟睡的女儿,故意道,“你看到了吗?你妈更爱我,爱你只是因为爱屋及乌。”
话音刚落,刚刚还睡得她是的孩子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随意有些傻眼,看着憋着嘴巴直掉眼泪的随妤彤,一时间慌了手脚。知夏轻叹口气,拍了拍他肩头让他走开,自己揽过小婴儿抱在怀里。
“你去睡吧,我陪着她。”
被驱逐出房门,随意郁闷地一个人在房间里打游戏,窝在沙发上,他越想越郁闷。
出了房门,隔壁婴儿房已经关了灯,她一定是哄着女儿一起睡的。
在门口站了会儿,睡不着,也无心睡,心里的愤懑得不到宣泄,他回房拿了外套,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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