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成此番田地,还要什么优雅从容,行礼姿态。在这,我只需乖乖做事,不说也不问,安安静静的做好我该做的。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想掺和。可当我真的瞧见了上座的人,尽管是平下心气,却也是被惊到了。他看起来像是与人相识已久,不容我多想,便是端着菜肴置于桌上。我所带面纱,只露出一双眼及额间所画式样。
月之书看我一眼便是略过,装作是从未识得的模样。我恭敬地闻起添酒,一个踉跄,我落入了他人怀中。抬头一看,是月之书。我细细听着他道:“有此美人,怎可独享”我想挣脱,发现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就挣脱不开,于是我放弃了挣扎。他似乎很满意,力道也就松了些。我当下松心,他应是不会害我的,真是不知自己是从哪里的猜测,才会觉得他不会。
虽然他长得的确很好看,但也不至于是如此地步。
他要我喝下面前的这杯酒,可我不曾喝过半分,我乖乖的接过,泯一口,好难喝。我看他们皆是喝的尽兴,有些不大明白,酒这么难喝,为什么他们还喝的津津有味
“倒酒。”我感到自己腰间似有个力将我托起,站稳身子,拿着一壶酒,缓缓倒入杯盏,起身往旁跪坐,微垂着头,未有言语。月之书喝的倒是起劲,一杯接一杯,原来他酒量竟是这般好。
他喝的有些多,不知是有多少,可他要是再喝下去,是要醉了的。曾听人道,酒后吐真言,半真亦半假。大多时候皆是清醒着的,也不知道他醉时说出的话存有几分真。
“想看我醉。”
他不是在问我,而是肯定。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愣了。
想来是没见过像我这种别人一问就承认的。
他笑了,笑得可真好看。就是不知道和竹月他们相比,谁更好。要是竹月知道他的阿姊其实是个好色的,也不知是何反应,估计是会惊掉了下巴,合不上了。
碧落、晴山、窃蓝、月白、星郎;白青、竹月、空青、太师青;缟羽、香皮、云母、佩玖。
山矾、玉頩、二目鱼、明月珰、米汤娇;筠雾、瓷秘、琬琰、青圭;凝脂、玉色、黄润、缣缃。
旁是有人看着热闹,“人,我先带走。明日还你。”下一瞬,我感觉自己的身子轻轻,又感到自己身子往下坠,下意识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我埋在他的怀中,迷糊听见一声笑。或许是挡住我的视线,继而让我心觉疲惫,想睡个觉。我睡得很沉,很沉,我梦见竹月,看起来过的是相当不错,与之从前完全不大一样。
想吃桂花糕、梨花酥、小酥饼、冰糖葫芦、清汤面……想吃的东西实在太多,都不知道该选哪个,真令人满心纠结。
月之书:“……小馋猫。”
轻轻捋了捋我的发丝,别在耳后,岁月静好。
——
江屿澈与周青山互吵,问他为何要欺瞒告知人姑娘,说他会着武功,他这不存心害人吗
“你平日里坑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坑人一个小姑娘呢”江屿澈十分不理解。不过要是周青山,那还算能理解半分。周青山这人总是会弄出些不样的来,时常令人摸不着头脑。平日惯风已是让他诧异,谁知周青山之答复让他更为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还是他脑子锈透了
“寨主与那月之书相识,其欠着一番人情,断然是不会出些事。”
啊“你前几日不是与我言道,她是你的美妾。”
“不错。”
江屿澈:你就这么放心不对啊“她该不会是个假的”
“不算太笨。”
“你耍我”
“才知道”
“人还救不”虽说他已是想到,但还是想问问其意见。那么小美人,要是真的不去救,岂非可惜,更何况这是条人命,岂能有不救之理?
“月之书武艺高强,有他在,你尽管放心好了。”
“可我看他也不像是个武功卓越之人。”江屿澈反应归来,怎么将自己心里想法给直接说出来了。
“以后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以后武功好与不好,还要等着不久天底下好似没这个道理。武功好否,一眼便能断出,怎么落到月之书身上,就要再等着。不过既然周青山如此言道,应是不会有着问题在。对于无甚把握之事,他是不会去做得。
——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懒腰,睁不开眼,轻嗅,是一道菜香,我立马提起精神,跑下床,摔趴在地上,好疼。我撑起身子,一瘸一拐的,立在桌边,虽说我的眼神已是模糊不清,但看其菜色,些许不错,色香皆有,就是不知这味又是何效果。
可我直接吃,那也是不行的。抓起衣裙,落座时还要整理,动筷也是有着讲究在,不能嗦嘴,不能发出声响,不能一筷子夹得太多等,以前那些规矩已是深入骨髓,想要一时改变想必是不大可能了。为此,我只好放弃。
正当我要准备拿筷时,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人,也不知道这个点了,月之书吃过饭没管他呢,先吃好饭再说。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我听着外边敲着几声,转头去看,有个人站在那儿,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便是问道,“阁下是……”
“月之书。”
我一眼所见,是他手中所拿着菜肴。色相,香味,也是好的。我侧着身,他走了进去,我随后跟上。还好还好,我没动筷,不然这尴尬的人可就是她了。
我等着他落座之后再是坐下,继而动筷。用膳之间,不可言语;就寝之间,不可声量。故而未加言语,各是缄默。待我吃完时,不禁意抬起头,四目相对。他早就是吃好了,也不知看我做什么。我吃着最后一口,瞧着外边天色,还是较为早些的。
青鸾、菘蓝、青黛、绀蝶;黄不老、拓黄;长春、牙绯;綪茷、顺圣。
露褐、檀褐、緅絺、木瞳子;青雀头黛、螺子黛;翠微、翠虬;茈藐、紫紶。
他带着我跑了很远很远,身后是一堆人。
就在几个时辰前,各方谈论的极好,和蔼有佳。
他们要我在为其跳支舞,我听着照做,手指间摇曳如波浪,腰身如细柳辗转。翻身,跳跃,旋转,左手如浪从上而由下,另一只手缓缓抚过面颊。继而起身,旋转一两次,再是跳跃,侧翻,跃起之时,手尖与脚尖之间,相聚甚近,差点折了腰……
在他们沉浸在欢喜雀跃之中,我突而从腰间取出长剑,向其刺去,又而退却几步,做着舞剑动作,令人以为我并非刺杀,而是跳舞。月之书把玩酒盏,瞧着我,杯盏下,轻声而笑。
——
我没将其刺得成功,没入其心脉。要不是月之书从中护我,想必我早已是身死他乡,不得去处。我用之长剑,他亦是。并肩而立,一同击杀。头次杀人,难免有些不适。可为了能逃出去,就必须杀人。我得克服这种恐惧,不然叫我如何逃出这里。
说到底,我还是心软了。
事后,月之书与我道:“姑娘可真是心狠。”
我看着他,他再说:“刚刚姑娘那对人招式,不死也伤得半残,在这几年之中怕是痛苦难耐。”
“多谢公子夸赞。”
他又不说话了。
在此之前,他还问我,可愿信他
我回之一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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