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说的就是她这般。好不容易能活着,看来之后行事需更加小心翼翼,最好是不被碰见。要是不小心碰上了,那就麻烦了。因此眼下只有两种法子,要么寻个靠山给自己做庇护,要么便是身边有个武功卓绝得人,以此来护卫自己。可是自己又有何能耐让人心甘情愿怕是一个都不愿吧。
我哪里是想过,自那日与他相见,他便是又出现,还与我打了声招呼。我一时认不出他来,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当他再次道出,我满心怀疑,转头看去,他像是在对我笑。很是模糊。
“我们又见面了。”
他说出的第一句话让我由衷的打心里疑惑,他是谁呀,我认得他吗
“在下月之书。”
月之书……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日救我的那个人吗真是巧。
“月公子。”
“我们到别处谈谈。”他对我使了一计眼色,我心下了然。
我与他并肩行走,聊着些事。
他问我,当日我为何会被人追杀。
我答,许是要我当人把柄。
……
桥梁边,花灯在手,置于河上,随风而行。
月白,东方既白,挼蓝,碧落,青雀头黛;苍葭,庭芜绿,翠微,欧碧,春辰,碧山,青青;山矾,玉頩,二目鱼,明月珰。
溶溶月,绍衣,石莲褐,黑朱,月魄;地籁,大块,养生主,大云;筠雾,瓷秘,琬琰,青圭,鸣珂,青玉案,出岫,风入松。
我望着远处淡淡云彩,也不知竹月现今如何了,不会出些事
月之书道:“在想什么?”
我道:“舍弟安危何如。”
——
竹月牢中已是受苦多日,赵明辉得此情报,说苏姑娘被人所救,不知去向。
赵明辉道:“来者是为何人”
“月公子。”
“月公子……”赵明辉轻轻念着,他好端端的来参合什么事。真是的,看来得需暂且留他一命。“真是好命。”比他的命来的还要好呢。
“这些个日子你告知那狱中人,对其好生照顾,莫要出了差错。”竹月现今还对他有着极大的用处。
滴答——滴答——滴答——
新鲜血液从高处而落,形成雨滴之声,在这静谧的牢狱之中尤为明显。衣衫褴褛,不像个活人。脸上有着刀疤,顺着下颔线蜿蜒而下,寸寸不停。突然有道声响,他缓缓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却是模糊的染上了血红色。这么多天的折磨,已是精神涣散,快是要晕了过去。有那么一刻,他觉着自己快要死了。可濒临死前,他又是想他要是死了,阿姊该怎么办。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要活着!他一定要活着!凭着此信念,他才可以活到这般许久。
耳边似乎听到他们说,阿姊被人所救。救了也好……这样要是哪一天他死了,他也会安心。阿姊肯定也在担心他吧。头次出来办事,居然会遇上这么个情况,真是闻所未闻。想必朝堂之上没有哪个大臣会如他这般。听着当日话语,赵明辉是专门为了阿姊才来对付他的,其目的只为了引着阿姊出现。可阿姊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为何要阿姊拿命来还这点他想不通,阿姊待他那般好,怎会有着如今场面难不成真如那赵明辉口中所述般,在阿姊还未遇见我之前有着其他身份,干着其他事。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该想到的。没人平白无故要取他人性命,除非是脑子出水,进迷糊了。但他的命也是就此保下,至少他还能多活些时日。这几日连连送来的饭菜可是一餐比一餐丰盛,不禁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无法做到像其他官员那样,能够在敌人面前忍受饥饿。他吃了,每一餐都吃了,完全不带剩的。他想:要是赵明辉当真觉着他还有些用处,就不会在他的饭菜之中下毒,或者是下点慢性毒药,这样他便可以死的慢些。
无论哪样,这饭他还是要吃的。他可不想自己还没等到活着见人,便已是饿死在了狱中。那样,阿姊看了该有多伤心。
——
月之书一路护着,我也是问过他,为何常理来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帮其自己本就并不相识之人,要么就是有利可图,要么就是闲得无事,要么就是存粹仗义相助。可他又是属于哪一个。
他说不过事顺势而为。
我不信。
眼下我虽执着于他话中是否掺着假,但我所想却是顾及竹月之性命。过去这么久了,或许早就是被人陷入牢狱之中,只等着她去临江。故此她必须要快,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救出竹月。
可真的等我见到竹月后,不知是何心绪。
是该怜惜还是同情,亦或者是悔不当初。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如此模样,身上无是完好,着了不少的灰,所着衣赏更是。我心疼,竹月会这般,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他入那早已是暗潮涌动的地方去。这样他也就不用受着罪。
我轻喊:“竹月。”
竹月缓缓抬起头,朝着我这方而来。
疑惑,怀疑,惊讶,喜悦,忧愁。
继而偏头过去,似是不想让我瞧见。
“竹月,你且在这等着。”我很快就会把你给带出来的。等我。
——
“公子,前处有人求见。”
“谁。”
赵明辉手上拿着东西,随意懒散,逗弄鹦鹉。
“是苏姑娘。公子所见之人。”
赵明辉停下动作,将其丢给奴仆。奴仆接过,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要不是他身子稳些,已是习惯,他可就要丢己面子了。
我站在正厅之中,瞧着四周。不愧是赵府,就是有钱,所装样式皆为豪华,比之不及。
耳后处传来声“苏姑娘,请坐”之言,我不看也知是谁。对其行礼,赵明辉又道:“姑娘何须如此。”
我道:“此乃礼节,不可疏忽。”
赵明辉没再说话,我见他落座,得他允许后,才是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我才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为了所谓的‘颜面’,从而让自己久久站着不动。站着久了,是会有些不适在。既如此,只要能坐着,我偏就不站着。不管他人难堪与否。
赵明辉道:“姑娘所来是为何事”
明知故问。
我道:“赵公子,小女子此番来是为着竹月大人。”
关键时刻我可莫是要瞒着。
我不喜欢。
赵明辉故作是讶异,“竹月大人!”
“是。”
“姑娘是想让我放他出来,”赵明辉直勾勾地盯着我,“对吗。”
我跪拜于前,“是。”
“有何好处”
“任君随之,尽力而为。”
赵明辉笑道:“没想到,苏姑娘居然也会为了个人来向我求情。属实罕见。”
“他不是别人,而是亲人。”
赵明辉眼中波动滚滚,微微低下头把玩戒指,不知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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