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与我之言道,我仅仅是点了头,竟是让他不满。他说,我好歹应一声啊。好,我应了:“哦。”
周青山:……
“你可以不这么敷衍吗?”
“怎么?你还提起要求来了是吧。”说罢,我抽出一旁的弯刀,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周青山见状,劝说道:“姑娘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刀子。”
“可我偏偏就是要动呢?”
周青山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难道自己这一劫,真的要过不去了吗?
可我却是说:“瞧你那一脸害怕的模样,我又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毕竟我还得靠你过活呢。”我倒着一盏茶水,青竹墨上香,悠悠清露晨,再是予以一点花瓣碎,用之温水浸泡,并之沸腾,等着有着茶水幽花之香时,便可将其花瓣取出,若是略微苦涩,就是可以加上点糖。至于为何要加,只因我喜欢,我不大喜欢苦的东西,犹是喜欢甜的,但要是太过腻了,亦是不大喜欢着的。
我浅浅尝了一口,还算是可以。
周青山瞧着我,说不出半点话:你刚刚拿剑的气势像是不会要了我的命吗?完全不像好吗!
即使这般,他还是问了:“那在姑娘看来,在下要如何做,才会消了怒?”
我没让他做些什么,只是让他请顿饭菜。
我见着他的脸色变化,他看起来很是高兴,想是乐意,故而高兴。
顾青山:幸亏不是有点难度,也不是让他站在那里被她揍。如此对比,此种要求也算是正常的了。
白菜豆腐,鸡蛋青菜羹,外加着一碗汤。
他说:“无法款待,此等菜肴,姑娘莫是嫌弃。”
“事态未平,能吃得上便已是不错。”我看他不动筷,催促道,“你倒是吃上一口啊,饭菜要是凉了,那可就不好吃了。”
“姑娘先行吃着,我在想事。”
“该吃饭时就是要吃饭,岂可做着别样事。”我故意在剑鞘之上轻轻摸着,一副要将人给揍了的神态,未等我说些别的,他倒是快速拿起碗筷,夹着菜肴,吃着白饭,较为狼狈之模样。
餐中有礼,食之不言。
无论何时,我都记着,饮食之间,应是何如。故而此间无言,是为礼数之一。其二是为餐后拿布擦嘴,为之礼仪而后。却在此故,箭之声起,下意识弯下腰,堪堪躲过一击。
顾青山顺势躲在一处,我站在他前侧。下一刻便是抽出弯刀,与之对打。
夜色已晚,我拖着一身颓废,来至院门前,还没等我敲着几声,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之时,视线模糊不清,转头未有人。下床倒杯茶,很凉。走至门前,缓缓拉开,一眼入目的乃是远处美景,以至于我忽略了一个人,要不是他唤我两三声,我怕是都要认不出来了。眼神不好,确实很遭罪。隔着那么近,依旧看不清。这也算是我此生唯一的污点。
周青山分外无语,我甚觉尴尬。她该是要如何做,才不会惹他生气。
我冥思苦想,终于是想到一个好的法子,那就是做顿饭菜给他吃吃,他要是吃得高兴了,那我就可以尽情得做些别事,不用为此而有所顾虑。
顾青山对此很是期待,可他却是忘了,她的眼神模糊不清,连他这个人都认不出,怎么可能认得出摆在她眼前的那些东西。完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啊,惨了惨了,他要死了。
“姑娘此举何意?”
“答谢。”我看着他说:“你不是想着我会如何感恩于你吗,现在我不过是如你的愿,顺你的意,公子心中不该是有所愉悦的?”
“……”嗯,有道理。只不过就是这答谢的代价有些大。
手中夹着一道菜,算了,豁出去了,嗯,除了咸之外,好像也没其他错处。既是咸了,那便是添上几道清水,咸味自是能淡去几分。
“味道如何?”
“有点咸。”
有点咸,我记下了。
幸好,我只做了一样菜,不然要是不好一点,可就是要丢弃了。
“要不,本公子请你吃一顿。”
“这般是否有些于礼不合?”毕竟好歹要答谢之人是我。
轻笑,温和,言语。
“姑娘厨艺尚不成熟,不过若是再加以努力些,定然是可以的。倘若姑娘非要答谢在下,其实并非只有下厨这么一种,姑娘为此而忧怀。或是换些别的,也可聊表姑娘答谢之恩。”
我应了声。
不得不说,他还真是有钱。
顾青山笑道:“不就是一碗面,也能算是有钱?”
“等你何时没了公子头衔,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民间疾苦’。”
顾青山只说是:“我不可能会到那个时候,除非我去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些人跟你是何关系?”
我瞧望四周,说道:“对家。”
对家,怕不是仇人吧:周青山。
“他们要来了,你先找个地方躲躲。”
“姑娘所姓可是‘苏’。”
“嗯。”
说罢,周青山向前跑去,头也不回,寻个地方躲藏。
我已是见不着人,不对,我本就看不清,要真能见着,那才是大有问题。
我将人引到别处,这样便可少些无辜,打起架来亦是相当好。
我左手拿弯刀,刀刀见血,对此,我与之一样,没得到半点好处。
两败俱伤,所说应就是我和他们。
我、我回不去了。
得,无语。
一股子血腥味,让我只想快速地逃离,但我实在不知该往何处。
“我就知道。”嘀咕。
风起,云涌,枝叶,路道。
神识不清,拼着一股力,勉强撑住。
我从怀中拿出一块布,上边染了血,成了血红色。周遭黑得很,伸手不见五指,虽说是知道的,但依旧是看不太清。我不过是往后看了一眼,快速转过头,听着后边脚步声,我撒丫子就往前跑,不管自己的伤势如何,尽管是迈着步子快速地跑着。
啊啊啊,我刚刚好似看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我定是要跑得快点,不然我的小命可就是要没了。
周青山:……
她跑那么快做什么,我、我都快要累塌了。
难不成是身后有什么东向,他转头向后看了眼,没有啊,难不成那个人是、是我?
要是这般,那倒也是说的清了。
“苏、苏姑娘。”
我没听见。
实在没了气力,也就只好立在原地,守着死。
待到人真的出现在她面前之时,她在心里想的,那就是让她死的好看些。
“苏、苏姑娘,你跑得可真快,在下都要、都要追不上你了。”
正当我疑惑他是谁,他自个儿便是主动报上名姓:“周青山。”
周青山,“原来是你啊。”刚刚真是吓到我了。
“在下是来带苏姑娘回去的。”
路上。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
“姑娘识不得路,便是放心不下,悄悄来至此,若有唐突,望姑娘海涵。”
“前些时候我不还是绑了你。”
“那也是姑娘识人不清,怨不得。”
那好吧,谁叫我现下正是需要个引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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