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人静,没人知道在这个小小院落中有个身怀仇恨的女子在默默流泪。
九月十五,齐姣姣去了忠勇伯府,与外祖一家再叙叙话。
正午时分,一家人都在花厅里用饭,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相聚了,是已众人都是强打着精神,算是强颜欢笑。忠勇伯夫人李氏,也就是齐姣姣的外祖母,看着自己貌美如花的外孙女,不由悲从中来,竟当着小辈们的面哭了出来。
齐姣姣看着已是满头华发的外祖母,心里很不是滋味,忙安慰道:“外祖母快莫哭了,姣姣晓得您担心我,但是姣姣此行已然是最好的选择了,再者,姣姣自幼受外祖母和舅母教导,必定是能过好自己的日子的。
话虽如此,可自古以来就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忠勇世子妃江氏虽不是齐姣姣的母亲,可照顾了她十年之久,岂能不担忧呢。可如今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江氏只能压下心中的悲痛,一同安慰起婆母来。
未时三刻,齐姣姣不得不离去了,挥别伯府众人,独自向郡主府的方向进发,齐姣姣在马车中望着身后自己的亲人,不由得嘲道:“总是自己送他人远行,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别人送,这滋味儿真是不好受啊。”
棠珠等人也不敢搭腔,马车外晚市即将开了,所以有些嘈杂,倒是把马车内的寂静又放大了无数倍。
十日的时光说长倒不短,九月十八很快就到了。
礼部最终决定在帝京城门——广德门外的灞桥为南诏使团举行仪式,而齐姣姣则是享公主待遇,正儿八经的从皇宫出嫁。
大雍百姓俱都知晓齐娇娇“明月仙子”的美称,也想瞻仰公主出嫁的盛典,因此夹道欢送的人倒是真不少,加之在百姓眼中,齐姣姣算是和亲,是已祝愿都是美好真诚的。
出广德门时,齐姣姣回头深深地看着这座历经百年的帝都,似是想要将它的模样刻在心中,再缓缓回过身,头也不回的吩咐车夫快走,像是再慢一刻便再也舍不得了一般。
灞桥,九月的河柳不像春夏时那样婀娜多姿,反倒也有些泛黄,对着康宁公主出嫁这事折柳倒是有些不应景。因而众人都心中不宣的不提灞桥折柳送别的习俗。
主持仪式的依旧是齐进道,仪式也很简单,不消半个时辰便完了,齐进道不是什么温情的人,只是嘱咐了齐姣姣几句便让他们启程了。
接下来,对于齐姣姣来说又是一场别样的旅程。齐姣姣作为新嫁娘,马车豪华程度自是不必多说,只是满目的红看久了还是不适,恰好,有小厮过来传话,说是南诏公主邀康宁公主一叙。
真是瞌睡时就有人送枕头啊,齐娇娇早就因为这不能取下来的红绸布烦闷得不行,玉石欣然应约。
云清的马车在齐姣姣的前方,齐娇娇到了马车上时,云清早已备好了茶,正是当初两人口中的王室供奉——云顶普洱。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茶。齐娇娇心中是这般想的,口上便也是这般说得。现如今再打马虎眼就没必要了,注定是一家人,倒不如坦诚些,况且听闻南诏王极看重他这唯一的姐姐,还是打好关系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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