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到底还是没见到那几个学生,只通过医院拿到了他们留下的手机号,当即就拨了电话过去。
听到来人问昨天晚上的事情,接电话的男生也没犹豫,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情况一一道来:“是这样,我们几个好哥们昨天去唱k,出来时候有点晚了,怕宿管把我们锁门外,就想着从附近的小路快点回学校。那条路有个丁字路口,我们到的时候就看到那边有人打架。眼瞅着那边好几个人群殴一个人,是人就看不下去。不是我说,我们几个都是练体育的,而且一共有十来个人,真打起来也不怕他们。当时顺手就抄了旁边的砖头棍子啥的冲上去了。那群人还挺悍,拿着刀跟我们硬磕,要不是我们有点本事,还真说不好怎么样。后来那群人见占不着便宜,这才撤了,我们打了120把你朋友送医院去。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我们也不清楚。”
祁骁道:“谢了兄弟,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挂了电话,祁骁看着躺在病床上依然昏睡不醒的苏澈,神色阴沉的厉害。
只差一点,也许苏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沪都的街头。
祁骁快速编辑了微信发给了何时,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十点半,按照何时的生活习性这会估计还在睡。
不过不急,那帮孙子一个也跑不了。
祁骁收了手机。
何时的消息还没发来的,小和尚倒是先发了条微信过来,问祁骁去哪里了。祁骁这才想起来出门出的急,忘记告诉程稚一声。简单回复道:工作上有点事,最近不能回家,有事情处理不了找你小青姐。随后又给程稚转了三千块钱过去,全当提前发他工资了。
程稚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犹犹豫豫的戳着:需要我帮忙吗?手指停留在发送键上方,顿了半晌,还是挪到了删除键,把文字全部删除。只简单回道:好的。
等到中午时候,何时的消息发了过来,一个街头监控视频的片段,还有七个人的详细资料。紧接着何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祁骁接都没接,直接挂断,微信回何时:没事。
干脆利落的语气。
他没事,苏澈也没事。有事的,只会是那七个人而已。
哦对了,不只他们,以苏澈的心性,幕后的那些人也跑不了。
祁骁扯了下唇角,露出一点轻微的冷笑来。
苏澈的情况比医生预计得要好很多,第二天下午就醒过来了,身体的各项机能也都在慢慢好转,当天晚上就转入了普通病房。看到祁骁在医院中,苏澈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的关系自也不必多说。
不过苏澈还是伤的太严重,点滴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都挂着,两条胳膊轮换着扎针,白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清醒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他那身边离不了人,祁骁又另请了两个陪护守着他。
偶尔苏澈清醒的时候身边只有陪护在,祁骁不见踪影,苏澈也并不多问。
以祁骁的性格,他去做什么,苏澈自然也猜得到。
祁骁去做什么了呢?自然是收拾那几个堵苏澈的人去了。
苏澈早就知道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一早就防着他们出黑手。可惜还是没防住,那天晚上被一辆面包车直接堵到了人烟稀少的丁字路口那。面包车是直冲着他去的,要不是苏澈反应快,他直接就会被车轮辗压过去,成为一起交通事故的牺牲者。
面包车撞过来的时候,苏澈顺势一滚,避开了车的正面,但那车速过快,在偏僻小路上直接开出了高速上的马力,苏澈被车头一侧带了一下,当即就觉得口中一阵腥甜,吐了一口血出来。好在他躲避及时,没有伤到骨头,他才能在之后跟那七个人硬扛了一阵子。
面包车上连司机一共下来了七个人,有拿刀的,有拿棍子的,一拥而上围住了苏澈。苏澈先发制人,一个巧妙的转身,一手握住一个大汉手中的棍子,另一条胳膊狠勒住他的脖子,手肘用力一扭,那人的颈椎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浑身一软,手中的棍子已经到了苏澈手上。苏澈反手一记狠敲,那人便无声无息地软倒在地。
说来时间长,现场不过只过了短短两秒钟。其他人抓住了这两秒的时间,刀棍齐上。其他人一起围攻,苏澈自然落了下风,好在致命之处都被他躲了过去,只胸前后背被刀长划了两下,身上鲜血淋淋,看着有些惨烈。
苏澈将手中的棍子舞得虎虎生风,瞅准了空隙,一棍子抡到一人脸上,那人惨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脸痛苦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从偶尔露出的缝隙看去,整个脸红肿一片,略有些凹陷,鼻梁已经断成了两半,鲜血从鼻子和嘴里不断溢出。
就在苏澈将手中棍子向第三个人砸去的同时,一个大汉眼疾手快的给了苏澈一个窝心脚,苏澈直向后倒飞出去三四步才落到地上。
那个大汉没给苏澈缓冲的时间,右脚往苏澈胳膊上狠狠一跺,咔的一声,苏澈的小臂呈现出了一个不自然的角度。苏澈闷哼了一声,身体猛得抖了一下。
剩下的人围了过来,他们这次打得憋屈,一群人对付这个小白脸还被他翻了两人,他们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对着苏澈狠狠踹了几脚以泄心头之气。
苏澈又呕出了几口血来,混身上下血迹斑斑,看上去即为狼狈。一条胳膊也软啪啪地垂着,再无反抗之力。
在这群大汉眼中,苏澈已跟死人无异。
只不过,这是诈死之人,是会复活的。
在所有人都以为苏澈再无反击之力而有所放松的时候,苏澈的左手突然如闪电一样伸出,紧紧握住其中一人的脚踝,用力一扯,那人砰的一声倒仰在地上。苏澈趁着拉扯时候的力道,翻身压到那人身上,左手握拳,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一拳击中了那人的太阳穴。那人眼白上翻,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
其他人先是一惊,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候,那边苏澈已经利落地解决了一个人了。
就在这时,一阵嘈嘈杂杂的声音传来,一群男生狼吼着“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那群人当即拎了刀对着苏澈的腰扎了进去。还有人想在苏澈脖子上抹一刀,但苏澈怎么会让他如意?强撑起来一脚踹出,正正怼在拿刀的右手上,刀便飞了出去。
不仅如此,苏澈动作的时候腰身轻微掉转了角度,扎入他腰间的一刀就这么偏离了要害。
眼瞅着另一把刀又到了眼前,苏澈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眼前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没有了知觉,浑身只剩下麻木和失血过多的冷感。他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苏澈甚至还轻轻扯了一下唇角。
好吧,这次只能听天由命了。
刀刃扎入身体的时候带着一声沉闷的声音,这也是那一天苏澈听到的最后一点声音。
那群大学生已经走到了路口这里,见到拿刀捅人这一幕,半点犹豫也没有,抄了路边的板砖棍子就上,还有几个直接赤手空拳打算肉搏。那群大汉已经折损三人,况且他们要对付的人出气多进气少,眼瞅着也要过去了,他们也就没有久留,趁势而去。
之后,便是这几个大学生叫了120,将苏澈送到了医院。
祁骁继续看着何时发来的那七个人的信息,其中被苏澈收拾了的三个人都在另外一家医院,剩下的四个人最近入账了大笔的钱,整天靠着这笔钱吃喝玩乐,在赌场和会所泡着。
祁骁花了两个晚上,分别把四个人给堵到了没有监控的小角落里,一顿胖揍,一人身上扎了两刀,断了一条腿。
好歹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等到剩下的三人出院,祁骁依然如法炮制,于是刚出院的三人便又进了医院。
之后,祁骁指挥着何时把这七个人这些年做的糟心事一件一件罗列出来,连带着所有的犯罪证据,一起匿名发送给了沪都公安机关,做了个代表正义的举报者。
于是还在医院的七个人便直接被警察局打包带走了。就凭他们犯下的事,少说也要在监狱里呆上十五年。
就在他们被警察带走之后的第三天,苏澈也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段时间苏澈瘦了一大圈,最开始的半个月水米不能进,只能靠每天两袋葡萄糖续命。后期可以吃一点流食,每天也只是喝点小米粥而已。祁骁捏了捏苏澈只剩下一层薄薄肌肉的胳膊,嫌弃的“啧”了一声:“看你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苏澈好脾气的笑着:“还有命活着就不错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就走,已经定好机票了。晚上就能到家。这几天京都降温,一会我去给你买两件衣服,咱们就出发去机场。”
“真好啊,”苏澈感慨道,“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件事情,也终于完全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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