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先生速度极快,竟丝毫不逊马匹。
张岁年抱住纯先生的肩膀,直面而来的寒风吹的他脸颊生疼,呼吸困难。
前方的马匹直直闯入村口,本是寂静的冬日被马蹄踏碎。
纯先生抱着张岁年躲在屋檐后,那五人闯入村长家,声势浩大。
齐村长的孙子孙女被吓的哇哇大哭。
村长被绑着颤抖问他们:“你们是何人”
那五人,连眼色都没给他。
有村民听见这股动静,已经慢慢往村长家来。
五人带着村长家人,刚刚走到门口,便与到来的村民狭路相逢。
那五人拔出长刀直对来往的村民,村民大惊失色。
“来人啊!来人啊!进贼人了!”村民高声呼喊。
五人之中貌似领队之人脸色一变,他拔出长刀直对村民,无比阴冷的嗓音响起:“不想死,就让开。”
躲在暗处的张岁年注视他们的行动,心中生了一计,他按住想要行动的纯先生,对着他摇了摇头。
纯先生退回一步,可一身的进攻姿势却没变。
那村民看见长刀,吓的说话都不利索。
他的视线在村长匪徒和长刀之上反复横跳。
“村长他们,他们”村民最终也没问出什么。
陆陆续续这边来了不少村民,村长被绑他们如何能忍,正有年轻汉子想上前拼了,他义愤填膺,操起木棍就想冲上来。
那五人看着村民,皆是轻蔑一笑,“想找死,我就送你们一程。”
齐村长连忙急呼,“不可,不可,齐小四你快退下去!”
“村长!”齐小四停住脚步,急急看着村长。
其余村民也喊:“村长!”他们心焦如焚,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些人手上竟拿着刀!他们为何来齐家村。
“大人们请我们有事,让我们离开,不可生事!”齐村长连连道,这五人的实力,他们村子的村民怎么可能是对手!齐村长看的明白,这些人武力高强,绑他们时,一丝一毫力气都未废,如此可怕,他怎能让村民上来送死啊!
村长这话说完,那五人中的领队倒是看了他一眼。
一众村民听村长这么说,都不敢动了,可这,让他们看着村长被人绑着,这也太荒唐了!
“走。”那五人领队发话,自己走在前头,身后四人绑着齐村长家人。
齐小四还想冲上前去,却被人一把拉住,“小四,你别冲动!村长还在他们手里呢,万一杀了村长怎么办!”
“他们不会杀村长的。”齐小四沉眼看着拉住他的人,语气坚定无比。
拉住他的村民噎了一声,“可,万一呢。”
齐小四没回话,一双手却是攥紧了。
村长被人大摇大摆地带出村子,一众村民只能看着村长被带出。
待那五人走出村口后,张岁年才扯了扯纯先生的衣服,“先生,跟上他们。”
纯先生抱着他,悄悄跟上了前方的人。
马匹原是随着他们进了村,而现在这些马匹却规规矩矩停在村口。
五人领队抓住村长的手臂,很是轻松地把村长扔上了马背。
村长一把老骨头,被咯的‘唉哟’了声。
村长家的人也被其余四人甩在了马匹上,两个小孩在一匹马上哭闹,四个大人胆怯地待在马背上不敢动。
那五人领队跨步上马,随即拉紧缰绳,蹬蹬马肚,马儿扬声开始飞奔。
后面四人赶紧跟上领队,瞬间跑远了。
他们丝毫不知,自己身后还有一大一小跟着。
明面上能携带武器者,只有军队之人,这些人跑来绑架一群村民,古怪至极。
直到他们行至一处偏僻地,纯先生才带着张岁年现了身。
五人勒住马匹,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们。
“何人!”
纯先生弯腰把张岁年放在地上,未理那人的话。
齐村长一家人在马背上看的清楚,那不是那天来询问土匪情况的大人和小公子吗!
眼看自己家人就要破口而出,齐村长赶紧甩过去一个眼神,那四个妇女赶忙阖上嘴。
张岁年站在地上后,看了那五人好一会,反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五人明显是看出纯先生的非同寻常,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不说,我就来猜猜,你们是军人?奉命绑架?一个村民不可能知道什么秘闻,那必是为了要挟,要挟谁呢?”张岁年问出一大串话,却不指望这些人开口。
随着他的话越猜越深,那五人脸色也越来越冷,杀气已经凌然于脸色。
齐村长却是听不明白,他们能要挟谁?村长家的女人也是一头雾水,但他们这时候可不敢说话。
“纯先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张岁年笑着说完这句话,便抱臂在一旁。
刀光剑影只在刹那间,那五人也非等闲之辈。
纯先生虽手无寸铁,可张岁年却不担心,他永远相信纯先生的武力。
现场打斗场面极为激烈,不多时,纯先生便夺下一人的武器,现在,这个战场才是他的主场。
五人面色露怯,脸色铁青,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
在一阵兵器碎裂声中,领队躲过一击后喊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这话,没人为他解答。
绑在齐村长家人身上的绳子,此刻绑在了他们身上。
他们一身是伤,还有多处暗伤,纯先生不爱打人脸,便往其余地方招呼。
齐村长赶忙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小公子。”
村长老妻,两个儿媳也纷纷道:“谢谢,谢谢大人,谢谢小公子。”
两个小孩也学着大人的动作,他们此刻不哭了,可是鼻涕还留在脸上,看着太不美观。
“无妨,只是你们接下来不能回村。”张岁年道。
村长疑惑:“这是为何?”
“他们这次没有绑架成功,后期必定还会派人过来,你们回去不是送死吗。”
这话说得可谓有理有据,齐村长毫无反驳。
“可这,我们不回村,我们去哪里啊。”齐村长忧愁道。
“我们要是去了别处,可就是流民了。”村长不多愿意。
“是啊。”村长老妻儿媳也点点头应和。
天听山下的村民,衙门是不会办理路引让人离开的。
张岁年之前去过天听山脚下,那里有三个无人的村子,房屋还是完好无损。
但他们不适合现在过去,山上的土匪还未清理,谁也不知道土匪会不会提前出山,要是碰见了,他们必死无疑。
“总之,你们不能回村。”张岁年不欲解释,他这强硬的态度让村长看出了些端倪。
“小公子,你们你们”村长想问你们是不是也是别处派来的,可终究是没问出口。
纯先生站在被绑的五人身旁,对于这场对话,他并无插话的心。
没理会村长未完的话,张岁年站在那五人身旁。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他的语气不像一个六岁孩子,让五人感到寒冷。
领队不说话,其余四人也不敢说话,四人看着领队犹豫不决。
“你们应是不怕死的,我不杀你们,呵。”张岁年笑了声,“不说也罢,我关着你们,总有说的时候。”
“你!”领队咬牙切齿,眼神像淬了毒一般,张岁年毫不在乎,还冲他嘻嘻又笑了两声。
此处隐蔽,本就是冬日,路上更是没人。
那五匹马喘着粗气,鼻息在冬日里变成了白雾。
纯先生把他们五人绑在树上,接下来视线对上了村长一家人。
村长家人一哆嗦,站在原地不敢动。
“走吧,离开这里。”
张岁年决断的话让齐村长心中悲愤!走了,他们就是无根的人了!
“小公子,一定要如此吗?”村长不抱希望地问。
“嗯。”张岁年轻笑着应下一声,而后收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村长一家人。
“爷爷。”村长小孙子害怕地往村长身后躲了躲。
妇孺皆敬畏,不敢言。
那五人还绑在树上呢,他们一群老弱如何反抗。
“也罢,还是谢过小公子与大人。”齐村长朝两人一鞠,而后带着家人往青郡而去。
张岁年看着他们的背影良久,才转过身来,对着五人。
“先生,把那矮个子和胖子松开。”
纯先生依言,放开了矮子和胖子。
矮子胖子面色诧愤:“何意?!”
“我要你们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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