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目光,如冰锥刺骨,晏清河带着快意,暗自放纵自己,局势正在为她所掌控。
白瑰味道的信息素味道,从身后绽放似漫天的烟火,蹿入晏清河的腺体中,晏清河双目赤红,一只搂着沐司雪纤腰的手,移到脖颈上。
好似这样就能控制自己,卡曼橘青柠味信息素的漫溢出。
又是这样……
她竟忘了这四年来难熬的日日夜夜,自她年少完全标记了季浅浅后,就对季浅浅的信息素产生极大的依赖。
完全标记过oga的alpha,假若易感期没有这位oga相陪,时间久了会陷入发狂的境地。
季浅浅是故意对她释放信息素的味道?她明知道她难以抵抗她的信息素。
谁让是她主动标记的季浅浅。呵……自作劣,晏清河想戳醒自己。银白的牙齿,将沐司雪玫瑰般芳香的唇瓣咬上。
像小狼捕肉不成,啜吻住一朵红花瓣,口红晕染着血色,被不经意舔舐。
“对不起……学姐。”晏清河暗暗恼恨自己,都活过一辈子的人了,还是禁不住季浅浅的诱惑。
……
毕竟,她曾是那么的爱季浅浅。
否则在她怀孕后,也不会向她求婚。
哪怕季浅浅坚持,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
她怜她被家族所迫,敬她不说孩子家长是谁,也要坚持生下来。
后来她才知道,季浅浅是笃定、吃定自己会向她求婚。
就连这场婚姻,亦是一场棋局和赌局。
自她被晏清魂穿身体后,只一年的时间,待回来时,世事变幻,如沧海桑田。
晏清在她身体里时,呈现的是学渣逆天变学霸、十项运动全佳的形象,她原本是a级的alpha,晏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她晋级成了s级alpha。
她应该感谢晏清吗?并不,在她回来时,她一直苦追不到的季浅浅,掐着小蛮腰,在她病床前,秉着她是负心人的强调,指责她脚踩两只船。
她一头雾水。她这都没追上季浅浅这条船,哪有闲脚再踩一只船。
好朋友张思雨问她怎么变了,感觉像是换了个人。
她问张思雨更喜欢哪一个,张思雨挠挠头“以前的你,给人感觉牛逼哄哄,深不可测,一股大神的范儿。遥不可及!”
她一时无语。
张思雨说:“现在的你像个人。”
也对,晏清是仙,她是人。
张思雨转过话题:“我之前给你的资源包好用吗?跟你的女神抑或小女友一起,感觉如何。”
什么?!
她心里顿时十万匹马奔腾而过。
“我”竟绿了我自己?难道她不在的日子里,晏清“帮”她追到了浅浅,两人既这样又那样!
她恨不得一个鲤鱼打挺病床,拆了晏清的皮。
没起成,躺病床上,直到看见季浅浅微微膨起的小腹……
“这孩子……”她哆嗦的手,颤巍巍指了半秒,又有气无力地放下。
“嗯,不是你的。”
季浅浅回复得果决。
她差点呕出血,魂还未归离恨天。
接踵而来的震撼,随之而至——
小姨奚照婉,得知她是清河,不是晏清之后,喂她喝汤的汤匙尚悬在口前,颤抖被放桌上,一声轻响。
她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溅洒的汤点中,阴云到心上。
自家小姨,漂亮优雅、从未见过慌乱的脸庞染上急切,她被抓着胳膊急问:“那你知道晏清去哪里了吗?”
……
小姨也喜欢晏清!
后来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她不再恨晏清。鬼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后来,盛大的婚礼,娶上心上人的喜悦,让她对季浅浅产生了一种,她会被自己打动的错觉。
新婚夜晚上,她还没开始躺下,季浅浅就翻过身背对她。
她知道因为年少时,自己分化迷乱中,完全标记过季浅浅的那次糟糕经历,让她对自己产生不好的观想。
她原以为,如果她愿意等孩子生下来,甚至帮浅浅抚养孩子,让其成为晏氏少主夫人,会让她对自己,哪怕有一点感激。
她有耐心,能等得起。即使季浅浅还是不愿意让她碰她。
“浅浅,既然你讨厌alpha,为什么又要生下alpha的孩子。”
一天晚上,她从背后拢住季浅浅的腰,感受到oga害怕地轻颤。
她晦涩地放下手。一夜无眠。
晚上,她听见季浅浅梦语喃喃:“晏清……晏清……”
那晚,她跑到阳台望风,一夜没睡,眼眶猩红。
呵!既然如此……又何必嫁给她?
只是因为她是和晏清做的爱,生的却是自己的孩子吗?
即使后来误会解开……却又产生更多的,让人难以开解的心结。
愈想,愈伤悲,也愈自卑。
季浅浅总有本事,让她卑微伏地,将她的自尊拼凑好,再碾压一地。
“每当和你接一次吻,都让我感到恶心。”
最后,她终于听见了她的真心话,那时,晏氏集团也被季氏收购,季浅浅高坐总裁位,明丽的面容,前尘旧事堆压,这句话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起让她心如死灰。
她们的孩子也不小心流产了……
再无希冀,她向季浅浅正式提出了离婚。
她独居孤室,将积蓄延续着助学的传统,还从孤儿院收养了个女儿。
除了偶尔去看望奚照婉,她不欲再与季浅浅,甚至季浅浅认识的任何人再相见。
她所有的自信,被季浅浅敲碎向虚空。
“清河嘛?!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优渥的家世,就是一草包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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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习惯性道歉。
沐司雪学姐帮助她,她却不小心将对方的唇咬破。
沐司雪的腰很细,身为beta,竟比oga还要身姿娇柔,细若无骨。
还未及多想,季浅浅就如蹁跹的匆匆蝴蝶,张扬着白瑰的信息素味道,游窒在她和沐司雪中间。
沐司雪凤眸轻眯,暧昧地挠了挠晏清河的手心:“suer,你还好吗?”
晏清河对季浅浅视而不见,拧眉转身,捂住脖颈里的渴望,和心田的厌恶。
“学姐,我们走吧。”
沐司雪颔首,细长腿从旗袍缝中,抻晃着一抹惊艳藕白,从季浅浅身边经过。
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清泠如雪,却又妖若罂粟。季浅浅立即感受到了不亚于晏清河小姨——世家玫瑰奚照婉,曾带给她的那种危险直觉。
上一次这种极其糟糕的第六感结果是晏清相中了奚照婉。
而今,这位beta美女,是欲和清河共度春宵吗?
清河竟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自己抗拒如斯。
如果不是清河身上的卡曼橘青柠味,让她确认对方就是清河本尊。这种态度,甚至让她误以为,晏清又穿回了清河身上。
所以……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呢?
她可是费尽手段,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只是阴差阳错,时间上推迟了四年而已,清河就不再喜欢她了吗?
她们分分合合,经历了那么多事,有过那么多的误会。
这一次,她只是想和她好好重新来过。
竟又迟了一步了吗?
她听清河唤这个女人为“学姐”,应该是在国外大学认识,应该还只是朋友吧。
朋友喝多了醉酒,在dk酒吧这种场合,接一次吻也没什么的。
清河曾完全标记过她,她和清河之间的信息素羁绊,可是谁都打破不了的。
季浅浅思及此,心里的晃悠感才扎实稳妥到地上。
然而这两人彼此之间,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去你家,还是我家?”沐司雪问晏清河。
晏清河怔愣,她们好像还没去过彼此的家吧。
直到她看见学姐在经过季浅浅身侧时,如柳叶的黛眉,朝她轻挑。
“清河……”季浅浅杏眼微湿,“这四年你过得好吗?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季大小姐,我很忙。”晏清河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要打抑制剂的欲望。
她此刻只想逃离季浅浅,越远越好。
“去你家。”她回握住沐司雪的手,满意看到季浅浅如泥塑的美人,震惊打向瞳眸。
……
回到沐司雪的车里,沐司雪打开车顶空气扇,旋开了半帧车窗,“这样会感觉好一点吗?”
她语句极淡,就像每次解答题目后,问她听懂了没一样,稀松平常。
晏清河鼻腔的白瑰信息素味道,充斥的堵塞这才如云雾消散,涌动体内的冲动,这才平复了一些。
“好多了,谢谢学姐。”
她暗想还好沐司雪是beta,闻不到她的信息素味道。
否则真尴尬。
不对……沐司雪既然主动帮她开窗,不就代表她闻得见吗?
晏清河心思百转千回,这抹犹疑,将她见到季浅浅的惊涛骇浪冲击了个五五六六。
空气扇流动的声音,轻轻的呼哧音,两人之间的暧昧,依稀也被转散。
突然……有点紧张,一想到平日里的学神般,让众人崇敬的学姐,清泠如花的学姐。
和自己接了绵长的法式热吻,还不小心咬伤了人家。
晏清河注意力分散开,就忍不住想看下她的伤势。
转头,从藕白胳膊搭的方向盘往上,沐司雪红舌轻舔了下唇角,漂亮的秀眉凝了层被针戳痛的雪霜。
“那个……学姐,还痛吗?”
晏清河不自在问道。
“都接吻了,还喊学姐吗?
空气里如银瓶乍破,晏清河脑浆,都差点晕成浆糊。
什么?她没听错吧!
晏清河头靠在车背上,被这句话击打着脑壳发愣,沐司雪突然转身向她靠近。
越来越近……
难不成……沐司雪对自己?这才接了个吻,就转性不讨厌alpha了?
晏清河手心出汗,鼓噪着惊惧心跳,按着车门按钮,下意识就要推避开。
结果——
沐司雪只是微微探身,抽了张她身旁的湿抽巾。
随后优雅地擦着润泽的、被她吻到有些红肿的唇,还有唇角被咬破的玫瑰红。
慢条斯理,端地是优雅从容,漫不经心地、只想擦去alpha制造的痕迹。
像贵族用餐结束,拿着高档餐巾,轻拢慢捻着嘴角。
晏清河:……
是她多想了,一时有些自责外,前世镂在骨髓里的自卑,让她不由轻嘲自己。
就像季浅浅曾说过的那样,自己除了还算好看的皮囊,和擅长投胎的先天运气。
哪里还值得别人青眼相待呢?
“对不起,学姐!”如果不是车里,晏清河只差九十度鞠躬。
“嗯?”尾音上扬。
沐司雪抬眸顾她一眼吩咐,“再拿张纸巾给我。”
“好的。”晏清河单手奉上。
那张被她抽递的绵柔湿巾,却拂到了她的唇角下。
松露白茶的气息萦绕唇侧,沐司雪清泠的眸,凝上一丝懊恼,抬手细致帮她擦拭唇角。
晏清河的脸颊被一只素手捧着,沐司雪跟她说,“没关系,我们扯平了。”
晏清河尴尬望向车镜,原来是自己的唇被沐司雪的口红,晕染成她的口红色度,还有一点,桃染一般,坠在她的下唇,和右唇角旁。
像在唇侧染了朵玫瑰,配上她俏美的面容,三分风流,两分放荡。活像一个纨绔偷香贼。
除了俊,也就是美。其余一无是处的草包。
晏清河耷拉着眼皮,懊恼和惭卑的情绪还未习惯性升起。
她听见沐司雪启动车引擎,车被开着四平八稳,一如她云淡风轻的语气。
“所以不用对不起。”
晏清河:“好。”心脏被缓和熨帖,她今晚说了太多对不起,学姐大概是听烦了。
沐司雪:“下次咬轻一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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