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大比很快便如期开始,地点定在一直以来的天绝宗与月剑宗之间的山脉,蓬莱大比总共有三轮,评定采取积分法,即赢一场加一分,输一场扣一分,平局不计分,由于人数过多,每两两切磋一次也不现实,故在第一轮比赛中,首先采取分组制,将这一万多名修士依照天机阵法绝对随机地分为三十组(约每一组四百人),每一组又分为十个小组(约每一小组四十人),每一小组进行两两对决,从而通过积分制胜出每个小组的前二十名,总共选出前六千名进入第二轮,这个竞选人数是考虑到分组的方式存在不定性,虽然是由天机阵法来进行分组的,但蓬莱大比的本意还是评判年轻一代的实力,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某些组修士整体实力太强或太弱导致最终名次不够准确,第一轮是选前六千名而不是直接选出前三千名。
而第二轮中,前六千名修士将会由天机阵法重新进行分组,分为二十组(每一组三百人),再分为十个小组(每一小组三十人),每个小组内两两对决,依靠积分法胜出前十五名,即是次年可以进入蓬莱仙境的人选,而将前两轮分别得到的积分综合,前百名就将会进入第三轮,即百名排位。
第一轮跟第二轮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选出次年进入蓬莱仙境的三千人选,所以采取分组制这样比较稳妥的评定方式,而第三轮的百名排位,已无关蓬莱仙境的机缘,仅仅只是年轻一代中的天才们之间的较量,所以采用的是擂台挑战制,首先会保留各修士在所得的综合积分,前十天里,每天都会有修士自愿成为擂主,所有修士都可以去挑战他,如果赢了,便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擂主,擂主每赢一场加两分,其他修士每输一场扣一分,当这一天结束,最后留在台上的擂主便是今日的赢家,进入前十名,不再参加之后的擂台战,等十日过后,除前十名外的九十名修士按照积分排列名次,而前十名之间,将会两两对决,按照两两对决得到的积分决定前十名的排列。
每一次蓬莱大比都会长达五六月之久,不过对于修士而言大概也并不能算是很长的时间,蓬莱大比开场总是也很热闹,虽然不像凡人那般会载歌载舞,却是有天绝宗与月剑宗的首席弟子来为大家打开场战助兴,说来也是巧,宗门的首席弟子是指整个宗门化神修为最强的弟子,因为突破化神之上就属于高阶修士了,有了自己开宗立派的能力,通常一个修士要达到化神,往往都要千岁了,但是这一届祁缘与秋情天纵奇才,不到五百岁的根骨便达到了化神境界,所以才会发生他们既要参加蓬莱大比又要作为两派首席弟子来为大家打开场战这种事,不过在开场战开始前,还是要由大能修士们说点场面话提点几句,这本应该是凌渊或者他那冤种老爹该做的事,但鉴于凌渊很显然懒得做这个,他老子甚至压根不在场,所以现在是由桃缘宗宗主在做大比前发言。
这种套话祁缘都不知道听过多少了,虽然他表现得一本正经十分严肃,但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一旁的秋情身上,秋情今日果然穿着一套鲜艳红衣,连往日会散开的长发也都全部高高束起,就仿佛是盛开的灼灼红莲,红衣衬得他本就俊秀的脸更添了几分明艳,这身衣服又裁剪得非常利落修身,显得他风姿绰约,玉树临风,都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祁缘就知道不管是现在在等着蓬莱大比开始的修士还是过来围观看热闹的修士,眼珠子肯定都紧紧地盯在这人的身上,脑子里都是对这人的想入非非。
真是的……祁缘忍不住腹诽,不过就是个开场战,穿得这么好看到底是想干什么?!勾搭了整个天绝宗与月剑宗的女修还不够,是要把整个修真界的年轻女修都勾搭上才满意吗!
虽然祁缘并没有被秋情忽悠住也穿了红衣,但是他觉得秋情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所以还是换了一套显得比较正式的新衣,当然是黑色的,只是他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的,所以似乎也看不出来多大的区别,换新衣这种行为好像完全没有意义,但秋情向来都很会卖乖,今天一见面就百般称赞说他这套衣服很好看,所以在来到蓬莱大比开场地点前祁缘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然而一来这里意识到秋情简直万众瞩目时祁缘的心情立马就差了下去,真是烦死了……秋情这个王八蛋前天还在跟他说要是他不高兴就再不给师妹们送首饰,怎么今天又跟个公孔雀似的故意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呢!!
祁缘不禁又生起了闷气,此刻桃缘宗宗主的赛前讲话已经结束了,该轮到他跟秋情打开场战以示蓬莱大比开始了,祁缘没好气地转向对面的青年,秋情倒是笑得灿烂,看得祁缘都晃了一下神:
“祁缘,真难得你我共同参加这蓬莱大比,又作为双方首席弟子打这开场战,那不如——你我写点什么来寄意于这蓬莱大比吧?”
“……也可。”祁缘有些迷惑,他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联书法也不在话下,当众行书丝毫不会怯场,但是秋情向来是个不学无术的,平日里从未见他做过看书练字之类修身养性的文雅之事,居然会主动提出这个,不过既然秋情想写他也无所谓,秋情见他同意,笑得更加轻快,他随即便是从灵器中拿出一卷空白卷轴,卷纸凭空摊开,他已是以灵力为墨,笔走龙蛇,飞快地书写下上联,卷轴挂起,只见赫然一排大字:
“论剑明心,登高榜以娶高岭之花,谁敢相敌?”
祁缘:“……???”
祁缘真是无力评价这句上联,原来你今天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真的是搁这来比武招亲的啊!然而围观群众看见这上联的高岭之花一词,却是纷纷将雪亮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看得祁缘满头雾水,秋情挑起了眉,虽然祁缘肯定因为他穿的很瞩目这件事在心里把他翻来覆去骂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其实祁缘今天这套衣服真的也很好看,只是他本就气质冷淡,这套黑底金纹的正服又如此端庄而禁欲,显得他给人感觉更加冰冷矜贵,凛冽如雪,容不得一丝轻佻亵渎,真是活脱脱的那冰雪之上的高岭之花,叫人连远观都不敢,祁缘站在台上明明跟他平分秋色,难分高下,但是因为围观群众完全不敢直视打量他,所以才齐齐地只看着他秋情,现下他给出这么一个上联,他们自然也便马上就因此联想到祁缘的身上去了。
祁缘看起来倒是还没有意识到的样子,似乎满心想杀杀他的威风,被他投过去一个空卷轴后,冷哼一声便对出了下联,那就跟他本人风格完全一致的笔风端庄又刚劲的字联被送到了他的上联旁:
“问花托意,降仙姝只配仙道之剑,皆可来争。”
祁缘给这个下联,主要是为了嘲讽打击秋情,虽然秋情极有可能真的是下一代仙道之剑,但反正他现在又不是,既然现在不是,他所谓的高岭之花那就看不上他,也有那么一丁点的,为了不完全偏题鼓励后辈竞争仙道之剑的意思,然而他这个下联起的效果似乎适得其反,祁缘总感觉围观群众看他们的目光更加灼热了,还没等他疑惑,秋情已经施施然收起了对联,唤出了剑:
“既然写也写完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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