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在ue毕业典礼,掀起如海啸狂卷般的巨大成功。
尤其是沐司雪的出现,两幅模样,无论是前行合奏曲中,身为架子鼓手的酷飒逼人,还是换装后扮演su的温婉动人。
这种反差的惊喜。
与往日里高岭之花,不可攀折的清冷学霸模样,判若两人。
“歌剧……沐司雪……”晏清河拧紧的眉心,在记忆的回溯里慢慢平展。
有时候,她觉得沐司雪身上总笼罩着迷雾一般的面纱,看不清她,而有时候,她又觉得对方将所有的真心,都赤白陈列于前。
她仍旧不懂她。
她只知道,她需要沐司雪,和晏氏需要她一样。
对于邀请其来晏氏这件事,她决定亲自沟通,便打算用视讯的方式。
巨大的冰蓝投影屏幕,从手机顶口被辐射到空中。
将近有整屏墙的大小,投屏触墙,又很快自动捕捉空间形状,从墙上弹跳开,稳稳以黄金分割的四方形状,闪现在晏清河面前。
d国的视讯屏幕,引进的是最新科技,是以接近质子的方式,在空气中凝结成形。
每一块隐形屏幕,都和机主的手机绑定,有着各自型号,也只有机主的视网膜才能解锁。这极大避免了犯罪的发生。
她的视讯,用的还是“a5277“型号,在打开的瞬间,从爱心的星光点点,凝成季浅浅(心)晏清河的字样,再恢复成a5277,显示于屏幕右上角。
像上时代的手机开屏一样。
a5277,看到这个熟悉的数字,晏清河不由眉心蹙紧,这是她花另外的价钱买来的隐屏型号,取意是“我爱浅浅。”
她轻吐了口气,手捏成拳,微抵着额,长睫在阖眼的刹那,轻轻抖颤。
前世她以为季浅浅刻意接近自己,只是为了窃取r7,绝望以后,冷着声音,撕了结婚证,就要跟她离婚。
她嘭地甩开房门,任由季浅浅婆娑着泪眼,跪在地上,一点点将结婚证拼凑整齐。
临出门的最后一刻,她想:她再也不要再回这个家了。
没有爱她的人,最爱的人也从未爱过她。
她走时将花瓶不小心甩碎在地,隔断了到地上结婚证的路。
临走前的最后一次回眸。她看见季浅浅也任由膝盖跪在碎片上,以膝为腿,勾着手也要拿到结婚证。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纱,在她身上凝成脆弱又倔强的光影。
像季浅浅为她们捏的泥娃娃那样,重重碰一下就会破碎。
“你何必这样?”晏清河本想一走了之。可季浅浅任由光洁的皮肤,碾上碎玻璃。裹着表层的血肉。
咬着唇,抬起泪眸,像是在送别,又更像在挽留自己。
疯了!她想以近乎自戕的方式,让自己留下来吗?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季浅浅,她的睫毛濡湿着露珠般的羸弱,哀声说:“清河,别走。”
终究还是心软一时,她抿唇前去,冷脸打横抱起季浅浅,浅浅将脑袋缩进她脖子,她感到凉凉的湿意。
“清河,对不起……”更多的话,却抵在唇齿间,欲说难诉口。
浅浅就这样睡了过去,好像她怀里是可以安心的港湾。
对不起?只可惜,她不需要她的对不起。
将浅浅的伤口处理好后,她还是轻声关上门,带着怨屈离开。
至少……这个世上,还有人是真心对她的。
人活一辈子,并不是只有爱情,才是唯一的情感希冀。
至少,她还有小姨奚照婉。
而且,r7是奚照婉发明的抑制剂,于情于理,她都该跟她合理解释一下。
那时,婉姨虽然忙着找晏清,异想天开想着来到修仙世界,或者让晏清重回abo世界的方式。
但对于她的到来,仍旧给予了温柔的开解。
她像小时候一样,濡湿着睫毛,将自己放置于奚照婉膝侧。
“或许浅浅是有什么苦衷呢?”沙发前的几上,一大半是叠叠古籍书,还有小半是从前的商业书籍,科研书籍。
奚照婉身为科研大神,也曾担任晏氏总裁,深谙商场之道,懂得辨查人心,对季浅浅的身世家庭也颇为了解。
“浅浅的继母沈曼婷对季氏虎视眈眈,含辛茹苦养的beta儿子天宝,没能成为继承人,倒让浅浅占了先。你觉得以沈曼婷睚眦必较的性子,会放过浅浅吗?”
“不会。”晏清河想起有次的“乌龙”绑架,事后晏清陪季浅浅回家时,也是第一个怀疑是继母出的手。
“或许是为了壮大季氏?”晏清河抬首,从奚照婉膝上仰身,突然想起她一直以来的怀疑,浅浅怕是为了顺利成为季氏继承人,才会和她结婚。
毕竟,妻子是晏氏董事的筹码,可比沈曼婷那个外强中干的beta嫡子要强得多。
奚照婉眸笑摇头,似乎能透过清河这张熟悉的脸庞,看到晏清曾魂穿在她身上时的倒影。
面容如此相似,性格秉性却毫无相同。
清河,似乎……看似坚韧,但内心更为纤细柔软。
柔软的另一面,也是脆弱。
她柔柔剥开层层面纱,“浅浅既然成为了你的妻子,你们以后的孩子,都会成为季晏两集团的领导者,她又还有什么必要盗取r7。”
“更没必要。让这件事成为你们小两口未来分裂爆发的导火索。”
似乎是这样。那浅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她蹙眉时,漂亮的瑞凤眼,也凝了层冰霜,冰霜之下,也渴望着,暗自着,给季浅浅找各种借口。
好暗示自己,她有一丝爱自己的可能性。
奚照婉摸了摸她头,放手时袅娜起身,在厨房拿起橙子切开瓣瓣。
去掉清河自小就不喜欢的外皮,只留下月牙状甜美的一瓣瓣,鳞次栉比地排列在光净白瓷碗中。
待款剥至最后一瓣。
晏清河下意识张口,等着小时候一样的投喂,奚照婉只盈盈笑,端着纤柔的身姿凝望着她。
晏清河的脸倏地一红,在婉姨面前,她总以为自己还没长大。
经过这么一打岔,加上奚照婉几相抽丝剥茧的询问,起初不平静的心情,如明矾置水般,得到了澄净。
晏清河从架上,抽了两根狮头蛇身的银叉,递了根给奚照婉,自戳一根到橙瓣上。
含到口中,橙汁甘甜,就像初识季浅浅的那个夏天。
“既然得不偿失,婉姨,浅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净水管家的淙淙清水,细长水柱状,流淌向奚照婉的玉葱般的十指纤手。
彼时,水资源已十分紧张,外国的商贸战,除了抑制剂外,常因抢夺水而产生争执。
奚照婉虽喜洁净,但镂刻至骨的教养,用水也十分小心。
水管家自动感应关闭,奚照婉转身,抛出了一个十分关键性问题:“一个事件的受益最大方,往往就是背后的主导者。”
“这件事的得利者是谁?”
“季氏集团。”晏清河有点恍然,她脑袋聪明,一点就通,“季氏领导者是季扬,可浅浅是季扬的女儿。我们的孩子也是他的孙女或孙子……”
不合情理!
奚照婉按了按她肩,阻止了她的思维发散,“还会有谁?和季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季浅浅的继母?
“你知道浅浅是私生女,生母一直在乡下……浅浅呢,骨子里其实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
虽然起初怀疑晏清喜欢浅浅,她暗自吃过醋。可在晏清用真心和行动,表明对季浅浅从未心动之后。
她抛除了旧有目光,决定重新认识季浅浅。
此外,r7是她在科研领域的多年心血,她也不想遭人篡名逆夺。
奚照婉话还没说完,晏清河已然一点就通,激动地握住了奚照婉的手,兴冲冲地摇晃:“所以,有没有可能是沈曼婷拿她生母要挟浅浅——浅浅不得不窃取r7资料。”
爱一个人,总能轻易为她找到所有完美的退路。哪怕这是真的。
“孺子可教!”奚照婉眸中润笑,抽手凝作纤指,点了点晏清河还算灵光聪敏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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