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医院的牌子都感觉也要摇摇欲坠,甚至有一个字的灯箱都掉了。
现在手上没钱,高档的医院不敢进,小诊所估计也看不了,肯定需要拍片子,一般小诊所没有这些设备。
到了医院门口,一下车自己又只能一跳一跳地跳进医院,自己这个憋足的动作,引得路人都纷纷地看过来,刚好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对于今天这样的窘迫,对于平时特别关注自己外表的媚儿来说,自己简直就像表演鳖足节目的独腿兽。
反正现在已经顾不上了。当自己用一只脚跳到医院的时候,锦儿帮她挂了个号。
这个医院就是麻烦还得上二楼去检查,还没有电梯。锦儿扶着自己,自己用左脚轻点地,一点点艰难地挪到了二楼骨科。
轮到自己检查的时候走进去。大夫检查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还是先拍个片子吧。她又艰难地照个x光。
等了一个小时,结果出来,粉碎性骨折。媚儿心轰隆的一下,最后的一点侥幸也轰然倒塌。这意味着骨折,要在医院住院做手术。
手上那么点钱怎么够住院呢?她在心里千百遍的祈祷,求菩萨天上的所有神仙保佑自己,不是骨折。谁知道连菩萨都躲避自己这个晦气的倒霉蛋。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她真想,仰天长叹,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折磨自己?
难道还不看自己已经这么悲惨吗?老天爷不但在情感上折磨自己,而且还在身体上折磨自己。把自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让自己独自一人,在水深火热里炙烤,脚蹬手刨也跳不出来。
本来就不想住这个医院,本来想简单地让大夫给她涂点止痛消肿药,回去静养。
但是自己这样,女儿怎么办呢?大夫说如果这个不及时处理,以后可能会有麻烦,骨头错位,影响以后走路。如果自己腿残废了还怎么赚钱养活女儿?
她左思右想只能给锦儿艰难地说:“还是让办理住院吧,你一会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妈妈给你汇点钱!”
现在没办法只能求助家里了,自己硬撑也撑不下去。
媚儿下定决心,以后有钱了,再也不能这样,吃今天不管明天,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才把自己置身于这种尴尬地步。
锦儿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妈妈问要钱干什么?那我怎么说?”
你就给妈妈说,你自己要用。或者你随便想个理由跟妈妈要点钱,让妈妈汇上两千块钱。”
然后锦儿给大夫说让安排住院。等安排住到病房,锦儿才出去,下楼给妈妈打电话。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才上来讪讪地对她说:“我跟妈妈要钱,妈妈问了我半天要钱干什么,我开始说我租房子,妈妈还说你不是租房子了吗?我说姐姐现在找不到了,没人给我付房租,我也联系不上。
妈妈说快过年了,店里马上也要放假,让过完年再说。说我现在付房租就是白白地给人家交一个月房租不划算。
妈妈不给钱,我没有办法才给妈妈说你住院的事儿。”
媚儿气的心口疼:“你怎么这么笨,连编个谎话都编不了!”
锦儿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
最后憋了半天:“现在你都腿骨折了,这一骨折得几个月躺在床上,我还要上班,你说谁照顾你啊,还要照顾囡囡,看你怎么管她?现在还逞强得不行,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逞强!”
被锦儿呛白一通,媚儿,脸一阵红一阵白,确实锦儿说得没错,这个腿骨折最少要卧床三个月,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这一百天不但自己赚不了钱,连女儿都照顾不了,自己还得别人照顾。现在谁能照顾自己?
现在摆在面前的,只能让家里人知道。
锦儿斜着头,翻了一下眼皮,幽幽地说:“妈妈说家里也没有多少钱,先去姐姐家借点,然后再给我汇过来。”
看样子这一家人真的这几年什么事都靠小圆,如果没有小圆,真的一贫如洗。
妈妈跟她一样觉得只要有小圆就不会缺钱,所以这几年把钱都为了维护自己虚荣的面子。只要亲戚谁有困难妈妈都首先会先从自己这里抠 。
这几年借出去的钱,基本很少有人还过。最后把自己弄成月光族。
“我把住院的地方也告诉了妈妈,妈妈知道了,肯定姐夫也会知道的!
妈妈说姐夫最近工地也出了不少事,还派人到处找你,现在姐夫急得是焦头烂额!”
锦儿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当锦儿提起小圆的事,媚儿竟然没有一点点感触,好像锦儿在说别人的事。
而且心里还蹦出两个字,活该。反正他所有的一切已经与自己无关了,他现在媚儿眼里就一外人跟仇人。
媚儿现在才懒得管他出了什么事,甚至现在连他这个名字都不想听,更不想见到他,但是听锦儿提到姐夫这两个字,她头又疼起来了。现在对于这个人,他只有恨。
关于他的一切,根本就不想听他是死是活,她感觉与自己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原来对自己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情都比不上他现在对自己的伤害。
他现在再媚儿眼里就是一个虚伪的伪君子,媚儿爱憎分明的倔强又出来了,在她眼里只有好人跟坏人的区分,现在她俨然已经把他规划为坏人之类。
现在媚儿已经躺在病床上。这个医院也真破旧,病房的被子又脏又破,原来的白色已经成了黑色。这被子医院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换。估计被子能有二十年都没有换吧。
媚儿看到自己盖的这个被子真的又破又有点恶心。媚人想这么破旧的医院给自己做手术,心里还有点儿害怕,万一这个医院给自己做坏了怎么办?她又忧心忡忡起来。
就连这样破旧的医院自己都住不起,唉,现在还有什么条件讲究呢?看样子洁癖也要看在什么样的环境。租住在那样的城中村,媚儿都觉得住到了脏乱不堪的狗窝。
就算冬天,每周都要洗三四次的澡,住到城中村,跟女儿半个多月都没洗过澡,自己都感觉已经成了酸馊的了。每天头疼晕眩,也不想出去找洗澡的澡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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