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仙君是从哪找来的位置,恰好是能看到街边状况,看得那叫个清晰可见。

    泽远见我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水,吃着花生,时不时地磕着瓜子。幸好他在仙君身边已是呆着许久,不然他都不知道看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一开始仙君带他来凡间之时,要不是仙君拉了他一把,怕是他就要命丧黄泉了。

    “苏公子,看完戏后,又该是去往何方?”

    “那你想去哪?”

    怎么把问题抛给他了?“要是泽远想去上京,苏公子是同意与否?”

    “那便是依了你吧。”

    呼,还好仙君够通情达理的。

    彼时我还不知泽远心中想着何事,我只顾看着外边的戏码,直到我看到不远处正是有一人行着轻功而来,转身而走,说道:“泽远,借好算钱,该走了。”

    “哦。”泽远走时不忘往外瞧上一眼,继而在门外处遇见小斯,放着银钱在托盘上,道:“可要收好了。”

    小斯进屋,仔细算了一通,恰恰好。

    ——

    我身着男装,于此,我甚是感谢慕时迁教了我一道可变化样貌的术法,直教人变不出真伪,亦是难以看出她的女子之身。我当时还想着,此等术法有何用处,但这是慕时迁的一番好意,我也是没怎的拒绝,多学一样,于自身有益而无害。

    就是没想到刚是学会,现在便是用上了。

    红衣白腰,环佩玉坠,少年意气,清冷无畏,手中无物,问及原由,她纯纯就是懒。上个街还带什么东西,真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泽远无话可讲。仙君就是这个样子,能少带点东西便是尽量少带点,才不会满身一骨碌,金银各处有呢。然后,他也是不知为何自己走神一刻,再次抬起头时,仙君已是跟人对打。更令他惊奇的是,仙君为何还很开心的样子?仙君你真是……完全没必要啊。

    因着他不知现场情况,故而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情况没关系,但要是啥也不管就是一个劲得冲上前,误会人,与他人‘同流合污’,结果到最后却是自己弄错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种事,旁人不会做,那他就更不会做了。

    我将最后一人打趴下,问道:“可是知错了?”

    仙君这话当真是在问人,而不是威胁。

    泽远一想到自己往日得罪仙居的下场,他便是脊背发凉。

    仙君真是太可怕了,动不动就揍人。

    “泽远。”

    泽远反应过来,走至身旁,看看我,再看看地上的人儿,“你的盘缠到了,记得收。”

    手掌忽而沉甸甸的,低头一看,是个荷包,鼓鼓的。

    抬脚快步跟上。

    他真是怕仙君又像着以往那般,迷了路,回不去了。

    所以无论仙君去往何处,他都是要跟在仙君身边,寸步不离。

    泽远总觉得有些不大对,走至城门外,他恍然道:“苏公子,你走错方向了。”

    我脚步顿住,回头看去,问道:“哪边?”

    “左。”

    哎,当仙君的小跟班,真是难做。要是有个人能代替他,帮他解忧就好了。

    但依着仙君的脾气性子,想是不能了。他又不知仙君怎样的人,又是从何处可寻?既是如此,与其在这胡思乱想,不如直言问出,也不知仙君会不会回答。

    他看着仙君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未将篝火点燃,无奈道:“仙君,你是个仙人,总会点有关‘火’的术法吧。”

    我起身,将此任务交给了泽远。

    泽远嘴上骂骂咧咧,实际却是有所行动着。在他快要把火点燃之时,转头便是看到我从后边处拿着烛台,脸色瞬间变了。

    我知他是生气了,拿出样较好的物什给他,算作是赔礼。

    “仙君,你就不能送我点别的,怎么总是用颗珠子?”

    “因为我已是穷得只剩下钱了。”

    “……”泽远很想扇了自己得嘴,好端端得问什么问。这不,给自己难堪了。

    我以为他是嫌珠子不够,又言道:“你要是嫌不够,我大可以再给你几颗。”

    “仙君,你这话是认真得?”

    要是真的,那他岂不是要发了。

    “哦,原来你是不想要,那好,把珠子还给我吧。”

    泽远懵了。

    “珠子是我从慕时迁那勒索来得,你要是真想要,可以直接找慕时迁,说不准,他还会再给你十几颗。”

    泽远:他听到了什么?珠子是仙君从上神那勒索来的?

    “仙君为何会认为上神一定会给呢?”

    “他说他不差那点钱,正是愁没地方花,让我帮他代劳一番,在买些东西的同时顺便解了他的愁苦。”

    说起这个,我就分外愁苦。真真是不知道慕时迁他到底是要干嘛,动不动就要赏她几颗珠子,不论大事小事,都要给上那么几颗,有时还会给着几十颗。那挥手大方的,给的不是珠子,倒像是几颗石子。

    哎,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视金钱如粪土,哪里是像她啊,巴不得钱给的越多越好。

    泽远:不仅是仙君奇怪,而且上神也很奇怪。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真是搞不懂他们两个。

    半夜,阴风阵阵,我躲在暗处,自上而下看去,见是一缕孤魂,本以为是要作何,哪知就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观察了一会儿,还是没啥子动静,我也就是不管了,正要闭上眼,那地上的魂儿开始有动作了。吵得简直了,压根就没法入睡,要不是因着我眼神有些不大好使,她肯定是要将魂给揍一揍。

    她只是想睡个好觉而已,咋就这么难呢?

    她静静听着,使了一道术法,随意指向一处,手中无端变出一道绳,不用她紧紧握着,就可让人动弹不得。

    “诸天神佛在上,小女子生死不甘,不知死因何由,还望相助。”

    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是在跟我说话,是她的错觉吗?

    诸天神佛皆是繁忙,能在其内听得一闻,倘若当真乐意,想是会为其划伤些许功夫。

    我是要帮她呢,还是不帮呢?这可是个难题。

    仙界是有着一道亘古不变地规矩:

    为仙为神者,不可使其神仙术法。另其除却人间外,亦是如此。

    意思就是说,不论你是何种族,皆是不可在人间施以术法的,除了人。

    这等规矩好是好,但也有其弊端,那就是无术法,又该是如何打架。故而大多数族人皆是不敢在人间斗殴的。

    若是我向慕时迁说一声,说不准就可以使用仙术来为我办事。

    仙界,明道府,祁正院,慕时迁一身劲装,手握一把长剑,练武,招式繁琐,速度极快,残影如墨,招招锋利,不留余地。收剑拔剑亦是迅速,甚是流畅。

    剑身负背,伸出手,接过一道信件,大致看了会儿,“又来。”

    “上神。”

    “准了。”

    人间,颂德庙,我耐心等着,睡得正香,好像有什么东西盖在了我的身上,迷糊的看了眼,差点没把自己给吓得半死。

    “啊!”

    “啊!”

    她在学我。

    “不知姑娘是打哪儿来的?”

    “郊外。”

    郊外?

    “实不相瞒,小女子其实是个孤魂野鬼。”下一秒,她却说:“唉,公子,公子你别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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