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发支线任务,烧毁齐家村,限时一个月,任务完成给予随机奖励。”
“请宿主接下支线任务。”
杀人放火的事情,张岁年从未干过,不然他也当不了公务员。
而现在系统让他放火烧村,这种恶劣的行径,张岁年动了怒。
“你说你是反贼养成系统,但你下发的任务为何是这种无良缺德,道德败坏的任务!”
系统的声音冷冷的,“宿主请冷静,你的道德水准还未达到反贼标准,系统也是为何使你成长。”
“我要是不做呢!”
“宿主请认真考虑,系统不想宿主死亡。”
他们的一切交流只限于脑海中,纯先生只能看见他暴戾的眼神,却不知道为何。
纯先生温和地问道:“岁年,怎么了?”他的声音如沐清风,温文尔雅,把张岁年拉回了现实中来。
张岁年扯了扯嘴角,眸中的阴沉还未散去,“系统下发了支线任务,烧毁齐家村。”
纯先生本是笑着的唇角缓缓收起,“为何?”
为何?
因为他还不够缺德,还不够坏。
纯先生闻言后,沉默了半晌。
“岁年,任务你接下了吗?”纯先生问他。
张岁年嘲弄一笑:“对啊,接下了。”
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的决定我不会反驳,我知道你的难处。”
纯先生的话,让张岁年自责的心态微微一变,但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羞愧。
他不关心任务完成了有什么奖励,他只知道,任务完成,或许有人因此而死,他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岁年攥紧拳头,缓缓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齐家村。
他稚嫩的声音传进纯先生耳中,“谢谢纯先生。”
纯先生转过头,他的手指摩挲着手背,眼神变得沉重,“走吧,到下一个村子去。”
风轻轻吹,芦苇随着风摇曳,那是一片湿地,各种鸟类栖息在此处,它们是迁徙而来,过冬的候鸟。
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就快到了。
张岁年与纯先生先后拜访了几个村子,村民们对于他们的身份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但不管如何,村民不敢怠慢他们。
其中,王家村与李家村,他们询问的时间最久。
这两个村子与土匪窝离的是最近的,脚程需五个时辰左右,土匪下山耗费的时长较多。
下一次山,抢劫一次,天也黑了,土匪不会行夜路,他们会霸占村民的屋子,休整一晚。
土匪一般一会杀害村民,他们很懂得,有人在他们才有的抢。
李家村被杀的村民,他的未婚妻子被土匪□□致死。
他为了阻挡这事,拼上了自己的性命。
一对未婚夫妻双双死于土匪之手。
李家村的人不是不怒,可他们村子本就人丁稀少,哪里拼的过土匪,孩子还都在土匪手中,他们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王家村被抢的女人也是同样,没人敢反抗,不然村中孩子就会被杀光。
几年前,便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村民想搬迁,可这搬迁需要得到官府批准,像是这种大批量的搬迁,官府是不会允许的,他们怎么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到王家村的土匪大概有百来个,到李家村的土匪稍多。
土匪下山,留在山上的人想必有两三百。
张岁年在心中记下了两村的青壮年,加在一起大约有近一百五十人。
这两村离土匪窝最近,仇恨也是最深的。
单靠张岁年与纯先生两人,很难斗的过山中土匪。
剿匪的计划已经在张岁年心中定下。
据村民所说,土匪会在来年三月时,再次出来抢劫。
张岁年的计划便是,在来年三月让两村的青壮年一起上山,共同剿匪,这期间由纯先生教导村民武艺。
现在已经快到年底,三个月的时间,纯先生有足够的把握训练出一批人员。
村民告知的各种情况,纯先生会进山查探,他武艺高强,定能探出不少消息。
傍晚,张岁年与纯先生留宿在王家村村长家中。
王家村村长看着五十上下,是个很沉稳的人。
他对于两人的身份,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就算再无知,他也知道官府人员办事,怎么会带个小孩在身边。
但他没有说出来。
第一次啊,第一次有人说要来剿匪啊!
他王家村报了多少案,便是失望了多少次。
晚饭是简单的杂粮米饭配一碟清煮小菜,若不是家有客人,村长家是不会开餐的。
张岁年沉默无言地吃着碗中的饭食,村长的目光时不时印在他们身上。
等张岁年与纯先生吃好后,他才迫不及待道:“二位究竟是何人?”
纯先生看向村长,直白道:“村长是聪明人,我们不是官府派来的。”
这话一出,空间内气氛顿变。
村长媳妇,儿子儿媳都看了过来。
王村长早已有了心头准备,但他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王村长心中还是起了一片骇浪。
他们的反应被张岁年尽收眼底。
“村长,你们难道不想报仇吗?”张岁年幼稚的声音问着十分沉重的话。
村长呢喃:“报仇”
村长儿子陡然上前,他神情激愤,声音拔高:“我想报仇,我想救回蔬娘!”
这次王家村被抢上山的女人,正是村长的女儿蔬娘。
也是村长儿子的妹妹,刚满十六,正准备议亲,便被抢了去。
他们一家何其恨!恨不得与土匪同归于尽!可他们不能这么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妹妹被抢走。
村长尚且还有几分理智在,他轻抖着手,内心并不平静。
他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上山剿匪?”
村长老妻落着泪问他们:“真能剿匪成功吗?”她的儿媳搀扶着她,儿媳神色悲戚,家里突然遭了这样的难,一家人都悲痛欲绝。
张岁年神色不明,他看向屋外,夜已经悄然临近。
他望了屋外好一会,才转过头来,坚定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不是来害你们的人,如果没有信心剿匪成功,我们也就不会前来。”
村长等人在他与纯先生之间来来回回打量,他们没想到,这两人之中,竟是一个小孩做主。
他们很是犹豫,这两人不愿告知身份,莫不是有何隐情。
张岁年看的明白,“你们可以考虑,明日告诉我们答案也不迟。”
可以考虑,但张岁年不会允许他们不答应。
张岁年与纯先生告辞了村长几人,去到村长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内。
夜晚,王家村村长的屋子里还有着低声细语。
村长一家人聚在一起。
村长儿子急不可耐,又压低声线:“爹!你就答应吧!咱们跟那些土匪拼了!”
村长叹了口气,“哎,这,要是失败了,可怎么好!这事关全村人的性命,我怎能随意做主。”
“何况他们身份不明,怎么敢相信他们。”
村长儿子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眼神愤恨:“爹,蔬娘被劫走了我们窝窝囊囊不敢动,现如今有人站出来,我们也不敢动,这是什么理!”
“老头子,我的蔬娘命苦啊”村长老妻黯然泪下,儿媳赶忙安慰婆婆,劝道:“娘,你身体不好,不要激动,爹会为蔬娘做主的。”她这番话,激的村长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躲过公公的视线,只管拍着婆婆胸口。
“爹,我们这次不去,难道等着土匪又来抢吗!朝廷不允许我们搬迁,我们得为自己挣条出路啊,我们要一直这么苟延残喘下去吗!”村长儿子愤愤道。
村长儿子早年读过书,后因土匪横行,村中遭了难,家中便再无法供养他,可以说,是土匪断了他的前程,今而小妹遭难,新仇旧恨加上一直以来的压迫,谁能忍受的了。
村长看着老妻,看着儿子儿媳,许久后,他终是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应下了这桩事。
他们这番动静,到后面已是不小,张岁年躺在床上都能听见他们的争吵。
最后村长儿子惊喜又激动的声音表明,村长已经答应了共同剿匪的事情。
纯先生也时刻留意着,到后面再无声音传出之时,纯先生道:“睡吧,你现在还是个小孩,须得充足睡眠。”
现在确实不早了,张岁年早已有了困意,他看向身旁的纯先生点点头,而后掖好被子,便睡了过去。
纯先生也闭上眼。
他们两人的呼吸极轻,房间内一片宁静。
翌日一早,天色刚刚破晓。
纯先生醒了来,身旁的张岁年还未醒。
纯先生并未叫醒他,自己起了身,出了屋子。
村长一家都已起,现下正是冬日,农家不多忙,正是闲暇时节。
他们似乎在等着人,见着纯先生便往纯先生身后望去。
却久久不见人出来。
纯先生走近了,笑道:“小孩子,多睡会。”
村长儿子与他行了一礼,“先生早。”
纯先生点头,问道:“你叫什么?”
“王奇。”他答。
“观你体格健壮,可会武?”
王奇身高约有一米八,在村子中鹤立鸡群,纯先生走访了几个村子,嫌少见到这般体格的人。
他摇摇头:“不会,在村中多做农活,也就力气大些。”
其他人见王奇与纯先生交流,也不插话,看着他们聊。
“那就来来比比力气。”
纯先生的提议让王奇讶异。
这他眸中满是惊讶:“先生可是说真的?”
“自然。”纯先生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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