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殿外,步影交叠。
禁军侍卫引着朝臣蜂拥往外涌。
殿内,杯盏狼藉。
薄敬呈提着酒壶,一步步朝薄敬行接近。
薄敬行眼神闪烁,止不住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眼看踢翻案几往柱子上退,一把长刀突然出现,拦在他身后。
薄敬行只能停住,盯着薄敬呈手里的酒壶,咽了咽,“你要杀我?”
薄敬呈在他身前停下,“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薄敬行抬手,眼神微瑟,“五弟,有事好好说,都是误会,你刚刚应该也看见了,我也是被利用了,我逼不得已……”
薄敬呈笑着点头,“哦,这次是误会,之前呢?落水是意外?暗箭是意外?山火是意外?以小七挑拨贤妃和傅贵妃,牵连太子和二皇兄也是意外?”
薄敬行无言以对,仰着后身呐呐道:“我……我不知道……”
薄敬呈微微一个眼色,压在他背后的刀刃又紧了三分,“你好好说话,我说不准能让你走得痛快点。”
薄敬行微微一窒,点头,“是我,都是我!我该死!我该死!”
薄敬呈抬手骤然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你都说你该死了,我若不让你死,岂不是很不近人情?”
薄敬行慌乱摇头,“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可以死,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薄敬呈一口答应,“好啊!只要太子能醒过来,我就放过你。”
薄敬行含着泪,哀求道:“我只是想坐上那个位置……哪怕一天都可以,第二天你再杀了我,我绝不会多说半个字……五弟,求你……”
“哈……”薄敬呈笑叹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那个位置?我真的不懂,做皇帝真有那么好吗?”
薄敬行:“这是我的使命,我逼不得已,你相信我,只要一天……呃!呃……”
不等他说完,薄敬呈便捏开他的下巴,将酒壶里剩下酒一倾而泻,尽数灌进他的嘴里。
“唔唔!”薄敬行双目圆睁,竭力反抗,但浑身都被人制住,抵抗不过一会儿,就被迫张开嘴巴,“呃……”
灌完酒,薄敬呈反手将酒壶砸了。
崩裂的瓷器四处飞散,爆裂的脆响传遍整个大殿。
高台上的帝后,躲在侧殿的妃嫔,皆愣愣地看着,或恐惧或无言,直到薄敬行摔在地上,才回过神似的,大口吸气。
薄敬行呛得不轻,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死死抓着薄敬呈的脚踝,“薄敬呈……我记住你了,反正我有两次机会,我还会……再来的。”
薄敬呈冷脸挪开,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再来一次,我也未必输给你。”
殿门口的一道声音,替薄敬呈答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从殿门口爬了起来。
那人冠发高束身姿笔挺,正是早就凉了多时的薄言。
【老薄诈尸了!】
【什么诈尸,应该一开始就是装的。】
【好家伙!被他给骗了!】
【我就说,老薄怎么忽然变得傻白甜起来了,原来是假的啊。】
【切,从他死了直播没有结束来看,就知道其中必定有诈。】
【傻白甜竟是我自己!】
【哇!我的眼泪,我被骗得好惨啊!】
【日内瓦!浪费眼泪!退钱!】
“太子?”
“阿言!”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死了吗?”
“难道是那酒没毒?”
薄敬呈远远和薄言打招呼,“还行吗?”
薄言擦了擦残余的鼻血,“回头可能得补补。”
薄敬行看见他没死,先是一惊,“不可能,那毒是我看着放进去的……”
想到自己也喝了不少,顿时喜上眉梢,“这么说,我也不会死了?”
薄敬呈一盆冷水浇下来,“他就喝了一杯,你喝了大半壶,能一样吗?”
薄言看了眼已经昏迷的程之意,“敬呈,你叫太医过来给程之意看看,我和他说会儿话。”
这个他,说的是薄敬行。
薄敬呈:“好。”
薄言切了直播,在薄敬行跟前半蹲下,“你叫什么名字?”
薄敬行懵然,“什,什么?”
薄言:“我说你本来叫什么?为什么会和我下同一个场?是有人指使,还是其他?”
薄敬行脸色瞬间煞白,“你也是?难怪了,难怪我会输……”
他顿了顿反应过来,“不对!如果你也是,那就是pk赛,我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会死在这里!”
他眼底红丝毕现,用尽力气抓住薄言的手,“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
薄言扒开他的手,平静道:“从你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你我只能活一个。不是我不救你,是你自己不想活。”
薄敬行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其他人在,我只是觉得这个场很有意思……”
薄言疑惑,“你不知道?你也是被人骗进来的?”
“也?”薄敬行下意识重复,愣了愣很快点头,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我也是被骗进来的!跟你一样,我也是受害者!”
薄言并未全信,“谁骗的你?”
薄敬行微微有些卡壳,“就……就一个卷发男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说我很有天赋,让我去兄战组试试看。”
薄言吐出三个字,“周继深。”
薄敬行附和,“对对对,就是他……噗……”
毒性发作,他呕出一口血,“你快……救救我……”
薄言尚有片刻犹豫,他直觉这人还有所隐瞒。
慢慢起身,薄言在不远处取回之前被薄敬呈摔碎的玉簪,再次蹲下,他并没有直接给他,而是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薄敬行已然意识不清,趴在地上气若游丝,“谢……谢……名已。”
不甚清晰,但薄言还是听清楚。
他脸色一变,抄起谢名已的脖子就将玉簪放进了他的嘴里,“谢名朝和你什么关系?”
玉簪啪的一声从谢名已嘴里滑出来。
他睁着眼,已经没有了呼吸。
晚了。
薄言咬牙,“这个疯子。”
薄敬呈处理完事回来,“哎?他是死了吗?”
薄言放手,替谢名已合上眼睛,“嗯。”
薄敬呈以为他良心过不去,“是他害我们在先,不必同情。”
薄言摇摇头,起身,“程之意怎么样了?”
薄敬呈叹了口气,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三道红痕,“路上醒了,随口告诉了他两句咱们的情况,喏,恨不得给我脑袋扭下来。”
薄言忍笑,“宫外的情况呢?”
薄敬呈:“基本稳定,现在的问题是,他。”
他对着台上的薄承干努努嘴。
薄承干也在看着他们,“没想到你们从一开始就串通好了。”
薄言收回视线,拍了拍薄敬呈的肩膀,“他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程之意。”
说着与台上的程一一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薄敬呈叫住他,“喂!说要反的是你,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走?”
薄言招了招手,没有回头,“造反和想做皇帝是两码事,让给你了。”
薄敬呈不可置信,叉腰踱了两步,气笑了,“我……哈……”
见薄言走了,薄承干有些意外,“他不想杀朕吗?”
面对他,薄敬呈可没有对几个兄弟的好脸色,“并不是谁都在乎你那把破凳子。”
薄承干还有些不信,“他说不想做太子,是真的?”
程一一冷不丁出声,“从小到大,阿言从未争过什么,我以为很明显了,是你无论如何都不信。”
薄承干瞥她一眼,再次看向薄敬呈,“那你呢?”
薄敬呈沉默片刻,坦言道:“说实话,我现在想跟他一样跑了。”
“哈哈!”薄承干忽然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欣慰,“不,我看得出你很高兴。其实没有这遭,皇位也本来是你的,如此也好,早些给你,朕也能早些颐养天年。”
薄敬呈嗤笑了一声,“用不着,用不着为了活命就说这种话。”
薄承干却摇了摇头,“朕是认真的,从在你眼里看见恨的那一刻,朕就知道,皇位非你莫属。”
薄敬呈正色两分,“你什么意思?”
薄承干一字一顿,“朕看好的,一直都是你。”
薄敬呈仿佛听见什么惊天大笑话,埋头大笑。
薄承干蹙眉,“你笑什么?”
笑够了,薄敬呈上前,边说边跨上台阶,“我笑你的虚伪,笑你的自我感动。”
薄承干不满,“朕做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朕?”
“为了我,你打压太子,为了我,你拉扯二哥,为了我,你利用四哥,为了我,你甚至不惜残害小七,”薄敬呈顺手在一个侍卫腰间抽了一把刀,在薄承干面前站定,“你说的为了我,就是将我置于角落不闻不问,挑拨其他的兄弟相互倾轧,每天疑神疑鬼是不是又有谁要害你?如果你是我,你会信吗?”
薄承干理所当然,“信,为何不信?只要最后的皇位是你的,过程如何,又有什么要紧?”
“可是我不信!”
刀刃倏然架在薄承干肩颈,薄敬呈微微躬身,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如果做皇帝意味着连人都不能做了,我决不答应。”
薄承干并未闪躲,“有朝一日你坐在朕的位置,你也会和朕一样,甚至更甚于朕。”
“不可能,我和你不一样,”薄敬呈摇头,“至少我知道谁该杀谁不该杀,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都能亲手屠戮,我自问做不到。”
“哈哈哈!”薄承干看了眼他手中的刀,“君以此兴,必以此亡,就当这是朕的报应。可从你杀父弑君开始,注定会走上和朕一样的老路。”
“谁说我要杀你?”薄敬呈忽然松手,“我不过吓吓你。”
薄承干岔开眼,暗暗松了口气。
他很快听见薄敬呈又道:“但如果我把这把刀,放在曾经被你千次万次逼到墙角,想死不能死,还得日日夜夜对你笑脸相迎的人手里,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薄承干怔愣片刻,下意识转头去看身旁的程一一。
薄敬呈趁他不备,将一颗泥丸送进了他的口中。
薄承干捂着脖子咳了两声,没咳出来,大怒,“你给朕吃了什么?”
薄敬呈笑笑,“放心,不会死,最多四肢乏力,让你在被人千刀万剐的时候,没有力气反抗罢了。”
薄承干闻言神色惊变,抬拳就朝他挥过来,但被两根手指轻飘飘地制住,不过眨眼就瘫倒下去,连起身都不能,“你!你这个逆子……”
薄敬呈毫不在意,“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说完不再看他,转头将手里的刀塞进程一一手里,轻声道:“深宫二十载,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还记不记得刀怎么使?”
程一一紧了紧双手,丝毫没有犹豫,“我可是程家女,当然记得。”
“一一……”
“住口!你从来不知道,每次听你叫我名字,我心里到底有多恶心!”
薄敬呈拍了拍手,打算离开。
忽然听见一道高亢的女声从殿侧传来——
“还有我!”
薄敬呈回头,就见一个女人抽开侍卫的刀,朝这边快步走过来。
他有些意外,“贤妃娘娘?”
贤妃正色回道:“贤妃早就死了,我只是恭武侯府的陈好好!”
……
薄敬呈从殿里出来,外头正好起了一阵秋风。
赤红的宫灯向着风去的方向摇曳,一阵一阵,到最后,当真被风牵走了。
两个月后,城郊马场。
一颗雕花木球从草地上方倏然飞过,眨眼穿过场中一块被掏空的木门,遥遥落在远处。
球场上,两个红色马球服的年轻人击掌相庆。
“可以啊淳亲王!”
“你也不错啊定国公。”
这边程之意和薄敬元相互吹捧。
另一边薄明月已经一锤子敲在了薄敬启身上,“三哥!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防不住!连我都不如!”
薄敬启抬手遮挡,“哎哎,这东西是用来打人的吗?”
薄明月:“谁让你一个球都没进?”
薄敬启争辩道:“这不怪我啊,谁知道他们今天这么默契?”
薄明月:“你这是怪我没有配合好你咯?”
薄敬启刚想说是,到嘴边改了口,“不是,我说他们一点都不给面子,太过分了!”
薄明月闻言,转身对着另一队冷哼了一声。
再问:“三哥,你能不能振作一点?如果这次输掉的话,皇兄就不会允我们出去玩儿了!”
薄敬启无奈,“这都打了一上午,人都快饿死了谁还有力气?”
薄明月狐疑,“吃了饭就有力气了吗?”
薄敬启保证,“那当然!”
薄明月看了他一会儿,转头策马离开,“那你等着。”
远处的程之意见状,不免疑问,“明月怎么了?怎么忽然走了?”
薄敬元:“多半是气走了。”
程之意顿时不满,“啊?恒亲王怎么回事?”
薄敬元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我不是说敬启,是说你。”
说罢摇了摇头,策马出场了。
程之意犹在猜谜,“什么,我哪儿有气她?都不是一个队……”
话到一半,猛然止住,反应过来似的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傻子我怎么光顾着进球了,不长眼……明月!明月!”
奔着明月而去。
赛场休息。
远处的观赛台上,七皇子薄敬泽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转着轮椅熟练转身,向身后的贤太妃道:“娘,定国公刚才那一球当真厉害,当着球门的中心过的,好准!”
贤太妃笑了笑,“你二哥和六姐也不错啊,只是你三哥今天差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吃饱。”
这话一出,程一一也跟着一起笑,“只怕是,我看明月已经去膳房了。”
另一边站着薄言和薄敬呈。
他俩听见这边在笑,走过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程一一:“说老三今天没吃饭,惹得明月发飙了。”
薄敬泽帮薄敬启说话,“我倒是觉得三哥今天挺努力的,只是用错了地方,要是稍稍改变一下战术,二哥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薄言看出他的渴望,提议道:“既然如此,敬泽不如也下场试试?给你六姐找回颜面。”
“啊?可是我……”薄敬泽略有些不知所措。
薄言只当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要怕你三哥不答应,只管找你五哥告状。”
薄敬呈摆摆手,“这个主我可做不了,三哥要一锤子抡过来,我招架不住。”
薄敬泽被逗笑了,“三哥当真有那么厉害?”
贤太妃与程一一对视一眼,道:“你要好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薄敬泽这回没有思考多久,他点点头,“好!我去试试。”
贤太妃喜笑颜开,也跟着起身,“不瞒你们说,看了一上午我也有些技痒。”
说罢,她问程一一,“你来不来?”
程一一有些犹豫,“我这一把年纪跟着小辈,是不是不太合适?”
贤太妃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趁你还能跑得动就多跑跑,免得老来干看着后悔……”
几人相继离开,眨眼台上就只剩薄言和薄敬呈。
薄敬呈问他,“下午咱要不要也来一场?”
薄言看着台下,“可以啊,如果你不怕输给我的话,我可不会因为你是皇帝就手下留情。”
薄敬呈失笑。
望着远处思绪总容易飘远,不过一会儿,他问薄言,“之前的计划,我并没有告诉你,我要怎么对付那壶有毒的酒,万一我没有找人换下来,你待如何”
薄言很快回他,“若换不下来,必然还有其他准备,你总不能看着我死。”
薄敬呈:“哦?你就这么信任我?”
薄言轻轻摇头,“我从不轻信任何人,除非那人对我毫无保留在先。”
薄敬呈:“你是说,我对你信任在先?”
薄言:“不是吗?那天送去的信上,我只给了你两个选择,一宫变,二起兵,只要你过来,无论哪个都是造反。最后,你来了。”
薄敬呈连声否认,“不不不,在此之前你分明就已经对我毫无保留,山火那天晚上记得吗?是你先相信我的。”
薄言:“你确定?”
两人就“到底是谁先信任对方”争辩了起来,好半晌才停战。
薄敬呈感叹,“说来说去,你我是一类人,外人想要杀进来不容易,但若是自己人杀起来,那可就糟糕了。”
薄言侧头,“你觉得,有朝一日我会杀你吗?”
薄敬呈笑道:“那可说不准。”
薄言笑而不语。
薄敬呈又道:“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先动手的那一个。”
薄言往前一步,撑在围栏上看着场下,“你这算是承诺吗?”
薄敬呈也上前一步,“当然。我从来不想做什么一言九鼎的明君,但唯许给兄长的承诺,永不收回。”
薄言正要说话,一颗红点骤然奔着两人面门而来。
下意识抬手抓住,是一颗马球。
“喂!你们俩也快下来啊!”
众人挥着球撑催促道。
薄敬呈摊了摊手,妥协道:“那走吧。”
……
球赛结束,结算奖励如期而至:
【系统通知:
帝王策直播到此结束,现在进行系统结算。
最终人气值:357640,远超上一场
达成专属副本成就:“皇帝弟弟的信任”,此成就可兑换高级药物“速效降压丸”一瓶】
薄言疑惑道:“速效降压丸?我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系统微笑道:“相信我,你会用得上的。”
薄言:“……知道了,开始吧。”
系统:“好嘞!”
薄言等了一会儿,再次睁眼,眼前依然是熟悉的草坪。
他问系统,“怎么了?卡顿?”
系统“嘶”了一声,“不是,更严重一点。”
薄言:“什么?”
系统:“弹幕系统故障,不能进人,正在维修中……”
薄言:“要多久?”
系统:“可能……得有一会儿。”
薄言不以为意,“哦,那再等等,晚些时候走也行。”
系统欲言又止。
薄言蹙眉,“怎么了?”
系统小声,“我说了,你不准打我……”
薄言微笑,“那得看看是什么事了。”
系统结结巴巴道:“就是,我发现弹幕故障之前,不一小心开启了下一场直播的进程。”
“……”薄言失语片刻,“也就是说,剧情已经开始了,我还没有进去?”
系统悄悄抱住他的大腿,泪眼汪汪,“老薄,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悔过自新从新做统,这次就轻轻骂我一下好吗?”
薄言深吸了口气遥望天边。
然后……一脚把它给踹了。
……
与此同时,一处云雾缭绕的仙宫。
挂着习文堂标牌的室内。
偌大的空间被蒲团和小几挤得满满的,堂下人满为患。
而堂上,正坐着一位手持拂尘作道士打扮的男人。
“……驭兽一道,并非骑牛驾马,我宗以驭兽真诀为法门,分列驭兽、伴生兽、寄生兽三道,无论哪一道,机缘到了都能证道,届时神魂与妖兽神灵相契,彼此互为左膀右臂,共享神通休戚与共……”
他正讲到酣畅处,忽然脸色一变,捂着心口猛吐了一口血,“噗……”
“朝君!”
“朝君仙长!”
“您怎么样?可是上次出海的旧伤复发了?”
课长和堂下的学生纷纷起身。
男人擦了擦血,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本座没事,只是郁火攻心,吐出来就好了。”
众人松了口气,这才退下。
男人重拾课文,眼神却并未落在纸上。他捏着课文的拇指陷入书内,嘴里轻轻念了两个字,“……名已。”
……
内有猛兽咖啡店。
薄闻摸着后脑勺渐渐从昏睡中苏醒。
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出房间,找到最近的电子屏,查看兄战组的最新情况。
屏幕上,排在第一的赫然是个熟悉的名字。
“薄言,你没死……”
他松了口气,但没有松太久。
顺着走廊找到最尽头的办公室,一脚踢开。
“哐当”一声,整个办公室的门被掀开,里头空无一人。
他又去了对面,随便扯了个人问道:“周继深人呢?”
被他扯住的操作员结结巴巴,“组长……组长不在。”
薄闻眉眼温和,“我知道他不在,我是问你他去哪儿了。”
答:“好像,好像下场了。”
薄闻:“哪个场?”
那人指了指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兄战组这次新人赛第一的直播间:
一箭成名。
作者有话说:
帝王策end
下一场职业射箭,希望大家会喜欢,摸摸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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