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暑假来临。

    薄言终于能全身心投入比赛和训练,间或抽点时间去打工。

    另一边的薄慎加入鼎甲之后,训练量也暴增。

    和薄言的十次聊天里,有九次都在吐槽:

    “完不成会打,是真的会打!”

    “撒个尿都要打报告……”

    “来这么久一个队友都没有,简直像坐牢!”

    “我不该来的,在队里好玩多了……”

    吐槽归吐槽,倒是没有听他说不想干了。

    薄言便打趣,“你可以解约。”

    薄慎:“解约是不可能解约的,卖身契已经签了,要么三年要么三百万,想都别想!”

    “噔——”

    箭入靶心,屏幕上显示“9分”。

    薄言放下弓,按了按右腕中场休息。

    一身汗水拿起手机,果然又收到多条怒气满满的未读消息,回复过后,疲惫和枯燥都被扫去不少。

    一晃眼就到了首场淘汰赛的日子。

    对于薄慎这个第一场的交锋对手,薄言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赢。但并没有因为没赢率就消极备赛,竞技体育,并不只是看结果。

    比赛当天,薄慎很早就来找薄言。

    两人同一个场,又许久没见,刚碰上就聊得热火朝天。

    薄慎指着手机,“这个这个,这家烤肉店好吃,比完赛咱们就去试试!就在旁边。”

    薄言:“可以吃个简餐或者便当,我下午还有打工。”

    薄慎:“反正很早就结束了,吃个饭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淘汰赛一轮定输赢。

    每场采用五组制,每组依然是三支,共计十五支箭。累计得分决定胜负,获胜者积2分,打平各积1分,输者积0分,先得6分者晋级下一轮。如果打满5组依然是平分,则需要加赛一箭定胜负。

    对于每天训练量几百上千的职业箭手来说,十五箭过得很快,因此比赛的时间通常不长。

    两人正说着话,花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他将头发染回了黑色,嘴里还是原来的味道,“虽然大不如从前,但好歹是国家队,首场失利可不好看哦。”

    这话说的自然是薄言。

    薄言还没说话,薄慎先不满,“我们谁输谁赢和你有毛关系?”

    花季:“那可太有关系了,毕竟这可是关系着下场谁和我对上。”

    按照首尾捉对的对战规则,花季这话一方面是认定自己是本场第一,另一方面可是内涵薄言和薄慎至少会有一个倒一了。

    薄慎微微一愣,轻嗤道:“你的箭头要能有你的嘴一半硬,那还有点可能。”

    花季:“我倒是不知道加入鼎甲还能助长嚣张的气焰,就是不知道本事有没有跟着长进?可别本末倒置了。”

    薄慎没心思再应付,“关你屁事。”

    说完继续和薄言讨论吃饭的问题。

    “一对一总有一个会输,不管是你俩谁我都高兴。”

    薄慎毫无所动,将花季忽略了个彻底。

    花季愤懑又无奈,咬牙道:“哼,走着瞧。”

    等他一走,原本正滔滔不绝的薄慎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渐渐远离的背影,眼神飘散,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不喜欢花季这小子,但他说的确实没错。】

    【有人赢就会有人输,竞技体育没有双赢。】

    【所以,老薄和慎哥到底谁会赢呢?】

    【慎哥吧,毕竟他状态好的时候确实挺恐怖的。】

    【我看老薄已经恢复得很好了,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

    比赛很快开始。

    薄言和薄慎的场次比较靠前。

    两人提着弓箭上场,彼此握手行礼,然后各自分开。

    看台上坐满了人,相比资格赛人气更高。

    薄言照常整理弓箭,似乎对这些习以为常。

    相比之下,薄慎看起来就有些拘谨,整理的过程中箭袋不小心落在地上。他看了眼周围,搭箭的眼神有几分飘忽。

    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薄言率先射出第一箭,箭身如同冲天的炮仗,气势如虹。

    屏幕显示:9分。

    薄慎的第一箭也紧跟其后。

    但却像个哑火的炮仗,刚飞出白线就一头栽在地上。

    没有越线还可以重来,只要越过线没有落在靶上,就算0分。

    薄言转向薄慎,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薄慎悄悄扫了眼看台,顺手擦了擦掌心的汗珠。

    “滴——”

    很快到了第二箭的时间。

    两人不好多交流,注意力都回到自己手上。

    这一次,薄言的状态更好了,打出了10分的成绩。

    薄慎也安定不少,得了8分,至少没有再出丑。

    第三箭,薄言再得9分,这一场开头算是不错。

    薄慎也越来越好,一样得了9分。

    但总算下来,第一组薄言胜,总计获得2分,薄慎不加分。

    接下来的两组,两人的得分都比较相近,各拿下一组,比分在4:2。

    但到了第四五组,薄言再没有打出9分以上的成绩,一直在7、8之间徘徊,水平渐渐降下来。

    巧合的是,薄慎也降了。

    除了一次偶然的10分外,其他都在6分以下。

    在第四组时,薄言就已经集满6分成功晋级下一轮,但出于尊重的考虑,还是比完第五组。

    【我有点看不懂了。】

    【一开始我以为慎哥天花板挺高,但就是比较难进入状态,属于越战越勇的类型,但后面又是怎么回事?】

    【老薄刚开始水平还挺稳定,但越往后越难保持。】

    【应该是手的负担慢慢上来了……】

    【这兄弟俩怎么说……互补又相似?】

    【总觉得慎哥没有发挥实力啊!】

    【是紧张吧?】

    【明明之前资格赛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淘汰赛就不行?】

    【感觉哪里怪怪的。】

    ……

    弹幕都能看出问题,薄言当然能看出来。

    不仅如此,他甚至知道这是薄慎故意为之。

    因此一下场,他就拦住薄慎,“为什么输给我?”

    薄慎怔愣了一会儿,神色自然,“我紧张啊没发挥好,你不是看见了?”

    薄言微微抿唇,眸色暗了暗,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你故意输给我,怕我和花季对上是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薄慎笑着想推开他,没有成功。

    见他还不承认,薄言脸上显出两分愠怒,“你以为竞技是什么?过家家吗?这里是赛场,不是你想输就输想赢就赢的田间野地!”

    薄慎直愣愣看着薄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重逢这些天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薄言神色如此严肃,准确说是愤怒。就算上次巷战他也只是冷着脸,可如今却因为怀疑薄慎故意放水,就变成这样。

    薄慎不理解,“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你赢了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机会,这不好吗?”

    薄言蹙眉打量了他良久,眼里闪过愕然、不可置信,“如果你连赢都不想,何必上场?”

    薄慎失语,“我……”

    薄言咧出一抹嘲笑,退了一步,“我以为你至少是尊重你手里的箭的,看来是我看错了。”

    他脸上的怒气不再,又恢复成平日冷静的样子,转身离开。

    慌乱在薄慎脸上一闪而过。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但却直觉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这种矛盾,让他心慌又心虚。

    他想追上去的,但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薄言并没有进入后场,而是去了看台。

    他找了个角落站着,眼神看着场内,思绪却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不过一会儿,成冠来到他身边,“他才刚刚开始,有很多想不明白,不是故意羞辱你,你不要多想。”

    薄言回神,“我知道,他是不想我输。”

    成冠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薄言继续,“我不是气他不尊重我,是气他太过幼稚。射箭不是篮球足球,只要上了场就没有队友,他自以为伟大的自我牺牲,不过是自我感动,错得离谱。”

    成冠下意识反驳,“你太狭隘了,除了个人还有团体,只要你们穿一样的队服上场,那就是一荣俱荣的队友。”

    薄言:“脱下队服呢?依然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

    成冠沉默片刻,“即便是对手……也能相互成就。”

    薄言好奇,“您遇上过?”

    成冠不说话了。

    薄言继续看着场内。

    原本已经退场的薄慎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来,他站在对面的看台前,正在听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说话。

    男人脸色并不好,薄慎看起来也有些不情不愿,似乎挨训了。

    薄言所有所思看了一会儿,问成冠,“您知道鼎甲的情况吗?”

    成冠也看到了薄慎,“那是个为了赢,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地方。”

    薄言:“您说的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

    成冠转了视线看向角落,嘴角带着嘲意,“你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遇上过相互成就的对手吗?答案是,有。”

    薄言静静听着。

    “我们曾经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彼此信任的队友,”成冠说,“直到他背叛初心的那一刻。”成冠说着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手腕上的一圈疤痕,“而这一切,都在他加入鼎甲之后。”

    薄言试探道:“您说的这个人,就是您曾经的搭档?我听陈教练提过,后来也去找过他的消息,但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成冠依然远眺,“一个耻辱,留下做什么?”

    薄言若有所感,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过去,正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转身离开。

    【等等,对面角落那个男的……是薄知文吧?】

    【他不是和慎哥闹掰了吗?怎么还会来?】

    【不是,刚刚成冠是不是看的就是他?】

    【成冠看他做什么?又不认识。】

    【万一……认识呢?】

    【?说清楚。】

    【成冠说的那个搭档,该不会就是薄知文吧?】

    【还真有可能!薄知文不就是前国家队的吗?只是没有证明,这不正好对上了?】

    【听成冠刚才的意思,他的左手似乎和薄知文脱不了干系?】

    【这不对啊!是薄知文的话他就曾经签过鼎甲,那他对鼎甲还那个态度?】

    【其中,难不成有什么误会?】

    【救命,又是误会,我讨厌误会……】

    【如果啊,成冠的伤和鼎甲有关,那同样被伤的老薄呢?那群混混不是收了钱才办事的吗?会不会也是鼎甲?】

    【救命,这个鼎甲什么仇什么怨?】

    【好像和薄家杠上了似的!怎么这么恶心?】

    ……

    弹幕一通胡乱猜测,还真给了薄言新的启发。

    成冠:“如果可以,你尽量让那孩子离鼎甲远一点。”

    他说的自然是薄慎。

    这么想的,并不只有成冠一人。

    结束比赛,离开看台之后,薄言在广场上遇上一个人。

    那人身形微胖,正坐在花坛上抽烟,远远看见薄言过来,把烟给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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