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这么说,并不准确。
而是顾秦与素风瞪二狗。
二狗没看他,一直瞅着地面。
“你叫什么,说话。”顾秦声音提高,脸上也是凶凶的表情。
二狗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毫无动静,看着又傻又愣。
顾秦一巴掌啪在他手臂上,“你莫不是个聋子哑巴!”
小小的人儿被他一巴掌啪的整个人晃了晃。
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顾秦转过头与素风道:“你说他莫非是个傻的?”
“这”素风不敢确定,他面色犹豫地摇摇头,“郎君不如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这个小傻子,我还没出气呢,还要给他找郎中?!”顾秦脸色诧愤,又一巴掌拍在小孩儿的屁股上。
“素风你看,他真像是个傻子,不知痛一般!”顾秦与素风抱怨,面前这个小孩面容呆滞,不哭不闹。
顾秦观察了二狗许久,最后颇为无奈道:“算了算了,素风,你去找郎中来给傻子看看。”
“是。”素风应下后,便出了院子。
季春院内只剩顾秦与二狗在,顾秦气呼呼地跑进了卧室,在他跑进房里时,二狗终于抬起来眸子,他懵懂地望着顾秦远去的方向,一个人站在原地,迷茫又无助。
顾府正院内。
元氏生产不过一天,现在还是虚弱的时刻,却未有一人前来关心她,只余她院子里的人嘘寒问暖。
元氏的乳娘守在她身旁,元氏脸色痛苦,与生产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夫人,通了奶就好,您忍着点。”乳娘劝慰着她,手上的劲儿加大。
元氏死咬着嘴唇,满头的密汗不断渗出,嘴唇上的血流进嘴里,她像是不知道般。
良久后,这场酷刑才算是结束。
元氏算是去了半条命,眸光极为发散。
她虚弱似无声,若不是乳娘时刻关注她也凑的近,定听不见。
她说:“小畜生找回来了,他也不说来看看我和孩子”
“小畜生怎么不死在外头呢”
乳娘脸色大变,赶紧让伺候的仆人退下,小声道:“夫人,这话说不得。”
元氏没理会乳娘,她虚弱地闭上眼睛。
乳娘见状,只叹了口气,为她掖好被子,便退了下去。
初冬的天气常常是阴天,天黑的也早了许多。
季春院内伺候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仆人。
一个是素风,一个是素火。
顾秦不喜太多人伺候,央求大哥只在他院子里放了两人,素风便负责白日伺候,素火则是守夜。
现在正是日夜交替之时,顾秦让素风把小傻子带到屋子里来。
二狗站在他面前,不像是与大夫相处那般。
白日里,素风请来了大夫。
大夫在城中颇有盛名,自然价格也不低。
初见时,二狗依旧不说话,大夫也颇有耐心,引导他慢慢开口。
大夫把了把脉,又与他交谈。
左右不过是一些,你叫什么,你多大了,平日做些什么,家住哪里,爹娘何在?
二狗给出的答案也很简单,多数是不知道,要不就是偏过头去,不愿说话。
大夫说:“这孩子,多是以前受了打,便日渐不爱说话,不与人沟通,这是心里的病,老夫治不了,等他慢慢适应这里的环境,郎君也对这孩子好些,或许能好。”
大夫也见过这类不爱与人交流的孩子,他们的症状多是相同,大夫也没办法治疗。
顾秦让送素风送走了大夫,而后考虑起大夫说的话。
素火也是个沉默的性子,平日只管闷头干事,年纪不过十岁,便成了一副老成的模样。
他不招顾秦喜欢,所以才会被安排去守夜。
“素火,二狗就交给你来带,以后你就不用守夜了。”顾秦向素火吩咐,大夫的话他思考过后,还是采纳了几分,至于出气,他也没了想法,他不至于拿一个傻子出气,大夫虽没说二狗是傻子,但顾秦觉得,二狗这样,不就是傻子么。
“小老爷,这”素火面露犹豫,他是大老爷派来照顾小老爷的,怎么好擅离职守。
只见顾秦面露不悦,素火才应下来,“是,小老爷。”
顾秦走到二狗身旁,拍拍二狗的肩膀:“你哥的债,就不用你还了。”
“哥?”二狗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地说着疑惑的话。
“你哥你忘了?”
二狗语气呐呐:“哥哥”
看他这模样,顾秦不是多想与他交流,把人交给素火后,便进了屋子,扑向床铺。
顾秦早不想要守夜的人,男子汉大丈夫,要人守夜?笑话!
一夜解决两件事,他心情甚妙。
不一会便呼呼大睡。
夜晚,素火沉默地把二狗放在床上。
他是睡不着,刚被小老爷说不用守夜,可他白日是睡过的。
二狗倒是睡得快,他睡着也是纹丝不动,一丝呼吸声也没。
素火看着他的睡颜许久。
轻声道:“你倒是个运气好的。”
张岁年丝毫未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弟弟此刻还落在了顾秦手中。
兜兜转转,一个月后。
张岁年与纯先生来到了青郡,这里的环境比京城好了不少。
处处是青山绿水,张岁年浑身模样已变。
要说以前是乞丐,现在就是小公子的打扮。
一向不吝啬于往自己身上花钱的张岁年,下了好一番功夫倒腾自己。
要是顾秦现在在他眼前,定是认不出他来。
天听山是南朝第一高山,山中多有匪徒,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官府拿此毫无办法。
任由土匪继续发展壮大。
翌日一早,在青郡休整了一番,张岁年与纯先生便朝着天听山而去。
但他们今天的目标不是上山,而是寻访周边村民。
天听山山脚下的村子早已没了村民,谁敢住在离土匪这么近的地方,不想死的人,早已搬迁。
离天听山最近的村子,也有三十里。
两人走在道上,前方是齐家村。
一大一小走进村子里,瞬间便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一名年纪约莫五十的老人站在他们前方,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何人?”
老人身后还有三个七八岁的孩子,好奇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官府派来剿匪的,来向你们调查山匪的情况。”张岁年道,这是来之前便想好的措辞,村人信不信,不重要,他们虽然不是官府派来的,但他们确实是来收拾土匪的。
老人面露惊讶,对于面前这个小孩的话,他不多信,老人看向纯先生。
纯先生笑着对老人点点头,道:“老人家,我们确实是官府派来剿匪的,这次来是寻访周边的村子,调查关于土匪的情况。”
纯先生生的文质彬彬,又满是书卷气,他的话无形中让人信服。
老人领着他们往村长的屋里去。
张岁年站在三个孩子身旁,这些孩子好奇地看着他,想与他搭话,却又是不敢。
三个孩子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满是补丁,扎着孩童髻,有着淳朴的长相,身上没几两肉,看着便是时常吃不饱。
村子里的房子,多是黄泥加碎草竹骨建成,建的矮矮的。风吹日晒许多年,有些已经露出竹体,开了缝。
村长家也是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比别处屋子大了些许,高了些许。
一路上有人与老人打着招呼,看见张岁年与纯先生,便问了一嘴:“这是何人啊?”
老人便道:“官府派来的,问问咱们土匪的情况,我领着往村长家去。”
那人一听瞬间眼睛一亮,“官府的啊!那我等会也来!”他身上背着一背的木材,健壮汉子背起毫不吃力,说完这话,便快步往前方去。
纯先生看村人这反应,笑了笑。
一行人进了村长家。
村长听说他们是官府派来剿匪的,甚为热情。
“小代,去倒两碗茶水来。”村长支使着自己的孙子,又让自家老婆子把堂屋的桌子擦了擦,才引着两人入座。
村长的孙子,小代端来两碗茶水,放在张岁年与纯先生面前,便往村长身后站去。
村长旁边坐着村长老妻,身后还站在他的儿媳,孙女。
张岁年便坐在村长对面,看着村长的一家人。
而领着张岁年他们来村长家的老人则在一旁坐着,那三个孩子便在老人身后。
慢慢的,堂屋里进来了不少人,大家都听说,有官府的人来调查情况了!
村民忙不迭就往村长家去。
纯先生看着众人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为何,我就直接问了。”
这时候让纯先生开口,显然比张岁年一个小孩更可信。
众村民虽疑惑,为什么带着一个小孩,但也都很识趣,没人问这,官老爷办事,他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知道,知道,大人问吧。”村民皆回答。
“你们可知,山上土匪有多少人?”
有村民想了想,道:“最近山上的土匪窝又进了不少人,我瞅着像是能有三四百号人了!”
“不止不止,我看像是有五六百!”有人反驳道。
一时间,众说纷纭。
最后还是村长说道:“这,并不清楚。”
纯先生点点头,又问:“那土匪最近可有下山过?”
“上个月刚去王家村抢了一波,听说还抢了王家村的女人上山!”
“可恶的紧呢!”
又有人道:“就半个月前吧!李家村也被抢了,还死了一个村民。”
张岁年讶异,来的这么频繁?
没等张岁年问,村长便道:“往年这个时候,土匪都要下山打劫,最冷的时候他们便不再下山,苦了那些被抢的村子。”
纯先生点点头,道:“那土匪有带武器在身上吗?”
“有。”
“具体是什么武器?”
村长不假思索道:“棍子,木棒之类的。”
这个时代铁器稀少,就连军队也未做到人手一柄刀剑。
大致情况问完,也不过半个时辰。
纯先生与张岁年与一众村民告别后,走出了齐家村。
而这时,张岁年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触发支线任务,烧毁齐家村,限时一个月,任务完成给予随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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