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四月的花季,霜冷之后,再度得柔柔的春风抚慰。
沐司雪轻轻的一句话,比早上最酥甜的蛋糕卷还要软。
在场的学子,瞠目结舌,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沐司雪学姐么?
他们的惊讶同样被无视。沐司雪和晏清河之间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磁场。
众目睽睽,暗羡不已。
似乎只消晏清河点一下头,沐司雪就会答应约翰的请求。
围拢着的人群,传递着你看我,我看你一眼,互相了意的八卦暧昧。
最后这些目光,融成笔直束状,直条条打向晏清河。
快说——
希望她来演!快邀请她!
好奇、羡慕、期待的视线,瀑布般浇筑在晏清河身上,她还能同意不让沐司雪来演吗?
她心里似有似无,隐约觉得,沐司雪是因为她,才承担做架子鼓手,也是因为她,愿意扮演su的角色。
麻烦沐司雪太多次,她心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她素来不喜欠人人情,又该如何回报沐司雪?
沐司雪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一概不知。
她就像袭卷至春夜的柔风,在她困顿的灰暗时刻,微拂脸颊,轻声提醒:我将送予你春天。
到底还是反映了——她无法拒绝沐司雪的帮助,到底仍旧心有不安。
这份不安,在沐司雪换装出试衣间后,碾做眸里的几分惊艳。
维多利亚时期的复古白裙,覆于沐司雪身上,款款走出之时,众人眼前一亮。
像绿葱葱荷塘里,荷叶梢头凌然绽放的、遗世独立的一朵白莲,袅娜生姿。
排练很快进行了下去,这一场台词不多,沐司雪识记能力强,前半场试演很顺畅。
“学姐刚说啥了?”
“额……我也不知,光盯着脸看了。”
唯一的缺憾是,因容貌太美,让人忽视了她的台词。
“为什么,你哥哥他很爱我,你知道的,我没有亲人。”沐司雪饰演的su昂着脸庞,楚楚动人中几分逼人的骄矜。
说到没有亲人时,沐司雪的眸光暗淡了须臾,很快又转回了眸色,坚定,强韧。
快得让准备拥抱她的晏清河,以为这是错觉。
啊,还是躲不开这一幕了吗?晏清河薄唇抿紧,除了在梦里,到目前位置,她从未和沐司雪如此亲近过。
些许是梦的关系,一想到接下来的拥抱和接吻,哪怕后者是借位,晏清河心里也有一丝莫名的心虚。
梦里的她是从身后环住的沐司雪,触到波涌挺翘之处,才反应过来。
在心底拍了拍脸颊,努力让昨日梦现的微妙紧张,消失不见。
只希望这个身体争气点,不要出现该死的排斥反应。
她咬了咬唇,一鼓作气,跨前几步,正面抱上对方。
拥抱的触感,和梦里无太多差别。
梦里的白色雪绒毛衣,颜色和女人单薄露肩的白色衣裙,交映一致。
竟无太多抗拒和难堪。
梦里梦外皆是客,竟分不清是不是又在做梦。
她感到她的的身躯,在被双手如花苞包裹的片刻,像是钉在了自己身上。
学姐似乎有些僵硬?
大抵是自己抱得太紧,显得有些孟浪了。晏清河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松开换个虚拢的姿势。
怀里的人反过来攀附她身上,如藤蔓缠树,柔若无骨。
“好!”约翰暗自称赞,两人间的化学反应很浓。
尤其是su僵硬的那一瞬后,反过来更努力地抱紧对方。
很好地诠释了人物的心理挣扎。
没想到沐司雪作为非戏剧专业的学生,表演起来也这么有层次。
周围人屏住呼吸,下一场是最令人期待的吻戏,性张力这么强,还是需要借位么。
不由暗暗有些叹息,恨不得清场,让两人ng多次好好交流下吻技。
“是!可亲人和爱人是不同的,我最终属于你哥哥,我只能和你哥哥拥抱,接吻。”
沐司雪的眸中,像掬了一汪清泉,泉眼中央里没有水月,只有她的身影。
弄花香满衣,松露白茶的淡香萦绕身侧,晏清河深吸了口气,轻轻拽过沐司雪的手腕,裙裾旋舞成飘散过后,重新聚拢的白花瓣。
又尽归晏清河托臀的手上。
她黑如鸦羽的睫毛,凝上忐忑的霜,侧了个身,就要做借位的动作。
谁知,或是转旋的动作太快,收巩力道后,后抵的脚跟,趔趄向前滑了个冲势。
女人的红唇,近在咫尺,或因错谔,而微张开的唇缝,像是释放撩而不知的魅惑欢迎。
电光火石,难以收场。
这就是那个梦所给予的预兆吗?不安,尴尬,好奇……心里深处,她不愿面对的现实是,她有些好奇,吻上去的触感是不是也和梦中无二,馥郁柔软。
众人掩唇轻呼,期待的这一刻,还真这么乌龙的发生了?!
覆上前的最后关头,沐司雪长睫轻颤,将脸颊偏了偏。
到底还是没收住,吻落上了她的唇角,又在晏清河“不好意思”的脸红声中,辗转须臾,慌张起身。
她被拉起。晏清河盯着沐司雪润泽的唇角,像半边打湿红玫瑰的花雾。
“没关系。”沐司雪轻笑,拍了拍晏清河的腰。
晏清河侧眸望着她唇,只觉得她说这三个字时,一朵玫瑰正在盛开。
约翰便让大家休息五分钟。
单独休息室里,沐司雪垂眸盯着镜中的自己,演绎完su情感的她,无喜无悲。
抚着唇角,柳眉蹙紧,转手从包里抽出随带的白绢帕。
细致擦拭着唇角,“嗯,卡曼橘青柠味道的——alpha。”
红唇微张,逐字逐句。
抬手之间,右手中指间上银戒,像是在提醒着她的身份,抑或是别的。
“嗒”——只比羽毛重一点的声。
利用完的手帕,被漫不经心地丢到化妆台旁的垃圾桶,如坠入暗夜的四方兽口中。
拍了拍手,沐司雪轻轻吁了口气,眸色恢复雪霁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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