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着一双眼,手中拿剑,右手至左肩膀处,手背朝下。

    耳边忽而有着声,一跃而起,继而落地挥剑,翻身,旋转,挽剑花,外加着两手拿剑。

    不消一会儿,周遭寂静,只留风吹树梢之声。

    手中剑随着我的动作,渐渐消散于空,好似不曾存在过。

    额间印记亦是随之而散,泽远瞧见了,下意识揉了揉眼,没有。难道是他看错了。不可能啊,他刚刚分明是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他来问我,“仙君可曾晓得自己额间有什么?”

    “能有什么。”我使其仙术,眼睛不在是蒙着的,而是眼前模糊,瞧不见人影。我轻笑着,说道。

    泽远不知该是如何说,难不成他要说刚才自己看到了仙君额间的印记?这般想,便是这般说了。

    “刚刚泽远瞧见仙君额间似有一道印记。”

    “什么样的。”我依旧是笑着。

    “中间一竖,两边各为斜,是红色的。”

    “嗯——说不准是别的缘由。”

    泽远心想:他就知道。

    “也或许你是真的没有骗我,我得去问个人,他应该是知道。”

    泽远:“这么说,仙君是信了,对吗?”

    “不然呢?”我笑着。不知何故,我竟是想着要请他吃顿饭菜,“泽远,我请你吃顿饭食,可好?”

    “啊?!”她会这么‘大发慈悲’吗?莫不是他听错了?

    “怎么,你不乐意啊?”我继续说着,“既然这样,你是要回仙界,还是跟着我一同去见人。”

    泽远:你确定是在问吗?都没给他个回答的机会,便是替我做好了决定,这真的好吗?

    虽说他心里如是想,但却是打不过也说不过,只得是认了栽,听着她的话,顺着她的意,“泽远回仙界上清境。”

    泽远回上清境,而我所去之地则是与之相反。

    可当我行至半路,寻不着了。不知自己是身处何方,我很想敲敲自己的脑门,怎得就忘了,自己是时常找不到路,也识不清地方,这下好了,走不来也回不去了。要是路途之中有个人来就好了,可她等着许久,就是不见人影。说来也对,诸家仙人皆是忙的忙,怎可是会来呢?不知怎得,我竟是想着泽远了,要是他在,她也就不用呆在这,哪也去不了。不过好在这旁处有颗树,可以靠在那儿休憩,也不知是哪位仙人所种,养的如此好,应是很用心。

    我浅浅一睡,却是做了个较长的梦,梦里的我一身白衣红带,带着白色斗笠,堪堪遮住了半个身子,手中似是拿着样武器,像是弯刀,又是短刃。她的双眼透过风吹斗笠所露出的缝隙之中而来,冷情,无畏,坚定。她瞬时转过头去,说了句话,我没听清,继而换了场面。依旧是白衣红带,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我手中长剑留着血,顺着剑蜿蜒而下,成是落珠,滴入湿土。面前站着一众人等,下一瞬,便是厮杀。当她将剑挥出去时,画面再度旋转,停至别处。

    这会儿有些烟雾朦胧,但我却是看见了两个人,应该是两个,我不确定。怀中女子身穿战甲,躺倒在他人怀中,一语不发。而那个抱住的人亦是如此,眼角边缓缓流出一滴泪,落在了怀里人。她像是无声感知般,任由泪水落在身上,也不起身将其擦去。

    我还没看个明白,画面已是化作云雾朝着一方散去,不见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

    “喂,该醒了。

    “别睡了。

    “再不醒,你那院中好酒可就要归我了。”

    我瞬间清醒,“谁敢!”

    “我。”

    “……”见是他,我瞬时闭嘴。

    “听人道,你在找我?说吧,为着何事?”

    我想说什么的,话到嘴边,终是一句:“你识路吗?”

    这一问,倒是把他给愣住了,反应过来,“不识。”他笑道,浅浅的。

    周遭无声,还是如此。

    他既是不识路,为何还能找到她。

    “哦——我是被泽远生拉硬拽过来的。”

    “……”

    “你是不是想问额间印记一事。”

    “你知道。”那为何还要来问着一句呢,完了,我好想揍他,尤其是他在我面前一副玩乐的模样,更是想揍。

    慕时迁顿时有种不祥之感,怕不是自己又要被揍了,按着她的性子,定是会揍他的。算了,能拖延一时就行。“你现在还不能对我动手,我还没告知你有关印记的事。你就算是想拿我怎样,也得听我把话说完才对。不是吗?”

    他是料定我不会在此刻揍他,“有道理。”

    寻了个去处,我跟在他的身后,他也不知是要走向哪里,突然他说,要不我们去人间吧。

    我没意见。

    就这样,我与他一同来至人间一处。周遭皆是青山绿水,云雾缭绕,院子中还多数种着竹子,以之观赏。隔窗看青山,如画亦如幻。

    他与我言道前,喝了盏茶水。

    我看他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

    啊,这茶可真好喝。等会儿我再向他要。

    “此茶唤为烟山翠,为其生长之地是乃青山云雾,故而为名。你若是喜欢,我大可赠你几罐。”

    “你会这般好心?”

    “不然。”

    “好了,我也是时候该与你讲讲有关印记一事。”

    我坐落一旁,听着他娓娓道来。

    “古时人为求其仙,寻其成仙之法。于一处仙境,说其恩德与怨,却是只其一二人可得。成仙之后,其二人得此仙法,衣着样貌皆是不变,故而在其人间之处世人瞧看不出是人还是仙,如是其余界处亦是如此。故而凡间道士皆误以为乃是妖族之人,便是要赶尽杀绝。说起是人是仙之话,都是不信。两人甚觉无法,只好与之对打,落得个平手。故此后,为此区分,便是规定不论是本就为仙之人还是由着凡人成仙,皆是要在其额间烙下一枚印记,也就是你额间所现出的三道。”

    “哦,原是如此。”不过她还有个疑惑,“那为何我额间印记会消失?”

    慕时迁:……

    “我看出来了,你在瞒我,而且还与此事有关,对不对。”

    慕时迁笑道:“算是。”

    “你该不会在很久之前便已是识得我了?”

    “何故如此言说?”慕时迁不知为何,竟是莫名心虚。难不成她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猜的。”

    猜的?幸亏只是猜着,而不是别的什么。慕时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不过我能肯定的是,你此刻定是在瞒我。”

    慕时迁紧绷着,生怕她再说出些其他话。

    “你说与我听,与我有关之事为何不让我所知。反正即使你说了,这信与不信,不还是在我身上。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揍你。”

    不会揍我?她在胡说什么?!她揍人的次数还少吗?“仙君说笑了。”慕时迁一字一句道,“本尊前些时候还听闻仙君为着一事,与人对打,还差点将人打至昏迷,此事可有假?”

    他是笑着的,我急忙辩驳:“没有的事。”

    慕时迁继续说着:“还有在几月前,为了朵花和人直接吵了起来,可是确有其事?”

    “没有。”我当下立即反驳。

    “要是本尊没记错的话,在几百年前,为了一坛酒而与人大打出手,还连带说人的,是不是你?”

    “不是。”

    “既如此,那为何本君所听所闻皆是有关仙君你的呢?”

    这事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告诉你了,让你替我收拾收拾那些谣言于我的人,才不会在这跟你废话。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可是能听到我心声的人。我这心里的想法许是被他给听去。那我岂不是要完了。我日日在心底说着他的坏话,不过也还好,他也算是大度,没对我扣着月俸,让我没得饭吃。

    慕时迁:……知道他能听见,还敢在心里继续说?对此,更令他好奇的是,她私下里都说了他哪些?等着她不在时,我可得好好查查,让后扣她三倍月俸。他就不信了,还能治服不了一个小小仙君。都已是成仙的人了,怎得还惦记吃食,又不是个凡人,至于吗?

    好了,话已至此,他就等着挨揍吧。也不知这次能否打得过,要是打得过那还好,要是打不过,只得是继续闭关修炼,直到能打过为止。不然他这面子往哪搁。

    好吧,他又输了。

    真是没用,他堂堂一个上神,居然连个仙君都打不过,还是个女的。罢了,算了,他还是好生修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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